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空岛上,时间悄然流逝,转眼便是三日。
圣泉依旧汩汩流淌,但其散发出的气息与三日前已截然不同。原本纯净温和的生命气息中,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古老与威严,泉眼周围甚至偶尔会凭空生出一些小型的青色风旋,发出欢快的呜鸣声。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岛屿上的灵气变得更加活跃,尤其是风属性灵气,几乎浓郁到了实质化的程度。
空裔族人对此欢欣鼓舞,认为这是圣徒带来的祥瑞,对老默等人愈发恭敬,几乎有求必应。
秘境之中,林昊与夜辰依旧悬浮于无尽风旋中央。但与初入时的被动承受不同,此刻的他们,周身散发着强大的吸力,正在主动吞噬着那古老风吼兽意志引导而来的、契合自身的先天风灵本源!
林昊的身体仿佛化为了一个无底洞,疯狂吞吸着那蕴含着“撕裂”与“极速”意境的青色气流。他的每一寸肌肉、每一条经脉,甚至骨骼与血液,都在承受着这狂暴力量的冲刷与重塑。剧痛如同潮水般一波波袭来,但他紧守灵台一丝清明,全力运转太初噬神诀的基础法门(虽未得真传,但本能催发下已具雏形),引导着风灵之力淬炼己身。
在他的感知中,那风灵本源并非单纯的破坏,更蕴含着一种无拘无束、撕裂一切阻碍的“自由”真意。这与他吞噬玄脉渴望掌控、吞噬万物的本质隐隐相合。他的玄力在风灵之力的淬炼下,变得更加凝练、锋锐,带着一股撕裂的特性。左臂上的蚀纹不再是单纯的漆黑,边缘处隐隐泛起了淡青色的光泽,如同被风蚀刻的古老符文。,在水到渠成般冲破了凝海境中期的壁垒后,并未停止,依旧在稳步提升,向着凝海境后期迈进!
更奇妙的是,他对风的理解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心念微动,身体周围便能自然形成一道道微型的噬灵风刃,这并非武技,而是本能!风刃无形,却锋利无匹,兼具吞噬与撕裂双重特性。
而另一边的夜辰,则呈现出完全不同的景象。他吸收的是那股蕴含着“净化”与“守护”意境的风灵本源。这股力量并未与他霸道的寂灭剑意冲突,反而如同最细腻的砂纸,打磨着剑意中过于极端、容易反伤自身的棱角。
那精纯的风灵之力融入他的寂灭星痕剑,剑身嗡鸣,原本黯淡的星光变得清亮了许多,剑锋处流转着一层若有若无的青色光晕,使得剑速更快,轨迹更加难以捕捉。他眉心的星辰神纹也变得更加清晰、稳定,引动的星辉之中,夹杂了一丝清风般的灵动。
他的寂灭剑意,不再仅仅是死寂与终结,更添了一份“吹散尘埃,还原本真”的净化之意,以及“守护心中执念”的坚韧。凝海境巅峰,并未突破,但其根基变得前所未有的扎实,剑意更加圆融通透,威力何止提升了一倍?觉到,自己触摸到了剑意通明的下一境界门槛——剑心初凝!
两人在秘境中,如同经历了脱胎换骨般的洗礼。
秘境之外,老默也没闲着。他以“为圣徒炼制后续巩固丹药”为由,成功“借”用了空裔族的药庐和珍藏的药材库。
空裔族常年与世隔绝,岛上生长着许多外界早已绝迹的珍稀灵草,尤其是风属性相关的药材,品质极高。
药庐内,烟雾缭绕(主要是老默抽烟斗的烟和偶尔炸炉的黑烟),各种奇异的药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难以形容的味道。
老默炼丹的手法……极其狂野。他不用丹炉(或者说,他嫌弃空裔族的丹炉太次),直接虚空摄物,以自身玄力为鼎,徒手萃取药液,融合药性。过程看得一旁打下手的空裔族年轻药师们心惊肉跳,生怕他一个控制不好就炸了。
“看好了,小家伙们!”老默一边操控着空中翻滚的药液,一边唾沫横飞地讲解,“炼丹,讲究的是随心所欲!什么君臣佐使,火候时序,都是狗屁!只要你够强,够狠,药材就得听你的!”
他随手将一株极其珍贵的、闪烁着雷光的“闪雷花”丢进药液,嘴里念叨:“这玩意儿性子烈,得用更烈的‘地火莲心’压它!以暴制暴,方为王道!”
“轰!”药液一阵剧烈沸腾,雷光与火光交织,吓得几个年轻药师脸都白了。
最终,老默还真鼓捣出了几炉丹药。相和效果嘛……
他丢给刚刚从风蚀谷出来、浑身布满细密伤口、如同血人却眼神晶亮的石敢当一颗黑不溜秋、冒着气泡的丹药:“喏,‘百炼疯魔丹’,吃了它,再去风蚀谷最深处的‘碎骨风区’待两个时辰,保你磐石体直接小成!”
石敢当对老默已是盲目信任,想都没想就吞了下去。丹药入腹,如同点燃了一座火山,狂暴的药力瞬间冲遍四肢百骸,让他双眼赤红,浑身肌肉贲张,充满了破坏欲。他嗷嗷叫着再次冲进了风蚀谷,这一次,他竟然真的顶着能将岩石瞬间绞成粉末的碎骨罡风,一步步深入,体表在那狂暴药力和罡风的双重锤炼下,开始浮现出如同古老岩石般的天然纹路,防御力暴增!
老默又找到刚从观星台下来、神识消耗过度、脸色有些苍白的苏渺,递给她一颗散发着七彩迷幻光芒的丹药:“小女娃,神识消耗太大?千幻锻神丹’,能让你在幻境中锤炼神识,效果拔群!”
苏渺将信将疑地服下,下一刻,她眼前景象骤变,仿佛瞬间坠入了无尽星空深处,无数星辰化为利剑向她刺来,又或是坠入无边幻境,经历种种心魔考验。她紧守本心,以星辰引功法对抗,神识在极致的压力下被反复锤炼,虽然过程痛苦,但结束后,她感觉自己的神识强度和精神韧性,确实提升了一大截,对星辰之力的感知也更加敏锐清晰。
最后,老默找到了在风语林里被幻音貂戏弄得快要精神崩溃、抱着星焰穿梭雕瑟瑟发抖的韩小七。
“小猴子,看你这么可怜,给你点好东西。”老默摸出一颗散发着诱人甜香、粉红色的丹药。
韩小七闻到香味,下意识就接过来吃了。下一刻,他只觉得身体一轻,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手脚变得异常灵活,对周围环境的感知也提升到了极致。他甚至能模糊地听懂旁边星焰穿梭雕“咕咕”叫声的含义!
“吱吱!”韩小七兴奋地叫了一声,手脚并用地窜上了一棵大树,动作流畅得如同真正的灵猴。他利用新获得的能力,反过来开始戏弄那些幻音貂,把它们耍得团团转,终于成功抓住了一只,虽然药效过后他虚脱地躺在地上,抱着果子啃了半天,但总算完成了试炼。也因此突破到了“如影随形”的境界。
为了庆祝圣徒带来的变化,以及感谢老默等人(虽然方式奇葩但确实有效)的“指点”,空裔族举行了盛大的庆祝宴会。
篝火燃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旺盛,青白色的火焰几乎要蹿上辉光巨树的树冠。空裔族人拿出了珍藏多年的美酒、各种外界难得一见的灵果、以及烤制得金黄流油的不知名兽肉。人们围着篝火载歌载舞,气氛热烈到了极点。
苍羽祭师亲自向老默敬酒,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岩罡拉着已经和他打成一片(主要是在风蚀谷互相较劲)的石敢当拼酒。苏渺则被几位空裔族女祭司围着,交流星辰修炼的心得。韩小七和一群空裔族孩童玩闹在一起,分享着他的“灵猴百变糖”(幸好他只分了一点点,没酿成大祸)。连黑爷都得到了特供的、用灵谷和风属性晶石粉末制成的“豪华大餐”,吃得相当满意。
老默喝得满脸红光,叼着烟斗,看着眼前这番热闹景象,眯着眼,似乎在享受,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就在宴会气氛达到最高潮,众人欢声笑语之际——
“嗡——!!!”
一声沉闷至极、仿佛源自整个浮空岛根基的剧烈震动传来!
篝火猛地摇晃,酒水泼洒,欢歌笑语戛然而止!
紧接着,岛屿边缘,那层维系着浮空岛存在、隔绝外界窥探的云雾屏障方向,传来了连绵不绝、如同重锤擂鼓般的轰击声!
“咚!咚!咚!轰——!”
整个浮空岛开始剧烈地摇晃、倾斜,仿佛随时可能从空中坠落!辉光巨树的枝叶疯狂抖动,发出沙沙的悲鸣。空裔族人顿时陷入一片恐慌,孩童的哭喊声、妇女的惊叫声响成一片。
“怎么回事?!”
“敌袭!是敌袭!”
“保护圣泉!保护祭师!”
苍羽祭师脸色剧变,猛地站起,手中骨杖爆发出耀眼的青光,试图稳定岛屿的震荡。
老默缓缓吐出一个烟圈,脸上并无多少意外,反而带着一种“终于来了”的了然,他低声嘀咕道:“啧,吃个饭都不安生……就知道那‘风核’的气息泄露,会引来些不长眼的苍蝇。”
就在这时,一个尖锐、嘶哑、充满了贪婪与恶意的声音,如同夜枭啼哭,穿透了屏障的阻隔,清晰地响彻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空裔族的虫子们!把‘风核’交出来!否则,今日便是尔等族灭之日!”
随着这声音,众人清晰地看到,在岛屿边缘的云雾屏障之外,赫然出现了三艘通体漆黑、造型狰狞、如同巨型蝙蝠般的浮空战舟!战舟侧舷打开,露出了闪烁着幽光的能量炮口,刚才的轰击,正是源自于此!
战舟的桅杆上,悬挂着一面旗帜,上面绣着一个被锁链缠绕的骷髅头,骷髅的眼中燃烧着绿色的火焰——这是臭名昭着的掠夺者势力“骸骨锁链”的标志!
宴会的气氛瞬间从天堂坠入地狱。欢乐被紧张、恐惧与决绝所取代。
苍羽祭师手持骨杖,须发皆张,怒视着天空中的入侵者,沉声道:“准备迎敌!守护圣岛!守护圣徒!”
老默慢悠悠地站起身,弹了弹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对身边有些慌乱的苏渺、石敢当和韩小七说道:“别慌,正好,刚吃饱喝足,活动活动筋骨。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大场面’。”
他的目光,却若有若无地瞥向了那依旧平静,但内部正在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圣泉。
浮空岛的震荡愈发剧烈,边缘处的云雾屏障在黑色战舟连绵不绝的能量炮火轰击下,荡漾开一圈圈巨大的涟漪,光芒明灭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破碎。那嘶哑的威胁声如同跗骨之蛆,在每个人心头萦绕。
“骸骨锁链!是那些该死的掠夺者!”苍羽祭师脸色铁青,手中镶嵌着青色晶石的骨杖重重顿地,一股磅礴的风系玄力注入脚下的大地,“所有战士,各就各位!启动‘千风壁垒’!”
随着他的命令,散布在岛屿各处的、那些看似天然形成的奇异石柱和发光树木,同时亮起了柔和的青色光芒。无数道纤细的风旋从这些节点中升起,在空中交织、汇聚,最终形成了一层半透明的、由无数高速旋转的风刃构成的巨大护罩,将整个浮空岛笼罩在内!
“砰!砰!轰!”
黑色战舟的能量光束轰击在千风壁垒上,大部分能量被旋转的风刃搅碎、偏斜,化作漫天流萤般的光点消散,只有少部分威力穿透,但也威力大减,被岛屿本身的防御轻松化解。
空裔族战士们发出振奋的欢呼,在各自长辈和队长的指挥下,迅速占据岛屿边缘的制高点,张开了他们特有的风吼骨弓,弓身由不知名的巨兽骨骼打造,弓弦是某种风系妖禽的筋腱,箭矢则是镌刻着风系符文的裂风箭。只待屏障破裂,便给予入侵者迎头痛击。
然而,老默看着那三艘狰狞的战舟,尤其是中间那艘体型最大、船首像是一个狰狞骷髅头的旗舰,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凝重。
“啧,‘碎骨者’马哈克这老小子都亲自来了?看来对‘风核’是志在必得啊。”他嘀咕着,然后转头对身边有些紧张又有些跃跃欲试的石敢当、苏渺和韩小七说道,“别愣着了,真指望那群土着能完全挡住?过来,老头子给你们点好玩的小玩意儿。”
说着,他又开始在他那仿佛无底洞的破烂衣袍里摸索起来。
石敢当瓮声瓮气地问:“前辈,有什么神兵利器吗?”他摩拳擦掌,看着那战舟,恨不得直接冲上去用拳头把它们砸碎。
“神兵利器?那多没技术含量。”老默掏出一个看起来像是小孩玩具、用木头和弹簧做的、歪歪扭扭的弹弓,递给石敢当,“喏,这个给你,震山弹弓。”
石敢当看着手里这玩意儿,脸都垮了:“前……前辈,这……这能打仗?”
石敢当将信将疑地拿起一块拳头大小、土黄色、表面布满雷纹的石头(这石头是空裔族用来铺路的,质地极其坚硬沉重),放在皮兜里,然后运起撼山诀,玄力注入弹弓握把处一个不起眼的符文。
“嗡!”那看似破烂的弹弓瞬间亮起厚重的土黄色光芒,弹簧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石敢当下意识地松手。
“咻——!”
那戊土雷石以远超他想象的速度激射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黄色的轨迹,精准地穿过千风壁垒(风刃似乎认识这能量,主动避开了一个小洞),落在了最左边那艘战舟的底部下方。
“轰隆!!!”
一声沉闷如雷的巨响!那戊土雷石接触到战舟外壳的瞬间,猛然爆开,释放出强烈的土系震荡波和雷光!战舟的底部防护光幕剧烈闪烁,船体猛地向上一颠,侧舷几门能量炮瞬间哑火,冒起了黑烟。虽然没能击穿防御,但也造成了不小的混乱。
“哈哈哈!好玩!”石敢当见状,兴奋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立刻抓起第二块戊土雷石,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
老默又掏出一个看起来像是用破渔网和几个铃铛做成的东西,递给苏渺:“小女娃,这个‘星辰惑心网’给你。用你的星辰玄力激发,扔到敌人多的地方。”
苏渺接过这“渔网”,入手冰凉,那些铃铛看似普通,却隐隐与天上的星辰产生共鸣。她依言将星辰玄力注入,然后看准右侧那艘战舟甲板上聚集的一群正在准备登岛武器的掠夺者,将网抛了出去。
渔网在空中迅速变大,闪烁着迷蒙的星光,无声无息地穿过了千风壁垒,罩向了那群掠夺者。
“什么鬼东西?”
“小心!”
掠夺者们发现异常,纷纷攻击,但刀剑和能量光束穿过渔网,却如同穿过幻影,无法造成实质伤害。然而,当渔网落下,笼罩住他们时,上面的铃铛无风自响,发出一种直透灵魂的清脆铃声。
被笼罩的掠夺者动作瞬间变得迟缓,眼神迷茫,仿佛陷入了某种幻境,开始手舞足蹈,甚至互相攻击起来!
苏渺美眸中异彩连连,没想到这看似破烂的渔网,竟有如此奇效。
最后,老默看向眼巴巴望着自己的韩小七,摸了摸下巴,掏出一个……弹弓?不过这个弹弓更小,而且是金属打造的,看起来精致一些,配套的也不是石头,而是一颗颗五颜六色、豌豆大小的药丸。
韩小七拿到新“玩具”,立刻来了精神。他本就身手敏捷,眼力也好,躲在掩体后,看准一个偷偷摸摸靠近屏障、手里拿着幽绿色长钉的掠夺者,装上一颗“痒痒豆”,拉弓,射击!
“噗!”豆子精准地打在那掠夺者的后颈上。
那掠夺者身体一僵,随即开始疯狂扭动,双手在身上乱抓,发出痛苦又怪异的笑声,手里的蚀骨钉也掉在了地上。
“哈哈!打中了!”韩小七兴奋地跳起来,又赶紧装上一颗“臭气豆”
于是,浮空岛边缘出现了诡异的一幕:空裔族战士严阵以待,风刃护罩巍峨耸立,而三个“外来者”则用弹弓、渔网等“玩具”,打得凶名在外的骸骨锁链掠夺者手忙脚乱、丑态百出,引得一些紧张的空裔族孩童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老默优哉游哉地坐在一块石头上,抽着烟斗,点评道:“嗯,小胖子力道可以,准头差了点;小女娃时机把握不错;小猴子……你往哪儿射呢?那是自己人!(指不小心射到某个空裔战士脚下的滑溜豆)”
然而,好景不长。
中间那艘旗舰的船首,一个身材高大、穿着镶嵌着惨白骨骼铠甲、脸上带着一道狰狞刀疤的光头壮汉,走了出来。他正是“碎骨者”气息凶悍,赫然是玄婴境中期的强者!
“一群废物!”马哈克看着混乱的手下和那依旧稳固的千风壁垒,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与残忍。他抬起右手,掌心之中,一团幽绿色的火焰无声无息地燃起,那火焰没有任何温度,反而散发着一种侵蚀万物、消融骨髓的阴冷气息!
“给老子破!”马哈克狞笑一声,将那团蚀骨幽火猛地推向千风壁垒!
幽绿色的火焰接触到旋转的风刃护罩,并没有发生爆炸,而是如同浓酸般迅速蔓延、渗透!那高速旋转、足以切割精金的风刃,在蚀骨幽火的腐蚀下,竟然发出了“滋滋”的声响,光芒迅速黯淡,结构开始变得不稳定!
“不好!他在腐蚀壁垒核心!”苍羽祭师脸色大变,全力催动骨杖,试图调动更多的风灵之力修复,但蚀骨幽火的腐蚀速度极快,一个巨大的缺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形成!
透过缺口,已经能看到外面狞笑着的掠夺者和那三艘狰狞的战舟!
石敢当的戊土雷石砸过去,却被马哈克随手一挥,一道幽火屏障便将其吞噬湮灭。苏渺的星辰惑心网笼罩过去,马哈克只是冷哼一声,强大的神识冲击便让渔网的光芒黯淡下来。韩小七的豆子更是连靠近他都做不到。
实力的绝对差距,此刻显露无疑!
空裔族战士们握紧了武器,脸上露出了决死的神情。岩罡怒吼着,将风吼骨弓拉成了满月,裂风箭上凝聚了他全部的力量,瞄准了马哈克!
“咕噜噜……”
众人身后的圣泉,突然发出了异样的声响。原本平静的泉眼,此刻如同沸腾般翻滚起来,大量的白色雾气喷涌而出,其中夹杂着愈发浓郁的青黑二色光芒!
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泉眼深处传来,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水而出!紧接着,是两道截然不同,却同样令人心悸的气息冲天而起!
一道气息,充满了贪婪、霸道,仿佛能吞噬天地,周身环绕着无数微型的、带着撕裂特性的青色风刃!
另一道气息,冰冷、死寂,仿佛万物终结的归宿,剑意纯粹而凌厉,却又带着一丝清风拂过般的净化之意!
这两股气息交织、碰撞,瞬间冲散了马哈克蚀骨幽火带来的阴冷压迫感!
苍羽祭师激动得浑身颤抖:“圣徒!是圣徒要出关了!”
老默眯着眼睛,看着异象纷呈的圣泉,嘴角终于勾起一抹真正的笑意,他拍了拍屁股站起身,对严阵以待的石敢当等人说道:
“好了,正主儿要登场了。小的们,准备看戏吧!看看老头子我花了这么大代价‘养’出来的两个小家伙,到底能折腾出多大动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沸腾的圣泉之上。林昊与夜辰,在经历了风眼秘境的洗礼后,终于要在此时此地,破关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