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月国某处,一架飞舟悬停在一处荒山上空。
深山孤舟,在空中的圆月映照下,倒是显得颇为孤寂。
舟内闭目盘坐着一位丰腴的美貌妇人,一对双胞胎侍女侍立左右,两人时不时便歪头往下瞧,满脸的疑惑。
美貌妇人则紧锁着眉头,一脸不耐。
正是晏清秋主仆三人,只不过却是不见秦海楼的身影。
晏欢再次往下看了看,目光在山林间扫来扫去,似在寻找着什么。
但看来看去,却是什么都没发现。
她回过头,看着晏清秋的背影疑惑问道:
“夫人,这秦公子修为都到结丹后期了,怎么还老是需要解手啊?”
自打从出发开始,秦海楼已经不止一次单独离开了,一问就说解手。
晏清秋撇着嘴,哼了一声,“身体不行的男人都这样。”
乖乖,夫人这也太彪悍了。
这么多年来,她们还是第一次见夫人这么说一个男人。
不过,秦海楼好像也说不上身体不行吧,毕竟,那晚她们可是听了一夜的
晏欢晏喜姐妹俩面面相觑,互相吐了吐舌头,然后眼观鼻,鼻观心,自觉的不再多言。
晏清秋是真有些烦了。
自打离开紫云宗后,几乎每隔一段时间,秦海楼便要借口解手离开,一去起码一炷香的功夫,平白耽误时间。
她们几个时辰前终于回到了月国,如今距离李家已经不足千里之遥了。
她恨不得直接一口气飞回去,然后一举拿下李振坤才好。
偏偏这个节骨眼上,秦海楼又闹幺蛾子,再次跑去解手了。
对此,晏清秋是一点都不信。
修行之人,哪来那么多屁事,也不知道是跑去做什么了。
过了差不多一炷香时间,一名锦衣青年男子急速驰来,落在了飞舟之上。
“抱歉抱歉,人有三急,让你们久等了。”
秦海楼微微拱手,脸上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
那感觉,就像真是解决了生理上的急事一般。
晏清秋不想看他,直接把眼睛一闭,“哼,懒人屎尿多。”
接着,飞舟朝着某个方向继续疾驰而去。
她不知道秦海楼到底是去干嘛,虽然好奇,但秦海楼既然不愿说,她也自不会去追问。
反正,只要不影响对付李家就行。
至于其他的,晏清秋才懒得管,她跟秦海楼只不过是合作关系而已,没那么熟。
秦海楼笑了笑,直接在晏清秋面前坐下。
他自然不是真去解手了,毕竟修行之人不食五谷,哪来那么多事。
他只是随意找了个借口,跑去布置传送阵了。
李家与紫云宗相距三万余里,要是回去再像现在这样,那也太耽误事了。
因此这一路上,他一直算着距离,差不多每隔万里便会外出一次,布置一个传送阵。
这已经是第三个了。
届时有这三个传送阵作为中转,他便能很快的回到坊市中的万丹阁。
当然,更主要的是为自己事先留点退路。
虽然晏清秋信誓旦旦保证李家现在只有两位结丹巅峰的悟剑宗修士,但谁又能保证不会出现意外呢。
留下这些传送阵,到时撤退起来也能游刃有余。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再说了,不过就是费点材料和灵石的事。
秦海楼看着闭上眼睛的晏清秋,心中好笑。
这一路上,晏清秋跟他说的话没超过三句,表现得跟自己好像一点都不熟悉,甚至有些讨厌。
对此,秦海楼也浑然不当一回事,毕竟便宜都占完了,受点冷遇算得了什么。
再加上晏欢晏喜在,晏清秋能给他好脸色才叫奇怪。
不过,尽管知道晏清秋不想搭理自己,但如今距李家已经不远,有些事还要再问一问。
“前辈,李家应该还有你的人吧,要不,先问一问此刻李家的情况有没有变化?”
晏清秋睁开眼扫了他一眼,吩咐身后的晏欢道:
“晏欢,问问晏忠,此时府内情势如何。”
“是,夫人。”
晏欢取出传音符,开始对身处李家的晏忠进行传音。
然而,她却迟迟没有收到对方的回复。
她又等了一会,才对晏清秋道:“夫人,晏忠没有回复。”
晏清秋柳眉一簇,按说不该如此才对。
传音符与神魂相连,收到传音后很难不注意到。
除非是闭关,将传音符隔离了,又或者
想到某种可能,晏清秋心情不由沉重了一些。
她之前对祁连山的那位女弟子出手,或许已经被李振坤得知了也说不定。
原想着晏忠虽然是自己的家仆,但毕竟也为李家效力这么多年,再加上修为低微,李振坤不会注意到他身上。
却不想李振坤恼怒之下,会拿一个微不足道的仆人撒气。
晏忠跟随她的时间比晏欢晏喜姐妹稍短,向来忠心耿耿,是她为数不多可以信赖的人。
不想,现在却是被自己连累了。
晏清秋无声的叹了口气,对秦海楼道:“我的人或许已经被李振坤拔掉了。”
秦海楼陷入沉思。
如今李家情势不明,倒是显得多了些不确定性。
但也无关紧要,以他如今元婴后期的神识,在这月国,应该没有人能在他的探查中掩藏。
不过,还是先听听晏清秋的看法吧。
毕竟,此次回李家,晏清秋才是主角。
“前辈,回到李家之后,你想怎么做?”
这个问题,秦海楼之前问过,晏清秋原先的答复只有一个字:杀!
暴力而又直接。
晏清秋眸光流转,思考了一下,“回到李家之后,你掩盖修为跟着我,先看看李振坤的态度,然后摸清情况再说。”
“那就依前辈所言,”点了点头,秦海楼直接运转敛气诀,将修为保持在结丹初期。
至于他的真实修为,秦海楼有自信,便是元婴期修士也丝毫察觉不出来。
晏清秋盯着秦海楼的脸看了看,又道:“还有,样子也变了变,祁连山见过你,说不定他当时就留影了,保不齐李振坤就把你认了出来。”
秦海楼一低头,灵力覆盖到面部,再一抬头,已是一副中年面孔。
而对这副面孔熟悉的,只有云千华和韩舞衣。
他露齿一笑,显得很是猥琐,“前辈,现在我叫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