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物资采购(1 / 1)

离开喧嚣的码头,沉知言挑着空担子踏上青石板路,向南县县城深处走去。

码头的嘈杂渐渐被抛在身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闷的箫条——街道两旁的店铺虽大多开着门,却少见顾客,陈旧的招牌、斑驳的门板,透着一股勉力支撑的疲惫。

行人面色匆匆,眼神里藏着乱世特有的警剔与麻木,黄包车夫跑过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街上格外清淅,空气中弥漫着陈旧木料的霉味与隐约的药草香,比码头的鲜活腐臭更显内里的衰败。

他的目标明确,先去原身父亲带他曾光顾过的“特殊兑换点”试水,再展开采购。

按着原身的记忆,他拐进一条狭窄却人流稍密的巷子,这里的店铺多是前店后宅,幌子上“米”“杂货”“山货”的字样透着烟火气。

很快,他锁定了一家不起眼的“陈记杂货”——门楣上挂着枚红绳系着的旧铜钱,这是约定的暗号。

沉知言压低斗笠,推门而入。店内光线昏暗,货物堆得满满当当,从针头线脑到铁锅农具,杂乱却有序。柜台后,戴老花镜的老者正拨着算盘,“噼里啪啦”的声响在昏暗里格外清淅。

见有人进来,他抬了抬眼,浑浊的目光扫过沉知言的旧衣和沉静的眉眼,又垂下去,淡淡道:“后生,买点什么?”

沉知言走到柜台前,声音压得极低,只够两人听见:“老板,洞庭湖的芦苇青又青,想换点硬通货赶路。”

老者拨算盘的手猛地一顿,缓缓抬起头,仔细打量他半晌,才朝里间努了努嘴:“进去谈。”

布帘后的小房间更暗,堆满货箱,空气中飘着樟脑与灰尘的味道。老者关上门,开门见山:“有多少?成色如何?”

沉知言从怀里摸出个小布包(实则取自空间),打开,两锭五两重的官银赫然在目,雪花纹清淅,成色极佳。“足色官银,库平五两一锭。按现在的行市,怎么换?”他目光紧盯着老者,语气平静却藏着试探。

老者拿起银锭,掂量、看印鉴、用指甲轻划,又凑到耳边听回音,一套动作熟练老辣。半晌,他放下银锭:“这个成色,这个光景,一两纹银换一块二角大洋。两锭十两,换你十二块。”

价格比市价略高,符合黑市溢价。沉知言不想在小额试探上纠缠,点头:“成交。但要现洋,不要杂票。”

老者见他爽快,脸色稍缓,从柜台下的隐蔽抽屉里数出十二块“袁大头”,推了过来。银元碰撞的脆响在寂静里格外清脆,沉知言逐一检查成色,确认无误后收入内袋(实则进了空间)。手心已微微见汗,但心中一块石头落地——渠道,找到了。

离开陈记,他买了十斤粗盐当“掩护”,便如游鱼般穿梭在街巷中,奉行“分散采购,多店少量”的策略。

“掌柜的,称五十斤上好的洞庭米,帮东家采买的。”在一家米铺,他扛起沉甸甸的米袋,走到无人的巷口,心念一动,米袋便消失不见。

“老板,打五斤新榨菜籽油。”油坊里,金黄的油液注入油缸,他付了银元,转身便将油缸收进空间。

“这包干蘑菇和木耳我全要了。”山货行里,他毫不尤豫地买下品质极佳的干货,动作干脆利落。

物资一点点填满空间,可当他从一家布店出来时,后颈突然一凉——有视线在暗中窥探!

沉知言心中一紧,立刻混入人流,七拐八绕,确认无人跟踪后,钻进一条死胡同,将刚买的几匹棉布收进空间,才空着手慢悠悠走出来。“频繁用银元大宗购物,还是太扎眼了。”他暗自警醒,很快有了新主意。

于是沉知言不再流连在县城内核区里乱窜,转而前往县城边缘的仓库区。

这里行人稀少,运货板车吱呀作响,空气中飘着谷物与草料的味道。

半响之后,他在“丰泰米行”对面的茶摊坐下,要了碗粗茶,慢慢啜饮,目光却没离开米行——伙计扛着麻包进进出出,管事模样的人送走批发客商,透着几分忙碌。

等了近一个小时,趁管事清闲,沉知言走过去拱手:“掌柜的,敝姓张,家里东主想置办些米粮压仓,量有些大,不知可否详谈?”

管事打量他片刻,见他年纪轻轻却气度沉稳,点点头引他到僻静处:“要多少?什么米?”

“上等洞庭米,先要二十石。若妥帖,后续还有。”沉知言语气平静,抛出的数目却不小——二十石便是两千四百斤。

管事眼中精光一闪:“眼下米价一日三变,二十石不是小数,现大洋结算?”

“现银结算,上等纹银。”沉知言顿了顿,补充道,“但要送到城西三里外的废弃河神庙,今晚子时交割。钱货两清,不见外人。”

管事沉吟片刻,乱世里大生意难得,最终点头:“成!价格按今日午市价加半成,算风险钱。子时,河神庙,见钱卸货。”

当晚子时,月色朦胧,废弃河神庙的破窗透进几缕微光,蛛网遍布,尘埃飞扬。

沉知言提前潜入,确认无埋伏后,才等来了米行的板车。“吱呀”的车轮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伙计们卸落车上的麻包,堆栈如山。

“验货。”管事沉声道。

沉知言随手掀开一个麻包,米粒饱满莹白,点头示意。

他从空间取出两锭五两的纹银,外加两块大洋,递了过去。管事清点无误,挥挥手:“走!”伙计们立刻登车离去,只留下满院麻包。

等送货的这些人走没影后,沉知言手抚过麻包,心念一动,近两千四百斤大米瞬间消失,存入空间的粮区。整个过程干净利落,唯有破庙的风声,见证着这场深夜交易。

此时沉知言空间里的大米已达七千多斤,主粮的急迫感已经暂解,

接下来,沉知言将目光投向了肉食——但是县城里大量采购活畜太扎眼,湖边渔村就成了他的最佳选择。

第二天上午,他撑着乌篷船沿湖缓行,沿着湖岸,一个村一个村的查找,最终选了个中等规模的渔村。

芦苇丛生,渔船泊在岸边,炊烟袅袅,透着几分安宁。他找到一位面相憨厚的老渔夫,递上一支香烟:“老伯,想收些鲜鱼,不知村里可有好货?”

老渔夫接过烟点燃,吸了一口:“后生要多少?湖里刚打上来的,新鲜得很!”

沉知言顺势问道:“实不相瞒,家里老爷做寿,想额外收几头肥猪、几十只鸡鸭,要活的,价钱好说,但要处理干净,直接送上船。”

老渔夫眼睛一亮,又压低声音:“你真找对人了!村里有几户养得不错,可这年月,官府查得紧,这么大动静……”

沉知言立刻塞过去一把铜板:“麻烦老伯牵个线,一切以稳当为上。送到地方,另有酬谢。只要货好,现大洋结算。”

银元的诱惑力足够大,老渔夫当即应下,往村里去找人。

很快,他带来了村里的保长和几户养殖户。保长五十多岁,眼神精明:“后生,货我们有,但丑话说在前头,钱要现结,而且只能深夜交货,不能让人看见。”

“自然。”沉知言拿出两块大洋当定金,“今晚三更,湖边芦苇荡旁,我在船上等你们。”

三更时分,湖面雾气弥漫,芦苇荡里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养殖户们抬着处理干净的五头白条猪、几十只光溜溜的鸡鸭,借着月色赶来。“货都在这,你点点。”保长低声道。

沉知言检查一番,肉质新鲜,处理得当,满意点头:“数目没错。”他从空间取出足额银锭和银角子,一一递过。养殖户们接过银钱,掂量着清脆的声响,脸上露出放心的笑容,匆匆离去。

把船撑离岸边很远后,沉知言望着眼前的肉食,心念一动,尽数收入空间的生鲜区。

接下来的日子,空间里的物资越来越多,沉知言不急不慌的过日子。

每天白天驾着乌篷船,穿梭在洞庭湖北岸的圩镇与水道之间,开启了“蚂蚁搬家”式采购。

在水乡圩镇,他扮作替东家采买的伙计:“掌柜的,这粗盐怎么卖?称两百斤。”盐堆渐渐在空间里堆成小丘。

在山村集市,他装作准备娶亲的后生:“老板,白棉布扯三匹,再要些棉花,做冬衣用。”布匹成捆,棉花成堆,塞满了物资区。

在铁匠铺,他指着工具:“老乡,这套木工家伙事,加之那捆铁丝,一共多少?”铁锤、锯子、钉子,各类工具分门别类,一应俱全。

最谨慎的是药品与书籍的采购。

他走进一家老药材铺,空气中飘着浓郁的药香,掌柜的须发皆白,眼神温和。“老先生,家中老人常年调理,想备些常用药材。”他递上一张方子,上面写着白芨、三七、黄连等平和却实用的药材。

掌柜的看了看方子,点头:“都是常用药,我给你配。但最近药材紧俏,价格可不低。”

“无妨,只要货真。”沉知言付了银元,接过药材,转身便收入空间的药区。

至于书籍的收购则多了几分惬意。他流连于各地的旧书摊,阳光通过树叶洒在泛黄的书页上,墨香四溢。

“老板,这本《农政全书》《外科正宗》我要了。”

“这几本小说杂记和这全册二十四史也打包。”医书、农书、工技书,甚至稗官野史,只要实用或能解闷,他尽数收入,在空间里辟出专门的书区,码放整齐。

历时近一个月,沉知言的乌篷船如同无声的幽灵,穿梭在水道与城镇之间。

空间里早已焕然一新:粮区大米面粉堆积如山,肉区猪羊鸡鸭分类摆放;

物资区盐糖成堆、油罐成排,辣椒、八角、桂皮、生姜、大蒜子等调料占据了空间的一角。

书区各类书籍整齐码放,还有专门的局域存放着采购来的种子。

脑海里清单上的项目,已完成七七八八,那种将虚空填满的满足感,空间里的5000纹银和500个大洋也花了一半。

然而,历时近一个月,当他完成最后一次采购,撑船驶离最后一个圩镇时,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再次袭来——这次不是隐约的窥探,而是赤裸裸的尾随!

他眼角馀光瞥见,三艘乌篷船正从斜后方的芦苇荡里驶出,速度极快,船头站着几个敞着怀、腰里别着刀的汉子,眼神贪婪如狼。

“果然来了。”沉知言眼神一沉,非但没有加速逃窜,反而调转船头,撑着篙向一处狭窄的水道驶去。

这里芦苇密得能遮天蔽日,水道仅容一艘船通行,正是绝佳的伏击点。

身后的追兵很快追了上来,为首的汉子站在船头,三角眼透着凶光,高声喊道:“前面的小子,给老子停船!把船上的货和身上的现洋都交出来,饶你一条狗命!”

沉知言将船停在水道中央,转过身,神色平静得可怕:“各位是哪条道上的?这洞庭湖的水,可不好浑水摸鱼。”

“哪条道?老子就是这湖上的道!”三角眼哈哈大笑,身后的汉子们也跟着起哄,

“这年头撑船的都是肥羊,尤其是你这种频繁买货的,身上指定藏着不少硬通货!识相的赶紧交出来,不然把你沉湖喂鱼!”

“就凭你们?”沉知言嘴角勾起一抹冷意,“这乱世里抢东西的不少,可活到头的没几个。”

“敬酒不吃吃罚酒!”三角眼脸色一沉,挥手道,“上!把他干了,船给老子搜遍!”

两个汉子立刻操着短刀,跳上沉知言的船,刀锋直指他的胸口。可就在这时,沉知言身形一动,右手已然多了一把乌黑发亮的毛瑟步枪——那是他从空间里取出的压箱底武器,枪身泛着冷光,透着致命的威慑。

“枪?!”三角眼等人脸色骤变,显然没料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卖鱼郎”竟然有如此家伙。

沉知言没有废话,手指扣动扳机,“砰!”的一声枪响,打破了湖面的寂静。冲在最前面的汉子胸口炸开一团血花,惨叫都没发出便直直倒在船上,鲜血瞬间染红了船板,滴入湖中。

“兄弟们,上,给我杀!他只有一把枪!”三角眼又惊又怒,色厉内荏地喊道。可他手下的汉子们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乱世里有枪就是爷,这一声枪响足以击碎他们所有的贪婪。

沉知言眼神冰冷,没有丝毫尤豫,枪口接连移动,“砰砰砰!”几声枪响接连响起。每一声都伴随着一声惨叫,船头的汉子们一个个倒下去,有的掉进湖里,有的瘫在船板上,鲜血将狭窄的水道染成了红色。

三角眼吓得腿都软了,转身就要跳船逃跑。沉知言抬枪瞄准,“砰!”的一声,子弹正中他的小腿,三角眼惨叫着摔倒在自己的船上,抱着腿哀嚎。

沉知言撑着篙,将船划到对方船边,枪口顶着三角眼的额头,声音冷得象冰:“谁派你们来的?跟踪我多久了?”

三角眼疼得浑身发抖,哪里还敢隐瞒,断断续续道:“没……没人派我们……我们是码头的水匪,见你总用现洋买货,就……就想抢一笔……”

沉知言眼神一凛,没有再问——他知道,这就是乱世的常态,没有理由,没有底线,只要见着油水,就敢挺而走险。

这些水匪,和码头的兵痞、帮派分子一样,都是这乱世里吸血的蛀虫,靠着掠夺他人活命。

他没有再留活口,抬手又是一枪,结束了三角眼的哀嚎。随后,他将几艘船上的尸体尽数推入湖中,血腥味引来湖中的鱼群。做完这一切,他用湖水冲洗掉船板上的血迹,动作冷静得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湖面很快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屠杀从未发生过,可空气中残留的血腥味,却在无声地诉说着乱世的残酷。

沉知言站在船头,望着茫茫湖面,心中没有丝毫怜悯——在这人吃人的年代,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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