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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办理渔民证(1 / 1)

办事干部见沉知言神色平静,语气愈发诚恳:“你们四人搭伙干活,其实最适合入集体。刚解放物资紧俏,合法登记后不管个人还是集体,都能领粮食补贴——青黄不接时发救济粮,平时按渔获给平价粮票,比市价低三成,够贴补口粮。”

“关键是集体渔民还有生产补助粮,出船多的月份能多领五斤,家里人多更划算。”他补充着,指尖在桌上的政策说明上轻点,透着切实为百姓着想的热忱。

沉知言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抬头时眼底带着笃定:“多谢同志提醒,政策我们听明白了。

但我们有自己的渔船渔具,湖上作业也熟门熟路,还是想选个人经营,图个灵活。”

“行!自愿原则,绝不勉强。”干部爽快点头,拿起笔利落登记,“个人渔民的补贴也少不了,按时申报渔获、依法纳税,每月十五号就能来领粮票,青黄不接时凭渔民证申请救济粮,政府保你们饿不着肚子。”

话音刚落,春桃突然往前半步,指尖攥得发白,指节泛青,语气里带着难掩的迟疑与颤斗:“同志,俺们以前在柳叶湖讨生活,粮食要么被土匪抢,要么换些发霉的杂面,有次秋菊饿晕在码头,差点被扔去乱葬岗……从没听过凭票就能买平价粮……这粮票真能管用?不会是临时的吧?”

这话像针一样扎在每个人心上,秋菊猛地攥住沉知言的衣角,眼框瞬间红了。

乱世里的安稳从不可信,突如其来的“福利”,让她们实在不敢轻易当真——那些年被骗、被抢的记忆,早已刻进骨子里。

干部放下笔,神色沉了沉,语气却更温和:“小同志,苦日子都过去了。”他拿起桌上一张硬纸片递过来,“这是华中军区和中原临时政府刚发的新粮柴票,不流通民间,凭渔民证要么领救济粮,要么换购平价粮,都是实打实的粮食,不是空头支票。”

红公章在糙纸上格外醒目,他指着“华中区大米票”的字样,声音掷地有声:“你看,一斤、十斤的面额,仅限本地区使用。

跟民国的粮券不一样,政府有粮库调运支撑,东北、华中的粮食正往这边运,保证供得上。

这也不是临时政策,只要你们合法经营,口粮就一直有保障——新政府绝不会让劳动者再饿肚子。”

“那和以后全国统一的粮票有区别吗?”沉知言顺势追问,实则想替丫头们摸清底细,彻底打消她们的顾虑。

“区别大了!”干部干脆把样本塞到他手里,“以后统一粮票可能定量,但现在是过渡时期,主打‘保障+救济’。

你们渔民流动性大,按渔获给购粮额度,鱼多就多买,鱼少就申请救济,不卡死额度——简单说,就是不让劳动者饿肚子,单干、集体都一样。”

春桃接过粮票样本,指尖摩挲着粗糙的纸片和鲜红公章,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她想起没有跟着先生的那三个月,她们躲在破庙里,抱着半块冻硬的红薯啃都是种奢侈,

而现在,不光能光明正大捕鱼卖鱼,还能凭着这张纸片稳稳买到粮食——先生说的好日子,好象真的来了。

“多谢同志详细说明。”沉知言递过帕子给春桃,笑着点头,再次重申,“我们还是想选个人经营。”

“好嘞!”干部提笔快速登记,片刻后递过四张盖着红印的硬纸片,“拿着这证,自由买卖渔获、申请粮食救济和渔船维修补助都管用,没人敢欺负合法劳动者。

纳税的钱也会用在你们身上,修码头、护航道,往后打鱼更安全。”

秋菊捧着属于自己的渔民证,指尖一遍遍抚过“享受生产补贴”几个字,泪水砸在纸上,晕开小小的痕迹:“先生,咱们不光有合法身份,还能领粮票,再也不用怕饿肚子了!”

沉知言揉了揉她的头,看向干部的目光多了几分敬意。解放军的干部就是实在,政策讲得明明白白,不强迫不诱导,把该有的福利一一说透,这才是真正为百姓办事。

随后,船上的鲜鱼凭着极致的鲜活很快售罄,换来一沓崭新的人民币。沉知言特意去粮站核实了使用规则,得知粮票能买大米、面粉,甚至能换玉米面,心里彻底踏实了。

八月的洞庭湖,天高云淡,澄澈湖面泛着粼粼金波,风里裹着水草与稻谷的清甜。比起荒岛上的独居,沉知言更偏爱带着三个丫头守着乌篷船的日子,自在惬意,恰是他心中向往的模样。

清晨的雾霭还未散尽,沉知言已解开缆绳,春桃、夏荷、秋菊围着船舷,手脚麻利地收拾渔具。

“先生,网补好了,坠子都拴牢了!”春桃递上渔网,网眼匀称,麻绳结实,是她熬了半宿补出来的——从前的网总是破破烂烂,补了又补,现在终于能用上完好的渔具了。

夏荷把装着干粮和凉茶的竹篮放稳,指尖不经意间触到船舱里叠得整齐的渔民证,红公章在晨光下格外耀眼,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先生,今天去湖心那块水域吧?前阵子远远看见水面冒泡,肯定有大鱼。”

秋菊踮着脚往活水舱撒碎米诱鱼,满眼期待:“说不定能网到上次那样的大青鱼,卖了鱼咱们又能买肉吃啦!”

沉知言望着三个丫头眼里的光,笑着撑开船浆。乌篷船轻快滑出湾澳,不再象往日那般绕着隐蔽水道穿行,而是径直驶入开阔湖面,沿着主航道平稳前行。

远处,一艘挂着红旗的解放军巡逻艇缓缓驶过,艇上战士望见打鱼的小船,抬手友好挥了挥。沉知言抬手回应,风拂过脸颊,没有了往日的警剔与压抑,只剩满心的平和。

“先生,你看!”秋菊突然惊呼,前方几艘挂着渔民证的渔船正四散作业,渔民们高声谈笑,渔网起落间溅起串串水花,再也没有从前躲躲闪闪、生怕被抢的模样。

沉知言放缓船浆,任由小船在水面漂荡:“以后啊,咱们都能这样光明正大地打鱼了。”

春桃望着那些自在作业的渔船,眼泪又忍不住涌了上来。

去年此时,她们还在柳叶滩的街角被地痞追着抢粮,秋菊被推倒在泥里,手里仅有的好心人给的半个饼子被夺走,姐妹仨抱着哭了半宿;

如今却能伴着晨光出湖,有安稳的生活、趁手的工具,还能天天吃饱穿暖——这样的日子,从前连做梦都不敢想。

夏荷拿起船浆帮忙划动,动作愈发娴熟:“昨天王干事说,湖面治安归军管会管,再也没有土匪乱兵抢鱼抢船了,咱们只管安心捕鱼。”

说话间,沉知言目光一凝,指着一处不断冒泡的水域:“就这儿。”

丫头们立刻收桨摒息,沉知言起身张开渔网,借着风势奋力一撒,渔网如伞状铺开,稳稳落入水中,溅起一圈涟漪。秋菊攥紧拳头,小声书着:“一、二、三……”

不过片刻,浮标猛地往下一沉,麻绳传来急促的拉扯感!“有鱼!”秋菊兴奋低呼,沉知言顺势收网,力道沉稳。

春桃和夏荷立刻上前搭手,四人合力拖拽,银鳞闪铄的鲫鱼、白条争先恐后跃出水面,青壳虾牢牢钳着网绳,网底还兜着两个肥美的湖蚌。

“好多鱼!”夏荷笑着去捡,指尖被滑溜溜的鱼鳞蹭得发痒,脸上却满是欢喜。春桃拎起清水,细心冲洗分类,动作麻利又从容,眼底是藏不住的踏实。

撒网、收网,不知不觉日头已升到半空。活水舱里的鱼渐渐堆起,鲜活的鱼儿甩动尾巴,溅起的水珠落在丫头们脸上,引得阵阵清脆轻笑。沉知言看了看日头:“够了,去城南码头卖鱼,顺便买点东西回去。”

乌篷船调转方向驶向常德城,越靠近码头,新秩序带来的新气象越鲜明。岸边墙壁上,石灰水刷着醒目的标语:“发展生产,繁荣经济”“公私兼顾,劳资两利”“公平交易,禁止欺行霸市”,字迹工整有力,透着蓬勃的生机。

码头入口处,几个臂戴“军管会”袖标的战士正维持秩序,态度温和地引导船只有序停靠,疏通往来人流,没有丝毫蛮横之气。往日盘踞码头的地痞流氓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整洁的信道和井然的秩序。

沉知言刚系好缆绳,几个市民和饭馆采买就围了上来。“老乡,这鲫鱼怎么卖?看着真新鲜!”穿青布衫的中年人正是“迎宾楼”的李掌柜,目光落在活蹦乱跳的鱼身上,满眼满意。

沉知言报了价,比码头参考价略高——他的鱼带着清晨湖水的凉意,格外鲜活。李掌柜弯腰打量片刻,爽快点头:“成!就这价,我全要了!以后有好鱼可得优先给我们迎宾楼送。”

就在这时,一个歪戴帽子的汉子突然挤了进来,三角眼扫过船舱里的鱼,语气嚣张:“小子,这鱼我包了!价格减半,不然别想在这码头卖货!”

春桃脸色骤变,下意识挡在秋菊身前——这汉子是以前盘踞码头的地痞老三,去年抢过她们的鱼,还踹过夏荷一脚!

夏荷攥紧拳头,眼底满是警剔,却没有象从前那样退缩。沉知言不动声色地往前一步,挡在丫头们身前,沉声道:“买卖自愿,明码标价,你这是强买强卖。”

“强买强卖又怎么样?”老三嗤笑一声,伸手就要去抓船舱里的鱼,“这码头以前我说了算,现在照样能收拾你们这些外来户!”

“住手!”一声断喝传来,两个臂戴“军管会”袖标的战士快步走来,目光锐利地盯着老三,“光天化日之下欺行霸市,你胆子不小!”

老三脸色瞬间发白,想转身逃跑,却被战士一把抓住骼膊。“同志,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他连连求饶,往日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跟我们去服务点接受处理!”战士语气严肃,押着老三离开,临走前还朝沉知言歉意点头,“抱歉,让你们受惊了,以后再有这种事,直接找我们。”

李掌柜叹了口气:“多亏了军管会,这些地痞现在不敢嚣张了。沉同志,咱们继续称重吧。”

崭新的人民币递过来,纸质挺括,图案清淅,摸在手里沉甸甸的,与昔日软塌塌、一日三贬的金圆券有着天壤之别。

沉知言仔细点验收好,心中百感交集:币值稳定,治安清明,才是百姓安心经营的根基。

正忙着收拾,王干事匆匆走来,语气关切:“沉同志,没事吧?刚才接到反映,说有地痞闹事,我特意过来看看。”

“没事,多亏战士们来得及时。”沉知言笑着回应,顺势问道,“王干事,我想问下,要是以后想收点其他渔民的鱼一起卖,政策上允许吗?”

“当然允许!”王干事推了推眼镜,语气坚定,“新政府保护一切有利于国计民生的正当经营,只要不囤积居奇、不哄抬物价,都受保护。”

他指着码头一侧,几家重新开张的店铺招牌崭新,门口挂着“合法经营,明码标价”的木牌,“这些铺子以前被国民党苛捐杂税逼得关门,现在取消了苛捐杂税,只收合理工商税,生意都重新做起来了。”

春桃看着被押走的老三,心里的石头彻底落地,忍不住问道:“那要是再遇到这种人,我们真的能直接找军管会吗?”

“当然!”王干事拍了拍胸脯,“军管会就是为百姓撑腰的!遇到欺行霸市、敲诈勒索,直接来服务点反映,我们立刻处理,绝不让老实人受委屈。”

他顿了顿又补充,“要是想添加其他渔民成立互助组、合作社,政府还批贷款、发渔具补贴,怎么方便怎么来。”

说话间收拾妥当,沉知言谢过王干事,带着丫头们去码头旁的国营商店采购。店里货物不算十分丰富,但油盐酱醋、布匹针线、农具零件一应俱全,货架上的标签明码标价,价格稳定透明。

“渔民同志,凭渔民证买农具、布匹能享九五折,这是政府给劳动者的福利。”店员态度和气,主动介绍着。

沉知言给春桃扯了几尺碎花布,给夏荷买了一把新剪刀,给秋菊挑了个红头绳,又添置了盐、糖和修补渔船的材料。

丫头们捧着各自的东西,喜滋滋地摩挲着——春桃摸着柔软的布料,想着能做件新衣裳,再也不用穿打满补丁的破衣;

夏荷捏着锋利的剪刀,以后补网更方便,再也不用借别人的钝剪刀凑活;

秋菊把红头绳系在辫子上,对着商店的玻璃反光看了又看,红得亮眼,笑得眉眼弯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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