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岩猛地睁开眼,微光下,只见身旁的吴思雅,正闭著眼睛哭泣著。
哭了一会,才睁开眼,看见徐岩一双亮晶晶的眸子正在看著她,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他就哭了起来。
“做噩梦了?”
吴思雅哭著点了点头。
徐岩稍加思索,便明白了过来。
她今晚是被外面那些女人给刺激到了。
末世降临之后,吴思雅其实也没吃过什么苦头,虽然最后两天饿肚子比较厉害,但相较於其他绝大多数人,还是很幸福的。
“我我梦见,有一大群男人衝进了我们家里,把小琪”
徐岩点燃了一支烟,幽幽地道:“你这是做梦。但真实的一幕,已经不知道在多少人家里上演了。”
吴思雅听了,浑身一抖,抱得更紧了。
过了一会,徐岩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打开窗帘看看。”
“什什么?”
“打开。”
吴思雅起身,披上一件粉色的睡衣,然后拉开窗帘。
窗外,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看对面。”
吴思雅拿起床头柜上的手电筒,打开,往窗外照去。
密集的雨丝里,手电筒光芒照射下,一眼便看见,对面一面大落地窗前,悬掛著几具尸体。
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看起来像是一家人。
全都一丝不掛,被掛在那,阴森可怖。
吴思雅嚇得浑身颤抖,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在他移动的过程中,手电筒的灯光转动,然后便看到另一户人家的动静。
一个瘦弱的女人一丝不掛的贴在落地窗的玻璃上,一边哭一边抖。
看见手电筒灯光照向她,女人立刻张嘴大喊,似乎是在求救。
这时,一张男人的脸从后面转出来。
他显然是发现自己被“偷窥”了,但是完全不在乎,依然没有停止动作。
这时,又一个男人走过来,將手里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塞进了女人嘴里。
女人立刻大口吃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吃。
餵食的男人,扭头看向他们。
他是在挑衅?
不,他是在炫耀。
做他们的女人,虽然半夜还要辛勤工作,但是有东西吃。
虽然,看女人狼吞虎咽的模样,明显是长期处在飢饿状態。
啪。
吴思雅突然关闭了手电筒光,转身钻进被窝,將身体紧紧贴在徐岩身上,紧紧的抱住他。
徐岩清晰的感受到,她的身体不住在颤抖著。
颤抖了好一会,吴思雅才逐渐平復下来。
她抬起头,望著徐岩的脸,道:“徐岩,谢谢你。能遇上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徐岩,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也是最后一个。我想永远陪在你身边,直到死去。”
吐气如兰,像个小猫咪一样在他身上磨蹭著。
徐岩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睡吧。”
“不,我不要。”
吴思雅將头埋了下去,道:“你要是累了,你就躺著,我我来。”
吴思雅今天显然是被刺激到了,整个人突然间变得如同一团火。
她疯狂的亲著,仿佛要用浑身的火焰,將他融化掉。
被极度的恐惧刺激过后,吴思雅竟然变得极度癲狂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
突然。
“咚”的一声,屋门被撞开了。
康晓雅穿著一身黄色的睡衣,左胸上戴著黑色猫咪的卡通图案,手持平板站在那,浑身颤抖。
霎时间,三个人同时愣住了。
徐岩坐在床上,抱著吴思雅,呆呆地看著她,道:“怎么了?”
“啊?我”
瞬间的呆滯之后,康晓雅猛地想到了什么,立刻衝到床边,將手里的平板递过来,道:“你快看。”
嗯?
徐岩知道出事了,立刻腾出一只手接过平板看了起来。
吴思雅也好奇的凑过脑袋看过来,一时间似乎忘记了什么。
平板上显示的是监控画面,其中一个画面被放大了。 这是楼道的监控画面。
漆黑的楼道,被红外监控照得很明亮。
吴思雅这才知道,原来他们在楼道里也按了监控。
只是。
楼道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看到徐岩疑惑的目光,康晓雅也將脑袋凑过来。
谁都没发现,昏黄房间里的三颗脑袋凑在一起,有股说不出的曖昧。
“啊,她走了。”
“谁?”
“一个穿白婚纱的女人。你倒回去看看。”
嗯?
徐岩立刻將监控画面倒回去,然后便看到——
楼梯下方,一个身穿白婚纱的女人,突然出现。
她距离监控所在的楼层很远,目测应该是在十二层或十三层是十二层!
她的双腿浸在水里,婚纱的下摆完全打湿了。
隨后,便见她走到楼梯口,面对著楼梯下的深水水面。
楼梯挡住了她的正面,看不见她面对著水面在做什么,只能看到身体一直在动。
不一会,她又站起身来,转身走回楼道,消失在画面里。
徐岩抬起头,眸子里带了一丝异色。
这个穿婚纱的女人,他见过!
就在十二层的某个单元房里。
当时,她躺在床上,全身枯瘦如柴,早已饿死多日了。
一个饿死多日的人,居然又重新站起来了?
整栋楼,居然都没有发现她?
徐岩立刻问道:“她是从哪天开始出现的?”
“啊?”
康晓雅愣了一下,一抬头,这才发觉,眼前的俩人还在保持著原来的姿势。
康晓雅连忙垂下头,道:“我我马上去翻录像。”
说著,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又一只小手重新从门口伸进来,拉上屋门关上。
“那个穿婚纱的女人,有什么问题吗?我怎么感觉,她好像是在水里捞鱼吃啊。”
徐岩迟疑了一下,还是没將这煞风景的真相说出来。
“算了,別管她了。”
“嗯誒呀——”
第二天,许多人都发现徐岩的肩膀和背上多了好些抓痕。
像猫抓的一样。
一帮人立刻过来检查起来。
“嘖嘖嘖,都流血了。”
“好狠。”
吴思雅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手攥著衣角,深深垂下了头。
听著眾人的话,她心里却委屈的不行。
这能怪她吗?
他才狠好吗。
你们
又不是不知道。
吴思雅扁了扁嘴,又將头垂深了些。
“行了,有什么好看的,吃饭吧。”
眾女登时做鸟兽散,各自坐在饭桌上。
见人到齐了,徐岩屈指敲了敲桌子,道:“说个事”
说著,徐岩便將婚纱女人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眾人都听得目瞪口呆。
死人復活?
一个婚纱女人,半夜跑出来捞鱼吃?
世道已经够乱了,怎么又冒出这种怪物来了?
说完之后,徐岩便看向康晓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