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手上无力,她甚至想缝上他那一张嘴。
世人眼中威严冷峻的堂堂燕侯,谁能想到在床第间如此混帐,一面欺负她的同时,还能说这些。
裴砚之痴迷地凝视着她在自己手中绷紧成一条线,低头亲上那张欲要张口尖叫出声的低语。
等她那一阵过了后,纪姝懒懒地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双眼微阖,似睡非睡。
裴砚之将她往后挪了挪,随后她耳畔的呼吸声骤然急促了些许。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际,纪姝已倒抽一口冷气,指甲死死地掐住男人的肩膀,只感觉自己的一口气被哽在喉间,男人则是舒服的,喟叹出声。
见她仿佛还没缓过来,他安抚地亲吻着她的唇瓣,满满的香气沿着舌头蔓延开,他更深地钻进她嘴里。
显然是终于被他得逞,在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欲罢不能的了。
纪姝眼神迷朦地微微往下,只一眼,就烧得她眼皮微痛,她甚至都觉得不知道为何会有人生得如此巍峨。
比之她在现代看到得那些还要骇人,真真是恐怖。
掌心摸着肚子的微微突起,她甚至是有些恐慌,但很快,她便没功夫想这些了。
美人玉颜就象春雨滋润后的玉色芙蓉,浑身肌肤白得象一块水润透亮的羊脂玉,勾魂夺舍。
他引领着她,】如同行走在高空悬索之上,每一步都战战兢兢,小心翼翼。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跌落下去,落得一个粉身碎骨。
窗外月色如水,难得清辉遍洒,文心阁万籁俱静,唯有窗内溢出低低的娇吟声,夹杂着喘息闷哼声。
云销雨霁,已经是一个时辰后。
纪姝躺在床上,连指尖都无力动弹。
纾解过后的男人仅着一身亵裤斜靠在床沿边,轻抚着她光裸的脊背,见她头发汗湿着搭在后颈处,上前亲了亲。
问道:“可要水?”
纪姝困得连话都不想说了,双眼紧闭,只从鼻尖轻哼了一声,此时完全一副你爱咋咋地,老娘不伺候了。
裴砚之见她只一回被受用不住了,眉头轻挑,这才哪到哪儿,他还没怎么出力呢。
这念头要是被纪姝知晓,定会骂他得寸进尺,说好的一夜一次,不能太过,只眨眼的功夫便被他抛之脑后了。
从她的肩头抚到那凹陷的腰窝,纪姝舒服的干脆将整个后背呈现给他,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入眼便是浓墨般的黑丝洒在雪一般的后背上,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妖娆,见她已然熟睡,事后还未清洗,明早还要敬茶。
他便轻手轻脚将她抱起,浴房早已备好了热水,二人就这样躺了进去。
热水烫得纪姝一颤,即便再困顿也醒了过来,裴砚之见她着实疲倦,不忍再折腾她,拿起一旁的皂角,里里外外将她洗了个遍。
洗净后便拥着她上了床,打开看了眼伤口,上次见还结了痂,这次一看已经只有淡淡的印子了,若是不细看的话根本瞧不出来。
洞房花烛夜,他低头看着怀里睡得脸颊微红的纪姝,咂吧了下,只觉滋味甚好,意犹未尽。
五更时分,周嬷嬷轻手轻脚的在外唤道:“夫人,该起身了,今早要去前院敬茶。”
今日必然宗族里的人都会过来,作为新妇第一日,周嬷嬷将此事看得极重。
天还亮时,就已经在门外守候。
唤了数声,纪姝才勉强睁开双眼,入眼便是他深色结实的胸膛,上面还残留着昨夜她死死摁进去的掐痕。
在抬首便瞧见他深邃的轮廓,平日里那威严不可冒犯的那双眼睛,此刻安安静静的闭上,竟透出几分难得的柔和。
她轻声道:“进来吧。”
春枝与怜儿想必还未醒来,周嬷嬷应声而入,指挥着侍女备好热水,早膳。
纪姝正欲起身,纤细的腰肢刚要支起来,便被男人强悍的双臂将她拉入怀中,他闭着眼嗓音还带着醒来的沙哑:“接着再睡会儿?”
纪姝推了推他,压低了声音道:“等会要去敬茶,君侯也赶紧起来吧。”
说完,也不知哪里来得力气,挣脱他的禁锢,径直挑开帷幔,趿上绣花鞋刚一迈步便跟跄了下,双腿酸软得厉害。
昨夜那面红耳赤的经过,简直令人不堪入目,甚至后半段……这堪比骑了一天的马。
难怪自己下床这般软弱无力。
她回头恶狠狠地瞪了拔步床里面的人,这勉强整了整衣衫走了出去。
周嬷嬷见女郎终于是出来了,急忙上前道:“哎哟,我的夫人哎,今早是个什么日子您也不是不知道,这么重要的日子,您还贪睡。”
大约是体谅新婚燕尔,偷摸着往里一瞥,赶紧收回视线,笑了笑不再说了。
待纪姝梳洗完,春枝与怜儿才匆匆赶过来,见女郎已经穿戴整齐。
这时天也才微微亮,不由诧异道:“这么早,府里的人就都起来了?”
周嬷嬷见两个丫头不解,她以前也是裴府里的老人,自问也是见过了大风大浪的,便解释道:“今日是夫人作为燕州主母的首次亮相,任谁只会早到不敢延迟。”
“但若是我们耽搁得太久,难免落人口实。”最后一句话没说,这便是世家贵族的规矩。
就在此时,裴砚之也从里间起来,因是新婚,常年喜爱玄色衣袍的他,竟罕见的穿了件藏蓝暗纹锦袍。
在烛光下泛出光泽,腰间蹀躞金玉带上的羊脂玉走动间叩出声响。
这一身不仅让纪姝为之侧目,就连春枝与怜儿也看得怔住,从未见君侯如此打扮。
他清了清嗓子,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掩去。
“可准备好了?”
纪姝一怔,便很快点点头,见他伸手过来,便从善如流的将手递过去,宽厚的大掌顺时牵住。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身影竟显得格外登对,仿佛天生就该如此。
这让身后的春枝与怜儿对视了一眼,低声道:“你不觉得,君侯这样一穿显得年轻了好几岁。”
怜儿忙不迭点头,二人窃窃私语但怎么能瞒得住常年习武之人的耳朵,裴砚之耳朵动了动,眼底掠过一丝满意。
这样一来,看谁敢说他老牛吃嫩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