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看热闹的渔民纷纷附和:“沉同志说得对!他平日待人厚道,鱼多是因为懂行、肯下力,那些闲话本就没凭据!”
“张婶你们也太过分了,人家丫头们清清白白的,怎能乱嚼舌根!”
“沉同志帮过不少人,你们这样编排他,良心过得去吗?”
张婶几人被众人说得无地自容,又被沉知言的强硬态度镇住,哪里还敢反驳。
李嫂想缩到人群里,却被沉知言一眼看穿:“李嫂,你刚才说我旁门左道,现在怎么不说话了?要不要我现在就去喊王掌柜来对质?”
李嫂吓得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沉同志,是我嘴碎,我认错!”
沉知言见状,语气稍缓,却依旧坚定:“大家刚上岸盖房,日子都想往好里过,互帮互助才是正理。
我沉知言对得起天地良心,也对得起邻里乡亲,但谁要是敢蹬鼻子上脸,把我的包容当软弱,我必不饶人!”
说完,他拔起鱼叉,转身招呼春桃姐妹:“收拾东西,咱们去交统购鱼。”
看着沉知言挺拔的背影,再看看灰溜溜的张婶几人,围观的渔民心里都清楚,这沉知言看着年轻,是个半大的小牙子,却是个不好惹的硬茬。
往后几日,村里的闲言碎语少了大半,但沉知言心里清楚,有些人的嫉妒没消,只是不敢明着说。
他依旧按之前的计划,偶尔邀老实的渔民同出湖,让大家亲眼看看他的捕鱼技巧;
互助组的统购帐本也公开张贴,让所有人都能看到他的交鱼记录。
同时,他也悄悄留意着张婶几人的动静——真要再敢造谣,他便抓着现行,好好给她们一个教训。
时序渐入深秋,湖边的芦苇荡褪去青绿,漫成一片醉人的金黄。
风一吹,芦絮漫天飞舞,带着清冽的凉意,掠过沉知言家的红砖房,也吹得他越发想念那座湖心孤岛。
那里没有闲言碎语,没有是非纠葛,只有亲手开垦的土地和满满的收获,是他穿越而来的第一个安稳落脚点,更是藏着过冬底气的“秘密粮仓”。
自打上岸建房,已经快两个月没回岛了,沉知言心里早就惦记着岛上的庄稼。
晚饭时,煤油灯的光晕温柔地笼罩着简陋的方桌,桌上摆着清炒菠菜、黄焖鱼块和一碗鸡蛋羹,都是自家产的食材,鲜香扑鼻。
沉知言放下碗筷,目光扫过三个丫头,语气笃定:“天气转凉了,湖上风越来越硬,咱们也有段日子没回岛上了。”
他顿了顿,想起岛上的光景,眼底泛起暖意:“岛上的稻子该黄透了,红薯也该往土里扎根长肥了,还有那些生姜和晚茬菜,得赶在霜冻来之前收回来,不然就可惜了。”
春桃闻言,立刻放下筷子,眼里闪过一丝期待:“先生说得是,霜冻一到,菜就冻坏了,稻子也容易发芽。”
沉知言看向她,继续说道:“这个月互助组的统购任务咱们已经超额完成,贷款也已经还了五十块了,剩下的不急。
明天一早,咱们回岛上住些天,把秋收办了。也趁机躲开村里这些闲杂事,清静几天。”
三个丫头一听,眼睛瞬间亮得象夜空的星子。岸上的新家固然安稳方便,但那座荒岛是他们亲手开垦、搭建的桃源,藏着太多共同的回忆:一起翻地种粮,一起搭建茅屋,一起在溪水里摸鱼,一起在树下乘凉……更重要的是,那里没有是非纷争,只有宁静和自在。
“太好了!我早就想喝岛上的山泉水了,比井水甜多了!”秋菊最先拍着手欢呼,小脸蛋涨得通红,之前被闲言碎语勾起的委屈也消散了大半。
夏荷也跟着点头,眼里满是憧憬:“岛上清静,不用听那些人瞎念叨。而且岛上的红薯最是香甜,蒸着吃、烤着吃都好,还有那些老姜,炖鱼的时候放一块,腥味全消,鲜得很!”她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显然是想起了红薯的滋味。
春桃则立刻进入“管家”模式,低头盘算起来:“那咱们得多带些麻袋和粗绳,晾晒的席子、打谷的连枷也得带上,收了稻谷得赶紧晒干,不然容易受潮发霉。
还有镰刀、锄头、竹篮这些农具,也得清点好。家里的门窗要锁牢,贵重东西收进樟木箱子里,免得被人惦记。”
沉知言看着她们雀跃的模样,嘴角扬起一抹浅笑:“都听你们的,咱们今晚就把东西收拾好,明早趁风平浪静出发。”
夜里,三个丫头兴奋得睡不着,借着煤油灯的光收拾行李。春桃把麻袋和粗绳叠得整整齐齐,又把农具擦拭干净;
夏荷找出之前穿的旧衣裳,都是耐脏耐磨的款式,适合下地干活;
秋菊则把自己攒的小石子、小贝壳小心翼翼地放进布包里,想带回岛上摆在窗台上。
沉知言也没闲着,他从空间里拿出一些实用的工具,比如锋利的镰刀、结实的扁担,又准备了一些盐巴和干粮,以备路上所需。
同时,他也没忘了防备——把家里的钱款和重要物件收进空间里,又在院子里设置了一个简单的机关,若是有人擅自闯入,会触发木头敲击的声响。
虽然村里最近安分了不少,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沉知言就带着三个丫头推着板车,装上行李、辣味和农具,朝着码头走去。
清晨的湖面平静如镜,薄雾象一层轻纱笼罩在水面上,乌篷船静静地泊在岸边,等待着出发。
“先生,咱们走吧!”秋菊拉着沉知言的衣角,迫不及待地想上船。
沉知言点点头,先把板车和行李搬上船,然后扶着三个丫头依次上船。解开船缆,他拿起船浆,用力一撑,乌篷船缓缓驶离码头,朝着湖心孤岛的方向而去。
船行途中,秋菊趴在船舷边,看着水里的鱼儿游来游去,时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
夏荷则靠在船蓬边,看着两岸的芦苇荡,眼神里满是惬意;
春桃坐在一旁,帮着沉知言整理渔网,偶尔和他聊几句岛上的庄稼。
沉知言一边划船,一边留意着湖面的情况。深秋的湖面格外平静,没有大风大浪,只有船浆划水的“哗哗”声,和偶尔传来的水鸟鸣叫。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满是芦苇和湖水的清香,心里的郁结也一扫而空。
约莫一个半小时后,湖心孤岛外围芦苇荡的轮廓渐渐清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