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渔村的村民们,回到自己家的院子里,秋菊看到他平安回来,高兴得跳了起来:“先生,你终于回来了!我听到歌声、枪声了,太吓人了,我好担心你啊!”
“我没事,让你担心了。”沉知言摸了摸她的头,让三个丫头赶紧收拾渔获,自己则坐在院角的石墩上,望着湖心岛的方向。
远处的湖面上,解放军的船队正在集结,一艘艘渔船整齐地排列着,战士们站在船上,神情严肃。
沉知言知道,总攻很快就要开始了。
湖心岛方向的枪声越来越密集,手榴弹爆炸的轰鸣声此起彼伏,连渔村的地面都在微微震动。
沉知言站在院墙上,远远望去,仿佛看到了湖心岛周围的湖面上,硝烟弥漫,火光冲天,一艘艘解放军的渔船在枪林弹雨中穿梭,象一道道利剑,刺向土匪的巢穴。
村民们都聚集在码头,脸上满是担忧和紧张。王大嫂子双手合十,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菩萨保佑,解放军们一定要剿灭那些水匪,平安回来啊!”李二柱则紧紧攥着拳头,眼神死死地盯着湖心岛的方向。
这次攻道解放军采取了两面夹击的战术:一部分队伍从正面进攻湖心岛的主寨,吸引土匪的主力;
另一部分队伍则悄悄绕到暗湾,想要截断土匪的退路。
可土匪们也并非不堪一击,他们熟悉地形,在暗湾两侧的礁石上布置了大量的火力点,解放军的偷袭队伍遇到了顽强的抵抗。
“砰!”一声巨响,一艘解放军的渔船被土匪的土炮击中,船身瞬间燃起大火,船上的战士们纷纷跳进冰冷的湖水中,奋力向其他渔船游去。
土匪们并没有放过他们,而是举枪向水中射击,湖面泛起一朵朵血色的浪花。
团长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知道战争必然会有牺牲,可亲眼看到这一幕,心里还是像被针扎一样难受。这些战士们,年纪都不大,有的甚至还带着稚气,却要在这样残酷的战场上拼杀。
就在这危急时刻,一阵激昂的歌声突然从解放军的队伍中爆发出来,穿透了密集的枪声和爆炸声:
“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脚踏着祖国的大地,背负着民族的希望,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
歌声象一道惊雷,响彻湖面,震撼着每个人的心灵。正在战斗的战士们听到歌声,仿佛注入了无穷的力量,他们擦干脸上的汗水和血水,重新站起来,举起武器,向土匪发起了更猛烈的进攻。
一个受伤的战士,挣扎着爬上渔船,拿起步枪,跟着歌声的节奏射击;
一个战士抱着炸药包,冲向土匪的火力点,嘴里还唱着“从无畏惧,绝不屈服”;
赵卫国站在船头,挥舞着手臂,带领战士们冲锋,歌声从他的胸腔里爆发出来,充满了不屈的力量。
“我们是工农的子弟,我们是人民的武装!”歌声越唱越响,越唱越齐,象一股强大的暖流,连接着战场和渔村,连接着战士和百姓。
张老爹拄着拐杖,仰着头,大声地唱着,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王大嫂子抱着孩子,一边唱一边抹眼泪;李二柱的声音最响亮,他把所有的期盼都融进了歌声里。
这歌声,是对战士们的支持,是对土匪的控诉,是民族历经百年在苦难中,仍然不屈不挠的呐喊。
在歌声的伴随下,解放军的攻势越来越猛。暗湾的火力点被一个个摧毁,土匪的防线彻底崩溃。
战士们冲进了湖心岛的主寨,和土匪展开了最后的搏斗。
喊杀声、歌声、武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谱写着一场正义战胜邪恶的壮丽篇章。
“我们是不可战胜的力量!”一位年轻的战士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唱出了歌声的最后一句,然后缓缓倒了下去。
登上岛屿后,赵卫国拿起身边的步枪,带队冲锋,终于发现了周老虎,对着周老虎的胸膛开了一枪。周老虎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动弹。
看到匪首被击毙,剩下的土匪们彻底失去了抵抗的勇气,纷纷放下武器,举手投降。
湖心岛的枪声渐渐平息下来,硝烟慢慢散去。阳光通过云层,洒在湖面上,原本碧绿的湖水,此刻却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但那激昂的歌声,依旧在湖心岛和渔村之间回荡,久久不散。
解放军的战士们站在湖心岛的山寨里,举起武器,齐声高唱着最后的旋律:“教员的旗帜高高飘扬!”
歌声里充满了胜利的喜悦,充满了对牺牲战友的缅怀,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渔村的村民们也欢呼起来,脸上洋溢着喜悦和激动。
他们知道,困扰他们多年的匪患,终于被彻底消灭了。
沉知言站在院墙上,望着湖心岛的方向,心里百感交集。
他今天见证了一场残酷的战斗,也见证了一支伟大的军队,更见证了一首歌曲中蕴含着的强大力量。
沉知言站在院墙上,目光扫过湖心岛周围的湖面,突然,他的眼神一凝——在湖心岛西侧的芦苇荡里,一艘不起眼的小渔船正借着硝烟的掩护,悄悄向湖汊深处驶去,船上隐约能看到三四个人影,动作慌张,显然是趁乱逃窜的漏网之鱼。
他没有丝毫尤豫。专业的事情,就该交给专业的人来做。这些土匪穷凶极恶,若让他们逃脱,日后必定会卷土重来,威胁渔村的安宁,也会姑负战士们的牺牲。
“你们在院子里待着,不许乱跑,我去去就回。”沉知言立刻转身对三个丫头叮嘱道,语气急促却坚定。
“先生,你要去哪?”春桃连忙问道,脸上满是担忧。
“去给赵团长报个信,有几个土匪跑了。”沉知言说着,抓起院门口的草帽戴上,快步向村口的解放军驻地跑去。
路上,还能听到村民们的欢呼声和战士们收拾战场时哼唱的军歌片段。
沉知言脚步不停,很快就跑到了驻地。赵卫国正和几个部队指挥官研究地图,汇总战斗情况,脸上带着疲惫却坚毅的神情。
“赵团长!”沉知言快步走上前。
赵卫国抬头看到他,愣了一下,随即问道:“沉先生,怎么了?是不是村里出了什么事?”
“不是,”沉知言喘了口气,语速飞快地说道,“我刚在院墙上看到,湖心岛西侧芦苇荡里,有一艘小渔船往湖汊深处跑了,船上有三四个人,应该是漏网的土匪!他们借着芦苇和硝烟掩护,跑得很快,再晚就追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