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房俊神清气爽睁开眼,今天是穿越过来第一次早起腿不发软。
秋水睡觉十分老实,在房俊怀里一动不动,不像夏汐,有时房俊睡着睡着就感觉透不过气。
酿酒坊现在没有房俊也能正常运转,明日安乐坊拍卖会不知道长安城里这些达官显贵在看到鹤顶红后会如何疯狂。
站在门口即使身上穿了两件,也能感受到冷风,这个时候还没有棉衣,棉花都还没有,百姓寻常人家保暖只靠麻布和葛布做成的衣服,材料十分粗糙,有钱人家穿个裘皮大衣。
房俊想着今天没什么事,不如把琉璃作坊这件事敲定一下,这样即使冬天也可以在公主府做个暖房出来,种种菜,喝喝茶聊聊天也还不错,张至善的显微镜也得做出来,这老头子现在成天缠着房玄龄,房俊也明白他用意。
想到这房俊把门口侍卫老兵叫进来一个,询问了距离公主府最近的打铁铺子在哪就去了。
到了后直接发动凭亿近人,连人带铺子直接一起买了。
制作透明度高的玻璃,原材料用的也不多,石英砂、草木灰、石灰石这些,燃料就用木炭便可以,主要是要把炉火温度升到一千七百度。
房俊跟原铺主聊天的功夫,下人就把材料买来,铁匠铺周围的温度开始明显升高。
不过多时,一块透明的玻璃就制作而出。
房俊又重新调配了下比例,能反射出自己脸的镜子也烧制出来。
一天忙碌下来,房俊马车拉着五块镜子返回了公主府。
高阳五人看着房俊身后跟着五名下人,每人身后都背着一块等身高的东西,东西用布盖著,看不真切是什么。
“给你们准备了礼物,一人一块。”房俊让下人把镜子都放回她们屋里,留了一块在正厅,让她们看看,晚点房俊在背过去。
房俊已经在让铁匠铺几人烧制玻璃了,估计还要烧几天才能拼接出暖房所需尺寸。
几女眼睛从镜子上就没离开过,虽然蒙着布,但架不住心里的好奇,都想知道房俊为姐妹们准备的什么礼物,要知道几女嫁过来房俊也才送了一首诗。
房俊在她们好奇的眼中揭开镜子上蒙着的布。
“哇!这这这是琉璃?”春晓捂住小嘴不可置通道。
之前在隋朝皇宫里,她可是知道这玩意可比金子还要贵。
“嗯叫琉璃也没错,不过我把它叫做镜子。”房俊沉思了一下出声介绍道。
“镜子?可这要比我卧房内的镜子清晰多了。”高阳指了指卧房那边说道。
房俊扶额解释道:“你那是铜镜,我这块是玻璃镜,不是一个材质。”
“你这个是比我的铜镜要清晰许多。”高阳点头称是道。
“这种镜子,全地球找不到第六块,为夫可把它们全给搬到家里来了。”房俊得意说道,可却没听到几女的夸奖,见她们都站在镜子旁研究,脸顿时一黑。
夏汐双手捂著自己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咯咯咯”的发笑。
另外几人也不断转身欣赏自己摇曳的身姿。
“二郎,五块镜子都给我们用太浪费,给父皇送进宫里一块吧,再给爹娘那边拿一块,剩下两块你看着安排,我们姐妹几个有一块就够了。”高阳眉头轻皱提醒道,她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
房俊听到高阳关心的话摸了摸她头说道:“放心,这种镜子是我创造出来的,以后要多少有多少,用便是,一个镜子还让你们五个人共享,说出去别人笑话我,我可是大唐侯爷!”
夏汐几人听到房俊的话眼里抑制不住的高兴,那个女子不想自己孤身一人时对着镜子臭美一番呢。
“那你也要快些制作,早些拿进宫的好。”高阳把房俊放在头顶的手扒拉开说道。
“知道了,后日爹康复后我跟他一起去面圣,说一下去密州的事,顺带把这镜子呈上。”房俊说著又把手放到高阳头上。
“哎呀!你好烦,头发都散了!”高阳嘟嘴哼唧道。
“天都黑了,散就散了。”房俊不怀好意的说道。
“我们回去看镜子去。”玄霜察觉出来房俊的心思,跟春晓、夏汐、秋水使了个眼色便说道。
“你怎么这么色,天才黑没多久,宵禁都没开始就想那些事。”高阳嘴上说著,俏脸已是通红一片。
“别听她们几个胡说。”房俊在高阳身后环绕着抱着她,两人对视著镜子,说不出的甜蜜。
河北道堂阳县。
何壮看着眼前尸体不停扇打自己脸。
“杏儿,是爹没用!”三十多岁正是硬汉年纪却在地下嚎啕痛哭。
“节哀!”公主府侍卫高湛对何壮说道。
“不是说去了京城就能吃饱喝足吗?怎么给你时候好好的,回来怎么就这样了,杏儿你醒醒,爹对不住你啊”
可无论汉子怎么摇晃那已经泛白有些发臭的尸体都无济于事。
何壮哭声很大,周围邻居快速聚集过来,不知是不是衣服太过细薄,杏儿尸身手臂那节袖子被何壮拽了下来。
狰狞疤痕下血迹已经凝固,何壮被吓得坐倒在地,手无措般举在半空中,不过几秒汉子跪倒在尸体前,一寸一寸的揭开杏儿背后衣物。
此刻他已经顾不得邻居们在一旁,衣物脱下后如蜈蚣般密密麻麻的伤口呈现在眼前。
何壮扑在杏儿尸体上,两眼无神的就那么看着高湛。
高湛看着眼前汉子开口解释道:“某主家并不是虐待杏儿的人,那帮人牙子才是,据说在牙行,里边的伙计要验一验是否完璧之身,杏儿宁死不从,我主家看到后救下她,治疗用了不少值钱药物,可最后唉!主家心善托我问清楚杏儿家在何处,某这才给你送过来。”
“杏儿把自己卖了才为家里换来两贯钱,两贯钱你知道买的粮食能维持多少天吗?半月都不够!庄稼颗粒无收,家里嗷嗷待哺的孩子,这日子怎么这么难!”何壮诉苦似得对高湛说道。
本是农汉子出身的高湛看着眼前这位命苦老哥有些感同身受,单臂搀住何壮对他说道。
“听说长安不日即将放粮,老哥若实在压力大或可去那里。”
“能吃饱吗?”何壮没说话,一旁饿得快剩皮包骨的邻居开口急促的问道。
“时逢大旱,朝廷赈灾粮也没多少,每日两顿,吃饱够呛,勉强饿不死罢了,可总好过这里。”高湛对一众人群解释道。
“那便去!”人群中有人喊道。
“同去!”
高湛没理会邻居们,转头看向何壮:“老哥你也去吧,有顿饭总好过强撑著。”
“长安可能告御状?”何壮目光似箭看着高湛,不复刚刚迷茫。
“能!”高湛坚定的说道,他此刻明白了何壮要干什么。
“那就去,同意杏儿把自己卖了我已经够后悔!某倒想看看京城可有讲理之地,这帮人牙子草菅人命,某豁出去也要为杏儿讨个公道!”
何壮手没离开过杏儿背上的疤痕,眼中仇恨愈演愈烈!
“好!那你随我同回!”高湛发自内心想帮一帮眼前这位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