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御霖和谢尔盖冲到a-03套房门口时,船上的安保主管约翰尼正带着两名安保人员赶到。
他看到门口瘫软的女服务员和翻倒的餐车,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该死的,又出事了!”约翰尼低声咒骂了一句,他抬头看见苏御霖,表情更加复杂。
这个龙国男人,就象是这艘船上的一个旋涡,所有麻烦事都围绕着他发生。
“苏先生,”约翰尼强行挤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这里发生了点意外,为了您的安全,请您和您的朋友先回房间。”
苏御霖没有动,他只是朝房门内扬了扬下巴。
“意外?我看不象。”
约翰尼黑着脸,挥手让一名安保人员上前查看。
那名安保人员小心翼翼地推开虚掩的房门,只朝里面看了一眼,便猛地转过头,脸色发白地对着约翰尼做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死了。
真的又死了一个!
约翰尼感觉自己的职业生涯可能要在这趟航行中画上句号了。
他立刻通过对讲机,下令封锁整个顶层总统套房局域,同时请求船长联系海事卫星电话,向岸边的执法机构报警。
苏御霖对这一切置若罔闻,他拉着还在震惊中的谢尔盖,退到走廊的另一侧。
“现在,你信了?”苏御霖冷冷问道。
谢尔盖的嘴唇哆嗦着。
两个了。
算上老板维克托,已经死了两个了。
“现在怎么办?”他第一次对一个外人,一个龙国人,产生了依赖感。
“等。”苏御霖抽出烟点燃,然后缓缓吐出一个烟圈,“等消息传出去,等下一个猎物自己跳出来。”
他的话音刚落,a-05套房的方向就传来一声玻璃破碎的巨响,紧接着是一个男人暴怒的咆哮。
“法克!都死了!都他妈死了!”
苏御霖和谢尔盖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反应中看到了答案。
现在,六个分赃者,死了两个,另外三个不知所踪,只剩下马尔科一个活口暴露在明面上。
他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个目标。
安保主管约翰尼听到动静,朝着a-05套房冲了过去。
“站住!别过来!”
a-05套房的门猛地从里面拉开一条缝,一个黑洞洞的枪口伸了出来,对准了约翰尼的脑袋。
“我再说一遍,谁敢靠近这个房间,我就打爆他的头!”门后传来马尔科疯狂的吼叫。
约翰尼吓得立刻举起双手,连连后退。
“安德森先生!请您冷静!我们是船上的安保人员!”
约翰尼这才意识到,船上来了多么可怕的人,随随便便就拿枪出来了。
“约翰尼主管,”苏御霖拍了拍他的肩膀,“让我来跟他谈谈。”
“你?”约翰尼一脸怀疑地看着他。
“我们是朋友。”苏御霖的笑容意味深长。
他越过僵持的安保人员,径直走到a-05套房门口,完全无视了那根指着他的枪管。
“你好,马尔科,我是维克托的朋友。”苏御霖语气轻松。
“维克托的朋友?”马尔科有些警剔,“我怎么没听说过他有你这样的龙国朋友?”
“他刚交的。”苏御霖靠在门框上。“就在他死前一个小时。我们相谈甚欢,他还答应分我一半的遗产。”
这句话的信息量巨大,门后的马尔科沉默了。
他不知道苏御霖的底细,但对方既然能说出“遗产”这个词,就说明他绝不是普通游客。
“你想干什么?”马尔科声音沉下来。
“不想干什么。只是想提醒你一句,”苏御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毒,在那本册子上。你如果不想象他们一样去见上帝,最好离那个鬼东西远一点。”
马尔科猛地回头,看向自己书桌上那个还未打开的保险柜,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原来维克托他们的死,是因为密码册上有毒?
但册子的事情,他……他一个外人……怎么会知道?!
“你……你到底是谁?!”马尔科有些害怕了。
“一个能救你命的人。”苏御霖继续加码,“开门吧,马尔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等死,是最愚蠢的做法。凶手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七年前就布下这个局,你觉得一扇门能挡得住他吗?”
门后的马尔科陷入了天人交战。
理智告诉他,不能相信任何一个陌生人。
但求生的本能却又驱使着他,这家伙或许能救自己。
维克托和桐生龙马相继领盒饭,他就已经敏锐地察觉到这是一场黑吃黑了。
看来这次的分赃会,后面真的是刀山火海。
那根黑洞洞的枪管,缓缓地收了回去。
“咔哒。”
厚重的房门,终于开了一道缝。
马尔科那张写满猜疑的脸,出现在门后。
他盯着苏御霖,眼睛一眨不眨。
“进来,只许你自己一个人。”
苏御霖回头,毫不尤豫地走进了这个随时可能变成屠宰场的房间。
房门在他身后,重重地关上了。
……
a-05套房内,奢华的房间被搞得一片狼借。
“说吧,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册子的秘密?”
苏御霖没有理会那把随时可能走火的手枪,他自顾自地走到酒柜旁,打量着那些昂贵的藏酒,随手拿起一瓶未开封的麦卡伦,又取了两个干净的杯子。
“别紧张,马尔科。”苏御霖一边娴熟地打开酒瓶,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如果我想杀你,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这种完全无视威胁的态度,反而让马尔科更加紧张了。
苏御霖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推到马尔科面前的茶几上。
“坐下聊,对我们都有好处。”
马尔科盯着那杯琥珀色的液体,又看看苏御霖,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维克托和桐生龙马就是因为喝了东西,或者接触了东西才死的。他现在对入口的一切都充满了恐惧。
苏御霖看出了他的顾虑,他端起自己的那杯,轻轻晃了晃。
“怎么,连你房间里的东西都不相信了?”
他仰头,将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然后将空杯倒置,示意里面一滴不剩。
做完这一切,他才好整以暇地在马尔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翘起了二郎腿。
这一连串行云流水的动作,充满了强大的自信和压迫感。
马尔科尤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碰那杯酒。
“别废话,回答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