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有你的来信!”
“信?”
李一山猛地抬起头,想到什么,立马从王安定手中接过信件,发现不是小师姐寄来的,顿时有些失望,不过他还是打开瞧了一眼。
“白云观寄来的?”
“奇怪,还是一封邀请函?”
“道教文化传承特别小组?”
“由白云观方丈亲自传道解惑,名额有限,先到先得…”李一山看完后,面露疑色,想不明白白云观怎么会给他发出这样的邀请。
等到当晚,老师父致电伍掌门,从他那里得知这个‘道教文化传承特别小组’是不久前掌教真人发起。
组长正是掌教真人。
成员也是由掌教真人亲自挑选。
伍掌门还说,他也收到一份邀请信,是写给高钰珊的,不过因为高钰珊已经出国留学,所以并不打算参加了。
挂断电话,老师父告诉他:“这件事,可参加可不参加,看你自己的意愿。”
李一山最终决定去一趟。
毕竟那可是掌教真人,再加之他自己关于‘道’的问题想不明白,心魔的问题也已经迫在眉睫,或许他能从那位全真教主口中得到答案。
第二天,收拾好行囊。
坐上火车,向着京城出发。
一路上,平平安安,没有意外的到达京城。
李一山落车后,直奔白云观。
“师弟,这边请。”
白云观,一位中年道士领着他,左拐右拐,最终进入到一处待客小院。
“师兄,我何时能见到方丈?”李一山发现这里不见掌教真人,开口问道。
那道士却说:“方丈目前不在观内,师弟不妨先在这里住下,等方丈回来。”
李一山还想说什么,对方却行礼后转身离去。
他这才有时间打量此地。
由红砖堆砌的房屋,正房,左右两侧的房屋相互呼应,整体围成一个小院。
房间都是空的,李一山还细心的发现每个房间都准备好一个人的被褥。
“道教文化传承特别小组…”
“有意思,白云观到底想干嘛?”
既来之,则安之。
随便挑一间,先住下来。
当天下午,又有一人住进来。
李一山对他不熟悉,但却认出对方是当年获得仙缘的三十六人之一。
对方显然没有认出他。
许是年龄差异,两人并未聊多久,对方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关门谢客。
李一山暗道:“如果我猜的没错,这所谓的道教文化传承特别小组,其实就是一个幌子。”
白云观真正想要做的,很可能是聚拢当年获得仙缘的那些人。
可问题是,为什么?
想不通,但他知道,白云观不会无缘无故搞出这么大的阵仗。
接下来的几天,陆续来人。
这一天,李一山见到熟悉之人,正是多年未见的赵方玉。
此时的赵方玉,年过三十,身着一袭深蓝色道袍,不仅留起了小胡子,就连性子也沉稳下来了。
第一眼,他差点没敢相认。
“道友,一别十年,又见面了。”
赵方玉行礼后,打量着昔日旧人,抬手摸着胡须,感慨道:“昨日花开满树红,今朝花落万枝空。”
两人聊到很晚,一直到天亮。
对于修行有成的两人来说,一夜未眠并不会对他们造成多少影响。
正应了那句:
神满不思眠,气满不思食。
……
“师兄,还不与他们见上一面?”
白云观内院,一间屋子里。
两个老人正在对话。
“不急,我要见的,实则只有一人。”掌教真人品了一口茶,神情自若,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那又何必叫其他人过来?”
老人瞪大眼睛,不满道:“师兄,你怎么和我还打起哑谜了?”
“师弟,不是我不告诉你。”掌教真人叹口气,回道:“主要是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当年那位传道三十六人,我却知晓最后只有一人入了眼,得了真传。”
“这不,如今叫他们来,摸摸底,看一看成色,你我心里好有个数。”
老人惊讶道:“师兄你还真是老…谨慎,这都过去十年,你才想起找人?”
“那师兄你决定怎么找?”
“要是那人没来怎么办?”
掌教真人摇摇头,开口道:“没来就是命,都是我全真教弟子,你还真当我有什么企图啊。”
“咳…师弟我不是这个意思。”
老人干咳一声,拱了拱手,恭迎道:“师兄日理万机,还要抽出时间关心年轻一代,师弟真是…太感动了。”
“……”
“怎么听着不象是好话?”
掌教真人微微皱眉,白了他一眼,不再谈论这个话题,而是说道:“听说你徒弟在外面收了一名俗家弟子?”
“是,正要与师兄细说。”
老人顿了顿,直言道:“那小娃娃情况有些特殊,年幼时亲眼目睹母亲惨死,导致性格出现缺陷,又意外觉醒先天控血异能,她曾祖父不放心,因我与她曾祖父相识,便求到我这里,我便收下做个俗家徒孙,好教她性命双全。”
“师兄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闻言,掌教真人笑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师弟你心存善念,行善举,我又怎么会怪罪与你。”
“对了,陆瑾施主发来拜帖,言过几天会登门拜访,到时候就由你和洞天师弟一起接待吧。”
……
当晚,告别赵方玉,两人各自回到房间,李一山来到床前,脱掉鞋子,盘腿而坐,心里想着一些事情。
“掌教真人还是没有出现。”
“白云观到底想要干什么?”
“如今已经来了十八人,不知道最后能到多少人。”
突然,他一手扶着额头,一时间感到心神不宁,却是心魔又在内景中试图挣脱古剑。
眼看古剑就要支撑不住。
再这样下去,也就几天时间了。
“不能再拖下去了。”
“一定要想办法见到掌教真人。”
心魔即将脱困,不说让他方寸大乱,也是心浮气躁,二神气焰大涨。
这时,李一山脑海之中灵光一闪,心想:“他不出现,那我何不自己去找他?”
李一山又不是不知道掌教真人住在哪里,如果对方还在白云观,还怕找不到他?
白天可能躲起来。
晚上总不能…
阴神——出窍!
夜晚,伴随着钟声响起。
白云观内,很多房间纷纷熄灯。
明明刚才还灯火通明,片刻工夫就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只因到了后半夜,是白云观众道士休息养神的时间。
外面乌漆麻黑,连月光都被遮挡。
此时,一道虚影穿墙而过。
一路上,虚影小心翼翼,尽量走没有人的地方,看到亮灯的房间,立马绕道而行。
终于,千辛万苦下。
他来到属于方丈的房门前。
怎么办?
敲门?
阴神好象也没办法敲门。
“真人,真人你在吗?”
在门外等了一会儿,没见动静,想着来都来了,李一山心里一横,阴神从门缝穿过,进入到屋子里。
刚进去,李一山目光就锁定床上。
“没人?”
见床上空空如也,李一山不免得大失所望,心道:“看来掌教真人的确有事离开道观,还可能是远行。”
“这可如何是好?”
正当他准备离去,穿过门缝时,可眼前看到的景象,顿时让他震惊不已。
门外,竟然是白昼!
他置身在一处陌生之地。
不对,自己这是中幻术了吗?
这时,天上下起毛毛细雨,他看到前方不远处出现一座湖泊,一位身穿蓑衣的老者独自坐在湖泊边垂钓。
白昼、细雨、湖泊、老者…
将种种异常串联在一起,李一山立马意识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进入到谁的梦境中。
不,是有人把他拉进来!
这老者,背对着,看不出是谁。
李一山的阴神,在这里无法游荡,显然是被梦境的规则所限制,只能一步步走过去。
梦境的规则,完全由对方定义。
有人说,梦境的形成,与内景有很大的关联。
认为梦境是内景的部分显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