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上,能容纳几百号人的地方,刚才还人声鼎沸,现在却变得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盯着八角笼里那摊血迹,和地上躺着的闻东。
裁判举起陈浩的手,宣布胜者,可台下没人敢先鼓掌。
那些押注闻东赢的人,脸都黑了,这下子血本无归。
足足过了一分多钟,才有零星几个人站起来,大声欢呼。
渐渐的,买陈浩赢的那帮人炸了锅,手舞足蹈地吼着:“牛逼!这新人牛逼!”
最高兴的莫过于老管子。
他一把抱住猛龙,狠狠亲了一口,猛龙吓得脸都绿了:“大哥,你……你干啥?”
老管子不管不顾,哈哈大笑:“赢了!妈的赢了!老子湖南帮赢了!”
其他帮派的老大们,脸上勉强挤出笑,但心里滴血。
今晚他们押注闻东赢的,少说输了几十万。但他们不是最难受的,最难受的是闻强。
闻强坐在那儿,眼睛直勾勾盯着担架上的弟弟。
闻东鼻梁塌了,脸肿得象猪头,嘴角还淌血。
他猛地反应过来,狠狠一巴掌抽在身边小弟脸上:“你他妈看你妈呢?担架!担架!快送医!”
小弟捂着脸,赶紧招呼人。
担架抬上来,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闻东抬走。
闻强经过老管子身边时,冷哼了一声,用刀子般的眼神瞪了陈浩一眼:
“小子,你等着。”
陈浩没理他,擦着汗,目光平静。
他赢了,但心里没多大喜悦。
这场拳赛,对他来说就是了结麻烦,他不想杀人,也不想欠人情。
莽登儿,就是贵州帮的老大看陈浩这身手,乐坏了。
他笑眯眯地走过来:“小兄弟,有两下子啊,有空来打拳,钱好说。”
“手机号多少,我存一个,有空请你打炮。”
莽登儿刚手伸出去,猛龙挡在了陈浩面前:“莽老大,你这是当着我们大哥的面挖墙脚呢?”
老管子冷哼一声,肥脸一沉:“陈浩是我湖南帮的双花红棍!谁他妈敢动?”
老管子声音特别大,周围几个老大都听见了。
他们交换眼神,没吱声。老管子一挥手,带人走了。
不过,他们没着急离开。
坐在车里抽了会儿烟,过了一会儿,几个小弟拎着两个黑色塑料袋出来了:
“老大,赌注钱全收回来了。”
老管子点点头,从袋子里抽出一沓钱,大概五万,塞到陈浩手里:
“兄弟,跟着我混,有肉吃。这点钱你先拿着,花着玩。”
陈浩瞥了一眼那两个塑料袋,鼓鼓囊囊的,最起码有个百八十万。
他心里冷笑,这狗日的真抠门,自己为了他以命相搏,就给五万?
不过,他没说什么。把外套脱下来,把钱裹进去,塞进怀里。
连声谢谢都没说,就上了猛龙的车。
猛龙开车,把陈浩送回彩票店。
下了车,陈浩趴在车窗上,眼神冷冷地看着老管子:
“我帮你打拳,你给我钱,咱们两清了。”
“我不欠你什么,以后有事也别来找我。要是你敢搞我,我下半辈子什么都不干,就逮着你搞,搞死你。”
“我就不信你没落单的时候,我无父无母,是个孤儿,你自己掂量吧。”
说完,陈浩转身就走。
他实在不想和黑社会扯上任何关系。那帮人沾上就甩不掉,像狗皮膏药。
车上,猛龙一边开车,一边问老管子:“大哥,以后怎么办?这小子不识抬举呀。”
老管子抽着烟,老神在在的样子:“等。”
猛龙这傻大个,不明白:“等啥?”
老管子吐了口烟圈:“不管闻东死不死,这小子已经和四川帮结了仇。放心吧,他会来找我的。”
彩票店后面的巷子,有个小后门,不用走前门也能进去。
陈浩掏出钥匙,轻轻推开门。
夜风凉凉的,巷子里一股混杂的烧烤味。
刚进门,就碰见杨琳,她刚洗完澡,身上裹着浴巾,头发湿漉漉的。脸有点红,不知道是热水烫的,还是想起了啥事。
陈浩随口打了声招呼:“琳姐,还没睡?”
杨琳点点头,笑了笑:“恩,你回来了。没事吧?”
“没事。”陈浩没多说,兴冲冲地跑上楼。
楼上,韩雪正靠在床上看电视。
陈浩扑过去,把外套里的钱塞到她手里:“快看,我挣钱了!”
韩雪拿着那沓钱,眯着眼看向陈浩:“这些钱哪来的?不安全的钱,我不要。”
陈浩拍了拍她的肩膀,嘿嘿一笑:“放心吧,来路正得很。我去打拳了,我赢的。湖南帮和四川帮那些人,不会再来找麻烦了。”
韩雪听说陈浩去打拳了,随手柄钱扔在桌上,好象对她来说,这些钱是粪土:
“你怎么样?你没事吧?你怎么能去打拳呢?多危险呀。要是出了事怎么办?钱没了可以赚,人没了怎么办?你真是傻逼。”
韩雪不喜欢钱吗?她喜欢。
但相比钱,她更喜欢陈浩。
从小没娘,陈浩也没哪个女生这么唠叼关心他。看到韩雪那焦急的样子,陈浩心头一热,一把按住她的肩膀,把她搂在怀里,狠狠吻了上去。
两人激情舌吻,大口喘着粗气。韩雪的唇软软的,带着股淡淡的牙膏味。
“吃点水果吧。”
杨琳端着一盘洗好的葡萄,从楼梯走上来,刚好看到这激情的一幕。她尴尬地愣在那:
“那个……打扰了。”
韩雪咳嗽了两声,脸红得象苹果:“我……我去洗澡。”
说完,就匆匆下楼去了。
杨琳把葡萄放下,看着桌上的钱,问陈浩:“这钱怎么来的?”
陈浩坐下,抽了根烟:“去打拳了,赢的。湖南帮和四川帮的事,暂时了了。”
杨琳微微点头,但她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有些事,一旦陷进去,想要脱身,不是那么容易的。
往往是事推着人走,什么狗屁事在人为,大多数时候,都是身不由己。
就象她自己,虽然已经金盆洗手不干了,可最近找她的小姐还挺多,都要洗白去嫁沃尓沃。
她劝过几个,但谁听呢?钱这东西,沾上就上瘾。
韩雪洗完澡,就回房间了。
陈浩匆匆冲了个澡,也回了房间。
韩雪有点害羞,指了指桌上的袋子:“把那个袋子给我拿过来。”
陈浩拿过来,往里瞟了一眼,里面是一套很精致的黑色蕾丝内衣。
有句话说得好,当有个女的穿着骚骚的内衣和你睡觉的时候,说明你要被上了。
陈浩哪能不懂韩雪的小心思?
韩雪当着他的面换上,然后缩进被窝,用夏凉被盖着身子:“去冰箱里给我拿瓶冰水。”
陈浩扑了上去:“要不先做点事,再喝水?”
“哎哟,快去嘛。一会儿会渴的,嗓子会冒烟。”
陈浩屁颠屁颠地下楼,拿了瓶冰水。
然后关灯。
一开始,韩雪还比较克制,可谁知道陈浩这王八蛋这么用力,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本来阁楼就是木质的楼板,睡在隔壁的杨琳,感觉整个楼板都在晃。
她翻来复去睡不着,只能默默忍受着。脑海里不由得幻想,被压在身下的人如果是自己呢?能忍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