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主的目光也正好移向这边,冲着他勾了勾嘴角,冷冷地一笑;"彭家主是不很期望我楚家也一并遭受到牵连,一起被器师殿同时打压下去,然后让彭家独自一门坐大?"
三大家族数千年来,在器师城一直维持着三足鼎立的均衡局面,谁也撼动不了谁的根基,彼此虽也时有相互挤压争锋,踫撞摸擦也时有发生,却都能保持着应有克制,见好即收,通常都不会触及对方的底线。所以,作为器师城的最高掌控者,器师总殿,只要三方能相互制约,促进器师城的繁荣发展,通常都会采取比较包容的态度,几乎从不出面加以干涉。
宝器阁事件在外人看来,只是一埸荒唐的游戏而巳,似乎无关紧要。但对于器师殿来说,却已完全触碰到了根本,如不施以霹雳手段拨乱反正,后果十分严重。
没让人久候,一辆标有器师总殿印记的豪车缓缓地在宝器阁的门前停下,两名金甲武士立即上前小心地打开车门,首先入目的是一位看上去七八十岁的老者,一身锦袍,蓄着一撮白胡子,双目中却精光烁烁,腰背挺直,没一点垂垂老亦的腐朽气息。
接着出现在视线中的却是一位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一身布衣加身,给人一种十分干净利落感觉,方方正正的脸上蓄含着一股不怒而威的气韵,令人生出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
这一前一后踏上红地毯的人,看上去虽然年龄落差颇大,包括服饰穿着,气质神韵都廻然不同,但相同的是两人胸前悬挂着的勋章;一团烈焰之上,斜插九柄金光灼灼的长剑。那就是九品至尊器王的标致。
无须质疑,这两位便代表器师总殿的权威前来执行裁决的至尊器王了。从中间的红地毯一路走过去,两旁端坐着的大人们纷纷肃然立起身来,躬身礼敬。
两位器王在众人肃然的敬意中缓步走向中央的坐席,器师殿本是兴师问罪而来,但这大殿中的气氛却显得异常喜庆,没一点肃穆庄重的气息,这种极端反常的现象令人大感诧意,两位器王微不可觉微皱了皱眉。
随着两位器王的落坐,轻松的氛围一下变得有些凝重紧张起来,一个全身披戴着黑色盔甲的武者,气息浑厚地朗声宣读着一份器师总殿对宝器阁事件的核查通告,并授权于两位至尊器王全程实施督查,鉴定,裁决。
这话听去还算客气,却含着警示的意思,似在告诉对方乖乖的配合,不要稍有对抗之举,否则,后果十分严重。
一旁的彭家主见状,落井下石的咳咳道;"事到如今,两位仍这般执迷不悟,一味地心存侥幸,真不知那来的这份自信?"
在坐的都是一方强豪霸主,没有一个是吃素的货,省油的灯,这种稳赢不输的赌局,岂有轻易放过之理,狠不得一下将家当全押下去,赢他个坛满罐满。只可惜盘口设了底线,一千万起步,十亿封顶。
接下来,大殿内出现了上百人排队下注的壮观景象,只不过都是有身份的大人物,没人喧哗哄闹,始终保持着应有礼数和气度,在一片寂然中默默地完成一桩桩下注过程。
风泰岳不停地执笔记录着每个人下注的数目,楚家主数金卡数到手发酸,下注的总金额巳过百亿,手不数到发酸才是怪事。
在座一百二十位大人物,竟然没一人看好宝器阁,几乎都将十亿满注押在器师殿,每个人都是十足冷酷的狠角色,只要抓住机会,没人会心慈手软,管你他妈是谁。
赌局下注完毕,一脸倨傲的黑甲武者气势冷冽地走到大殿中央,宣布对宝器阁的核查正式开始,话音刚落,便见一袭青衫的陆随风,施施然地从一道侧门内走了出来,这种埸合想要一直隐在幕后巳做不到,毕竟这次要面对的可是两位至尊器王,不是什么人都敢轻易忽悠的。
陆随风的神情平静如水,步履间从容而淡定,冲着一众在坐的大人物不卑不亢的拱拱手,以示礼数。随回身朝着上座的两位器王微微地歉了歉,施了一礼;"宝器阁客卿,陆随风见过两位器王!"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落在这个看上去其貌不掦的年青人身上,这些人个个都是人精,且阅人无数,几乎很少会有看走眼的时候,就这块文皱皱的料,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做器师的料,俱皆露出一副鄙夷不屑的神情。
两位器王却是目光犀利如箭,从不会以貌取人,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给他们的感觉是虚怀若谷,深遂莫测。
哗!满埸响起一片嘘声,都看走眼了,不过满世界的菜鸟器师多了去,一品二品也能拍着胸称自己是器师,不足为奇。
陆随风不置可否的一笑,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有些事多说无益,手中忽然多了一柄剑,剑鞘算不精致,却给人一种朴实无华的感觉。
长剑缓缓出鞘,并无莹莹的光华绽射,剑体乌黑如墨,剑刃厚实无锋无刃,看上去几疑连根树枝都难以砍断,几乎与根本没锻造过的铁条没多大分别。顿时引来满堂的一片嘘声和讥笑声;这小子的脑子没问题吧?这也能称之为剑器?
两位器王面沉如水地反复细心鉴定了一番,物不可取相,此剑是由乌金玄铁炼制而成,光泽度显得有些乌蒙蒙的,比一般兵刃暗淡了许多。但从品质,属性来看,的确可鉴定为五品剑器。但是否俱有五品剑器威力,只有验过才能下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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