杨琳靠墙喘了半天,十多分钟后,那股火烧火燎的燥热才勉强退干净。
可苦了陈浩,溜回屋里,硬是翻来复去睡不着觉。
脑子里全是刚才那道倩影,水珠顺着曲线滑落的模样,憋得他象猫抓心肝,难受死了。
熬了一宿,天刚蒙蒙亮才迷糊过去,早晨俩女人就起床下楼买菜去了。
彩票店生意眼瞅着红火起来,位置本来就好,最近小混混不来捣乱,回头客多了,杨琳还琢磨着办个烟证,卖点软中华云烟贵烟,能抠出点小钱也行,谁嫌钱烫手?
……
会所办公室,馀莎莎窝在沙发上,肥仔伟翘着二郎腿,吞云吐雾抽雪茄。
“老板,这事不好办啊。陈浩得罪了东莞一半老大,要是张姐亲自出马,那些王八蛋敢不买帐?
您出面,我担心有人会不服,闹腾起来收不住场。”
肥仔伟把雪茄摁进烟灰缸,火星子溅了点:
“昨天张姐那口气,你没品出来?她在试我!这破事我摆不平,以后东莞的买卖还想沾她光?
更别提她背后那些大佬,哎……
照办吧。”
馀莎莎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懂了。”
“给那些老大打电话,今晚三正半山酒店,就说酒店开业,请大伙来喝一杯,热闹热闹。”
“知道了。”
馀莎莎起身就走,临出门还扭头笑了笑。
晚上,她亲自开车去接陈浩。
肥仔伟早一步到了酒楼,这些老大平日里不对付,他可不想自家酒楼成战场。
酒店本该下月才开张,可为这事,他咬牙决定今天就剪彩放炮,赶紧把场子立起来。
晚上酒店很热闹,除了各帮派老大,当地富商、达官显贵全到齐了。
开始是正经开业仪式剪彩、鞭炮齐鸣,饭桌上觥筹交错,吃到尾声,肥仔伟端着酒杯,笑眯眯叮嘱那些老大:
“诸位,饭后留步,有件大事,得跟大伙说说。”
一众老大吃完饭挪到包厢,门口小弟站着,围得水泄不通。
馀莎莎推门带陈浩进来,门一开,屋里瞬间安静。众人抬头一瞅陈浩,场面像拉满的弓弦,一触即发。
“刷……”
云贵川那几个老大几乎是蹦起来的,脸黑得象锅底。
这次扫黑,他们栽得最狠,全拜陈浩所赐。
馀莎莎拽着他进来,三人那眼神恨不得生吞活剥了陈浩,眼神象刀子似的戳过来。
阿豹眯缝眼盯着陈浩,又扭头看了一眼肥仔伟:“伟哥,你不是说今晚就老大们碰头吗?这小子来什么意思?别告诉我,他是你的人。”
肥仔伟摇摇头,嘴角一勾,笑得意味深长:“他是谁的人不打紧,关键……他也是老大。”
屋里炸锅了:“啥玩意?”
“大家还不知道吧?陈浩现在是湖南帮老大。我问问,湖南帮算不算外地帮?”
众人傻眼,不是吧?这小子啥时候成了湖南帮老大?
论资排辈,有猛龙、有其他堂口老大,凭啥轮他?
陈浩扫了一眼这帮老狐狸,眼皮都不抬,自顾自坐到长桌首位,翘起二郎腿,淡定得一批。
那些老大摸不清肥仔伟葫芦里卖什么药,但都不敢发作。
他们的实力跟肥仔伟比,差了十万八千里。
除非外地帮全抱团,才有资格跟他掰手腕。
可在做的各位都有小九九,各怀鬼胎,谁肯吭哧一气?
再说,好多老大跟肥仔伟有生意来往,尤其是走私那块,全靠他这条线吃饭,谁想砸锅?饭碗不保,还吃个锤子?
见没人吱声,肥仔伟清了清嗓子,声音慢条斯理的。
“兄弟们,我劝你们安生点,各做各的生意,别再折腾了。
这次扫黑,大家都掉层皮吧?兄弟少了、地盘缩水,要再闹下去,我可兜不住了。”
他顿了顿,眼睛扫了一眼全场:“这次是我出面摆平的,你们心里都有数。要是还有谁不消停,那就是砸大伙的饭碗,到头来,全他妈饿肚子。”
肥仔伟说着,绕着长桌踱步,皮鞋踩地毯发出闷响。
走到阿豹跟前,他一巴掌拍桌,震得茶杯跳起:“没饭吃会怎么样?没饭吃就吃人。到时候,谁弱谁成盘中餐,你说呢,豹哥?”
他死盯着阿豹,阿豹喉头滚动,冷哼一声,不敢发作,拳头在桌下捏得发白。
“那伟哥什么意思?让我们咽这口气?这小子把东莞道上搅得鸡飞狗跳,大家地盘丢了多少,就这么算了?下面兄弟问起来,怎么交代?”
阿豹憋红了脸,瞪着肥仔伟。
肥仔伟心里门清,光大棒不行,得配胡萝卜。
打一巴掌还要给一颗甜枣。
“各位,你们给我肥仔伟面子,坐这里听我围事。我也给你们面子,我有家赌场刚开,一晚上流水一百多万,我拿20股份出来,每家匀一份。
水路那边的货,我分点给你们做。
同意的,走人,私下找我秘书馀莎莎,细节好谈。”
江西帮老大赵三明先起身,走到肥仔伟跟前,握手拍肩道:
“伟哥,反正我们江西帮本就没啥场子,几个破ktv、歌舞厅,扫了就扫了,无所谓。
现在吃到这块肥肉,不亏,有空喝茶啊。”
赵三明推门走人,其他老大也不是傻逼,他们跟陈浩没深仇大恨,犯不着为这小子得罪肥仔伟。
河南帮、广西帮、东北帮的老大陆续起身,握手道别,转身鱼贯而出,只剩云贵川三个老大坐那像钉子钉地上,脸色铁青。
包厢里瞬间清场,只剩六人,馀莎莎、肥仔伟、陈浩,外加那仨老大。
空气紧绷,莽登儿率先蹦起来:“伟哥,不是不给你面子。这小子做事太他妈不地道,宰了闻强的弟弟,又干掉闻强!
我们忍了,以后道上兄弟怎么看我们这些老大?还怎么带小弟啊??”
阿豹冷哼一声:“伟哥,你围事我们都给你面子,但是这件事,我给你面子,我们就没有面子。”
“没面子自己找面子,说来说去就是对手下的人没发交代,到时候随便演演戏,糊弄糊弄就行了。”肥仔东坐到椅子上。
“你们都是聪明人,我可以用聪明的方法和你们说话。”
“下面那群人都是些蠢货。”
“对付蠢人就不能和他们说真话,想办法催眠他们,让他们觉得你们是对,就行了。”
“再说了,今天就算三位老大不同意又能怎么样呢?”
“陈浩现在已经不是通辑犯了,这种事情他都能搞定,我相信你们都是聪明人,别做两败俱伤的事。”
“我今天只不过是给各位一个台阶下,至于下不下是你们的选择。”
“整个四川帮加警察的通辑,都没能搞定陈浩,你们要是想掰一下手腕,可以试试。”
“我乐见其成。”
“还有,八角笼打黑拳是签了生死状的,道上的规矩,死了人就要找人报仇,你们四川帮也不咋地嘛。”
“话我就说到这里了,是战是和你们看着办吧。”
云南帮老大考虑了一下,还是站起身来。
虽然和闻强是好朋友,但是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死人,彻底把肥仔伟得罪死。
手底下几百号兄弟跟着吃饭呢。
没握手,站起身出去了。
莽登儿想了想,也紧随其后。
两人还没离开包厢,阿豹冷哼一声,声音特别大,外面偷听的老大都听见了:
“陈浩,你等着,我阿豹和你不死不休,早晚他妈的弄死你。”
想来想去,阿豹也只能怎么做,放完了狠话,阿豹离开了。
刚走出门,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拿出手机,给肥仔伟发了条消息。
“伟哥,刚才我声音有点大了,水路的生意带我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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