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他竟然分不清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武阳垂首而立,想到纪娘子这些时日的种种,终是忍不住开口道:“或许纪娘子只是想要求得一方自由,想要您尊重她,而不是一味的强求,罔顾她的意愿?”
裴砚之站在阴影处,矗立了良久,久到武阳觉得自己这番话太过僭越,正暗自懊悔时。
却见主公迈着腿往文心阁走去,再也未提去永宁巷的话。
此后数日,纪姝算是过了好几天舒心的日子,先是常武终于到了,特意为他设宴接风洗尘,庆祝他平安到鞅郡。
席间常武又掏出蕊夫人让他带过来的书信,上面记载了不少燕州商贾间的诸多习俗。
纪姝一一看完,颇有所得,更是做了不少笔记,就这样忙活了好几日。
而这些天裴砚之始终未曾露面,起初主仆三人都觉得有些奇怪,但过了好几日后,渐渐地放宽了心。
甚至纪姝一度认为他是不是厌倦了自己,若真的是这样,她该去寺庙里多添点香油钱才是。
就在她几乎要确信这个猜测时,裴砚之猝不及防的出现了。
这日,纪姝从农庄里回来,从鞅郡乡下的农庄里买了几十亩地,专门用来种植一些稀有的花草。
自己种植,一来省钱,二来就算世面上缺了什么,临了也不至于慌乱。
纪姝将绘好的图纸交给春枝,并道:“送去南顺街交给常武,顺便问问他可是缺少了什么。”
春枝忙不迭应声,小跑着出去了,怜儿见女郎额角的汗都浸湿了。
拿起团扇摇了摇,心疼道:“女郎何必亲力亲为,交代奴婢们去办就是。”
纪姝微阖着眼,若有若无的应了声,人一旦忙起来就没功夫想七想八,况且铺子是她的心血。
“过几日,你去人牙子处,挑几个顺眼的放在秋意浓帮衬常武,一个人终究是忙不过来。”
“哎,好。”
此时永宁巷内,武阳看着之前的玉落斋,此时已经挂上了纪府的牌匾,又赶紧瞥了眼脸色微沉的主公。
上前一步敲了敲门,门房很快打开,见到来人后,慌忙行礼。
裴砚之率先踏入,边走边问:“人呢?”
周嬷嬷闻声赶来,急忙福身行礼:“纪娘子在屋内,也是刚刚才回来。”
他环视了眼四周,眉头轻蹙:“怎么不在里面伺候?”
周嬷嬷不敢多言,他们是想要伺候,但这位纪娘子不知是防着他们还是不喜他人靠近,除了她贴身的两位婢女,其他人都靠近不得。
“女郎不喜旁人靠近,只许我们在外面干活。”
裴砚之:“以后这便是纪娘子的宅子,她说什么你们便做什么。”
说完挥了挥手,让她们退下。
纪姝听着外面有些杂乱的声音闻声朝外看去,大门从外被打开,裴砚之一身玄色的圆领长袍立在门外,逆着光,看不清神情。
纪姝下了榻,看见他一步一步走过来,心猛地一沉,她还以为……
裴砚之上前就要牵着她的手,温声解释道:“这些日子军务太繁忙,还有些旁的事,每每都是忙到深夜,便想着不来扰你。”
“几日没来,可有恼我?”
事实上这几日裴砚之是有意避开她,自己对她的贪欲愈来愈重,原以为几日不见,能稍减执念。
谁知只是这样单单的看着她,心里对她的渴望不曾减少半分,反而因这些时日身体对她只有叫嚣的疼痛。
纪姝就这样看着他的眼睛,似乎是想要望进他的心里去,随后便瞥向跪在地上的众人。
裴砚之上前三步并做两步,将她一把打横抱起,底下的仆从纷纷退了出去,关上门扉。
纪姝挣扎不得,被他手紧紧的握着自己的腰肢,只得偏过头问:“君侯既忙,原就不该在儿女情长费心。”
此话听进裴砚之的耳朵里,只觉得是在呷醋,象是在嗔怪他不来探望,他眼睛一亮。
低笑了一声,便迫不及待地俯身吻了下去,陡然高大的身躯往下压,纪姝被他困在怀中,退无可退,只能生生的承受。
脖子被迫的往上仰,腰背被他狠狠地摁进怀里,整个人呼吸困难,舌尖发麻,甚至有种一口连舌尖都被被他吞下去的感觉。
“唔——”手掌推着他胸膛,感觉到她呼吸困难。
这才微微起身,感受着此刻的温香软玉,才觉得心里的那口郁气终于吐了出来。
或许早在初见那日,他就只想将她藏起来,不允许任何人觊觎她。
哪怕她不情愿,但他相信,时间久了,她必然会知道自己的这份心意。
将她拢抱在怀里,抚摸着她耳垂,他低声问道:“这些时日在忙些什么?”
“我听周嬷嬷说,铺子已经看好了?”
纪姝望着他的大掌,粗糙带着厚度,能牢牢的让自己逃脱不了,淡淡的应了一声。
早已经习惯她对自己的淡漠,仍耐心的问:“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不必。”
随后她抬眸徐徐地看向她,秋水一般的眸子里面呈着一汪水,裴砚之低头想要亲上,被她抬手挡住。
“娘子莫不是天上派下来的仙子,专来勾我魂魄的?”他含糊笑道。
气得纪姝羞红了脸,“呸”了一声,自己不要脸,一天到晚想着这档子事,倒怪起她来》
真是龌龊!
见她脸颊微微泛起红晕,裴砚之轻笑一声,想到这几日自己在忙些什么,便收敛了神色。
“姝儿,可还记得前几日我跟你说得事?可有想好?”
纪姝怔住,回想了前几日发生的事,这些日子忙起来,哪还记得,见她一脸茫然。
裴砚之气得牙痒痒,登时便在她撩起她的纱袖在她骼膊上咬了一口。
谁知触到凝脂般的肌肤,竟一时舍不得松口,嘴里的那口肉仿佛含着宛若酥酪,凑近一闻肌肤生着暗香。
细细的摩擦了好久,纪姝“嘶——”地一声,他这才抬头。
垂眸凝视她道:“亏我这几日想让你好好想想,原来你倒忘得干干净净。”
骼膊上载来似麻似疼的感觉,纪姝这才想起了那日他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