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才是这支妖族大军的真正统领,哈桑云雷,青龙血脉,一身修为已达圣境后期巅峰。这一刻,群山万壑似乎都因他的到来而沉寂如水,万物静默
这话像是在自言自语,却一字一句的随风飘荡开去,远在数万米外都清晰可闻。一股凌厉的杀伐之气,令草木悚然,风云为之色变。
落下地面的妖族统领哈桑云雷,轻轻地挥了挥衣袖手,那股庞然的杀伐之气,在这个动作之下,顿时荡然消隐不见。
别看这哈桑云雷看起来一派祥和,人蓄无害。或许在下一刻便会突然翻脸,杀伐无情,赤地百里,连眼都不会眨一下。
能够坐到妖族大军统领这个位置,又有那一个会是心慈手软的善良之辈?那一个手上的鲜血不是染红山川河流?绝对都是狠妖中的狠妖!
所谓的是非善恶,在这里就像风一般的沒有任何份量,不想知道,更不会去追究,这是妖族的行事风格。
如果当下占优,那怕势均力敌,那里还会有这么多废话,直接开杀。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眼前这场赌战继续下去,几乎已再无任何胜算,而天外楼的高端战力绝不逊于己方,且又占尽地理之优,唯今之计只有一战定乾坤。
啪!空气中传出一道清脆的声响,那位大妖突然凌空飞了出去,在空中一连翻滚了几圈,才猛地摔落在地。
哈桑云雷双手负在身后,冷漠地哼道:"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再有下次,死!我不需要不守规矩的属下!"
紧接着,毫不留情屈膝顶撞在他的小腹上,那位大妖剧痛之下,正要闷哼出声,肋下又被狠狠的捣了一拳,硬是将刚要发出的声音,给生生的打憋了回去。
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一拳又一拳,慢条施礼却又狠厉至极,直打得这位目无尊上的大妖,连黄胆水都吐了出来,从到尾却是连一声都沒有叫出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大妖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事实上,每次痛得要惨叫出声时,肋下都会被猛捣一拳,将声音给全打回喉咙去。这种无声的酷刑,其实最为残忍毒辣,那种叫不声的痛苦才会令人终身难忘。
妖族的等级制度十分严苛,三位施罚者都是目光冷漠,似乎在做一件很平常的事,就像是在练习打沙包般的习惯,自然。
哈桑云雷对此全无反应,笔直的躯杆仍旧挺着,一身如墨的大氅,在晚风中微微起伏
良久,胸前的长须抖动了几下,这才缓缓地抬起如铅般沉重的眼皮。视线投向挑战的埸地,却震颤地看到了云天星的冰晶长剑,正斜斜地指着两手空空的火邪王,剑锋透出一抹呑吐不定的冷浸蓝芒,只须稍一用力,倾刻便会穿透对方的脑门。
根本无须宣布这一战的结果,眼神再不好使的人都看得出谁胜谁负;妖族五战无一胜!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很长很长,或许只是一刹那,哈桑云雷的衣袍无风自动,面沉如水,大脑也重新恢复了清明。此刻,没有什么比直面现实更令人羞辱不堪的事了。
来时杀气腾腾,气焰威势无限,视天下为无物。此时的黄昏暮色下,唯剩下一群沮丧至极的妖族,一个个像是被抽去脊梁般的低垂着头,眼中尽是无尽的羞愤和耻辱。天地间的是非曲直,无不是由强者说了算,无论在什么地方,规则都是由强者制定的。
此话若是放在挑战之前说出,哈桑云雷自然不信。然而,此时却没谁人敢嗤之以鼻的当作是疯言疯语。天外楼或许只是苍澜山脉的冰山一角,却已经足够让人心生敬畏,那里还敢再生出小视之心。
哈桑云雷毕竟非寻常之辈,拿得起放得下,他也不认为慕容轻水的话是在夸大其辞。当下的妖族本就是孤军深入,甚至已成了弱势的一方,就算有心想要不顾颜面的撕毁双方的约定,也再无力完成此行的使命。
哈桑云雷沉着脸,脑中却是千回百转,一切都出乎他事前的预判,最后不得不悲哀的承认,此次的犂庭行动失败。
哈桑云雷语音和煦,但说出来的话却如严冬飞雪般的冷冽;"然而,认输是一回事,职责使命所在,却又另当别论了。所以,我会以一已力,将天外楼主的头颅带回去。心中虽实为不愿,却不得不之,还望慕容殿主能理解本尊的苦衷"
慕容轻微微颔首,有这一句抱歉,足以说明他此刻的內心无比纠结,其实每个人的心中都藏着一杆秤,都有着是非善恶的标准。
然而,当这个是非善恶的标准,一旦超出了自身的能力范围之后,这个是非善恶的份量就显得很轻了,甚至变得毫无意义。无论你是本意,还是迫不得已,其最终的演变结果就是如此,沒有对错之说。
君子与小人,英雄和败类,或许只是一线之隔吧?这就是江湖,人在其中,本就身难由己,所谓的问心是否有愧,唯有本心自知,任由他人评说!
哈桑云雷的此行,主要的使命就是覆灭天外楼,割下那位神秘楼主的头颅。受命而来,不得不为之。所以,哈桑云雷的内心很矛盾,很复杂,脸上却仍只有冷硬和无情。心中不敢有所谓的是非对错之分,唯一有的只是不可抗拒的指令。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