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刺耳的摩擦声骤然划破死寂,像是生锈的铁器在啃噬木头,带着令人牙酸的滞涩感。
刘阿念刚屏住呼吸,棺椁就扑来一股呛人的灰尘,混著腐朽木头的霉味,直钻鼻腔。
“怎么是灰啊?哎呀”他下意识地偏头咳嗽,指尖掸了掸落在肩头的尘土,脸上满是惋惜,“还以为能开出个金呢。”
吐槽归吐槽,刘阿念手上力道没减。
阿念的臂力可不是盖的,沉重的棺材盖在他掌心缓缓向上挪动,缝隙越来越大时,一道刺目的紫光突然从中迸发,如同通电的电弧般炸开,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
旁边的奥丁斯猝不及防,只觉得眼前一紫,视网膜像是被烙铁烫过,疼得他猛地捂住眼睛,喉咙里发出压抑的痛呼。
要知道,对于其他国家的参选者而言,紫色品级的物品早已是可遇不可求的稀世珍宝,能让整个国家的国运都为之震荡。
可刘阿念只是眯着眼瞥了一眼,嘴角就撇出一抹毫不掩饰的嫌弃,心里暗骂:“这t不就是个废物玩意儿?”
紫光散去,棺材盖被彻底推开,里面静静躺着两样东西——一个拳头大的金元宝,还有一枚泛著温润光泽的玉扳指。
“呸!”刘阿念没忍住朝旁边吐了口痰,拿起金元宝掂了掂,那沉甸甸的分量差点让他挑眉,“这破玩意的重量都快赶上古筝了,才值一万国运点?至于这玉扳指,千年老废物一个,也就比路边石头强点。”
话虽如此,他还是麻利地把储物戒指里面的的放大镜和绿手套换了下来。
这俩东西再垃圾,也比那两件只废品贵了不知道多少,聊胜于无。
“大佬实在是太挑剔了,紫色的也嫌弃!”
“哈哈,习惯了!”
直播间也是一片欢乐的氛围。
换完物品,刘阿念拍了拍手上的灰,转身就走。
他刚踏出棺材范围5米,棺材周围萦绕的淡淡白光便悄然消散——这是国运空间对宝物设置的保护时间,就跟前世的游戏一样,一个人开启棺材之后,里面的物品会有5秒钟拿不了。
如今主人易主,保护机制自然解除。
奥丁斯这才缓过劲来,眼睛里还残留着紫光造成的残影,却不妨碍他扑向棺材的急切。
当看到里面孤零零躺着的放大镜和绿手套时,他先是一愣,随即狂喜地瞪大了眼睛。
这两件装备在刘阿念眼里不值一提,可在奥丁斯看来,却是实打实的高价值道具!
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把东西搂进怀里,脸上的兴奋藏都藏不住,嘴里还不停念叨著本国的语言,像是捡到了天大的便宜。
另一边,刘阿念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墙壁光滑无隙,地面也没有任何机关暗门的痕迹,只有墙角摆着一个陶罐。
他用铲子打了过去,陶罐“哐当”一声碎裂,里面空空如也,连点灰尘都没有。
“没劲。”他摇了摇头,顺着原路返回楼梯间,脚步轻快地回到了上一层。
再次踏入那条熟悉的甬道,此时,国运空间内的时间恰好来到中午12点。
这个空间的时间流速早已脱离了现实规律——这里的一个小时,被计算成了一天。
刚才已经过去半个小时,相当过了半天,所以来到了12点。
所以说,只要一个小时没有完成探索撤离,那就会撤离失败了。
虽说比他以前玩的超自然游戏里10分钟一天的设定多了40分钟,但依旧紧迫得让人喘不过气。
往前走了约莫3分钟,前方中突然出现一个突兀的土堆。
那土堆不算高大,表面坑坑洼洼,露出一些东西的一角,看上去里面似乎隐藏着什么宝物,让人想要把它挖开,旁边还长著几丛枯黄的杂草,看起来平平无奇。
“该不会又是臭青蛙吧?”刘阿念下意识地停住脚步,眉头微蹙。
这前世的游戏里,他可是被青蛙陷阱坑怕了——那些看似普通的土包下,藏着的全是又大又丑的青蛙,一旦踩中或者挖开,懂的都懂!
虽然眼前这土堆怎么看都和青蛙陷阱的模样不符,但谨慎起见,他还是举起雷达扫了一遍。
屏幕上只显示“可疑土堆”四个字,没有任何红色标识。
“还好不是。”他松了口气,用铲子挖开了土堆。
“咔!”
“咂咂咂!”石头落地的瞬间,土层突然松动,一只肥嘟嘟的土拨鼠猛地从土里窜了出来,圆溜溜的眼睛瞪得溜圆,身上还沾著湿漉漉的泥土。
刘阿念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以前只在游戏里见过这玩意儿,如今近距离直面,虽然土拨鼠毛茸茸的确实挺萌,但这猝不及防的出场方式,还是让他心脏漏了一拍。
“哎又是土拨鼠”他拍了拍胸口,脸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语气里满是无奈。
可就在土拨鼠转身要钻进跑路时,刘阿念的目光突然一凝——他敏锐地注意到,那土拨鼠的前爪上,竟然攥著一个长方形的东西!
他刚想凑近看清楚,土拨鼠就像是察觉到了危险,“嗖”地一下消失无影,速度快得只剩下一道残影,眨眼间就没了踪迹。
“跑这么快?”刘阿念挑了挑眉,也懒得追。
但他刚才看得真切,那东西是块工牌,上面似乎还印着字。
隐约间,他好像看到工牌上写着两个字——小黄,下面还有一行模糊的小字,像是“已过期,请重新更换工牌”。
“小黄?过期工牌?”刘阿念摸了摸下巴,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哪个家伙发现工牌过期了,随手扔在这,然后去换新的了?”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他的瞳孔猛地收缩,一股强烈的直觉涌上心头——他的背包里,好像也有这么一块牌子!
他的动作瞬间变得僵硬,缓缓取下身后那个巨大的登山包,拉开拉链时,指尖都有些发颤。
而在背包的最底层,一块黑色的工牌静静躺在那里,上面用白色的字体清晰地印着两个字——阿念。
没有过期提示,没有多余的文字,只有这两个字,却让刘阿念的心脏狂跳不止。
与此同时,现实世界里,无数盯着刘阿念直播间的观众突然炸开了锅。
“卧槽?怎么回事?画面呢?”
“黑屏了!阿念大佬的直播间怎么突然黑屏了?”
“从他挖那个土堆开始就没画面了,声音也没了!”
“不会吧刘阿念该不会出事了吧?”
“不可能啊!参选者要是死亡,国运空间会有系统提示的,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
“那为什么黑屏?难道是信号不好?可其他参选者的直播间都好好的啊!”
“有没有可能,是刚才那个土堆有问题?”
直播间里的弹幕刷得飞快,各国的观众都在猜测,负责转播国运空间画面的工作人员更是急得满头大汗,可无论怎么调试设备,刘阿念的直播间依旧是一片漆黑,没有任何信号。
观众只看到刘阿念把铲子插入土堆的那一刻,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没人知道,此刻在国运空间里,一股无形的超自然力量正从刘阿念的工牌和那枚被土拨鼠带走的小黄工牌上散发出来,这股力量干扰了国运空间的转播信号,导致直播彻底黑屏。
似乎只有等小黄的工牌彻底远离,然后刘阿念重新把工牌放入背包,并且重新拉上背包之后,直播才会恢复正常。
刘阿念握著那块属于自己的工牌,指尖能感受到冰凉的金属质感,一股寒意从脊椎窜上头顶。
“超自然公司?”他喃喃自语,眼睛里闪烁著震惊的光芒,“难道这个国运空间,也有超自然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