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白云观的一位师兄阴神出游。
对方没多停留，很快便离去了。
“出阳神啊。”
“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做到。”赵方玉很是羡慕，元神出窍，神游天地，想想就让人心驰神往，真想立刻也体验一番。
“小道友，你说天上有没有天庭？”
“脚下有没有阴曹地府？
“现在没发现也不代表一定没有，会不会是飞得不够高，潜的不够深呢。”
“又或者不在同一个维度？”
“你知道什么叫做维度空间吗？”
李一山沉默不语，借着灯光，看清楚赵方玉手中的书籍，竟然是《西游记》。
……
次日，上午。
一夜未归的陈师叔，晃晃悠悠，带着一身酒气的回来了。
无视两人，打了个酒嗝。
之后，更是毫无形象躺到土炕上。
“这老道谁呀？”
面对突如其来的闯入者，赵方玉表情愣了一下，随后扭头看向李一山，道：“他该不会就是带你来的那位前辈吧？”
“这位是我师叔。”
李一山扶着额头，有些无奈。
“……”
很难想象他是全真道士，赵方玉看着醉生梦死的老道，想问这老道不用守戒嘛，不过话到嘴边，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这满屋子的酒气，显然是不能待了。
反正他们在白云观也没事做，所以当赵方玉提出一起游玩京城时，李一山并没有拒绝。
如此，两人结伴离开白云观。
京城很大，却也很小，到处可见筒子楼和小巷子，纵横交错的布局，让人感觉十分拥挤，当他们路过一条条街道，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
街道两旁的地摊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卖品，如衣服、鞋子、碗筷、古玩、钟表、模型玩具…
看得人眼花缭乱，当地人更是声称只有你想不到，没有这里买不到的东西。
赵方玉脚步停在一处摊位前，似乎对眼前的东西很感兴趣。
蹲下身子，伸手就要去拿。
不料，却被李一山及时给阻止了。
“怎么了？”
赵方玉不解的询问。
李一山没有解释，只是盯着地摊老板，就在刚才他感受到一股恶意，源头直指眼前之人。
“客人，是不是看上哪个了？”
“我这些古物可都是大有来头，就说这块玉佩，清宫里某位格格的。”
“乾隆的字画、慈禧的梳子…”
“尤其是这个青铜杯，可是商周的。”
“不信？你拿起来仔细瞧瞧，底部还有烙印呢。”
“客人别走啊！不喜欢的话，我这里还有黄马褂，贵妃的玩具也是不错的藏品。”
直到两人走远，那老板表情转而一脸晦气，嘴里嘀咕道：“真是可惜，好不容易遇到两个外地人。”
“小道友，你发现什么了？”
离开后，赵方玉回过味来，意识到李一山的一系列举动肯定是发现不对的地方了。
“你差点就要倾家荡产了。”
李一山解释道：“他那些东西很多都是坏的，虽然修补过，不过仔细观察的话，还是能发现上面细小的裂痕。”
“你接过手，他就可以说是你弄坏的，到时候你即便有几张嘴也解释不清楚，只能自认倒楣的赔钱。”
这种套路，在20年后都不新鲜了。
赵方玉一脸惊愕，原本以为李一山是提醒他那些古董是假货，没想到…
是他想得简单了。
吃一堑，长一智。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赵方玉再也没有心思淘宝了。
一路走走停停。
当他们来到一家茶馆。
李一山身形一顿，偏头看过去，他的表情微动，倒不是口渴想要喝茶，而是注意到门口牌子上写着：内有民间着名相声艺术表演团队‘德x社’倾情奉献。
德x社？
记得好象是个民间异人组织…正当他想着要不要进去看看的时候。
“老板，给我来两张门票。”
赵方玉大手一挥，拉着他走进去。
柜台里，老板一边找钱，一边回道：“客官，小孩儿半价，茶水免费，杂耍表演在一楼，相声表演在二楼，里边儿请！”
面对客人，老板很是热情。
两人没有直接上到二楼，而是先在一楼找了个空位子坐下。
茶馆一楼的戏台上。
杂技表演早就已经开始了。
只见两个壮汉在台上表演胸口碎大石，一人拿着大锤，一人光着上半身躺下，胸口上盖着一块厚重的石板，那人喊着“一二三”后，抡起大锤往下砸，只听“砰”的一声闷响，石板当场碎裂。
那壮汉站起身，拍了拍胸脯，表示自己毫发无伤。
下一秒，台下掌声雷动。
“好厉害的横练功夫。”
赵方玉一边鼓掌，评价道：“身强力壮，肌肉强劲，气血如牛，这两个人至少有二十年的横练功夫底子。”
“可惜了。”
“可惜什么？”
“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
“修外不修内，早晚病痛来。”
“我听师父说过，只修外不修内，年轻的时候还能仰仗着充盈气血硬抗，等老了，气血衰退时，各种伤病都会找上来。”
这个道理，李一山自然懂得。
气血盛，百病不侵。
气血衰，百病速来。
李一山记得之前在药堂遇到过一个骨瘦如柴的老人，据说年轻时开过武馆，走过镖，见过血，在附近一片小有名气，但是在他年老体衰之后，身体直接就垮了。
短时间暴瘦，严重到站都站不起来。
后来经过老师父的调理，才勉强止住病情恶化的趋势。
气血亏、精炁衰、痛风病、五脏受损，加之各种暗伤爆发，接踵而来，没有当场去世，都是对方命硬了。
“这人是要表演什么？”这时，旁边的赵方玉发出疑惑声。
李一山回过神，看向戏台上。
原来的两个壮汉已经下场，戏台上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手拿酒壶的年轻人。
“各位父老乡亲，在下习得两门绝技，一为口吐火龙，二为分火之术。”
“献丑了！”
说完，那年轻人一口烈酒下肚。
摒息凝神，仰着头，随后用力吐出。
一团火焰从他口中喷出来，在半空中形成火舌，紧接着对方身体不断摆动。
乍眼一看，火焰在空中真象一条火龙在舞动。
还没完，对方伸手抓向空中火焰。
下一秒，竟然真的将火焰抓在手中，火焰在他双手里被捏成各种型状，看的台下观众连连惊奇。
“这是…火德宗的手段！！”
赵方玉惊呼，不由分说的解释起来，“火德宗在四川，内修阳火之道，更是有着火神传人名号的门派。”
“传说火德宗的上乘功法可以化气为火，气不散火不退。”
“这人还需要借助酒气为引，看样子并不是火德宗的真传弟子。”赵方玉有些失望的说道。
对方很快就表演结束下台了。
之后上台的几个人，尽管从表演上依然非常精彩，但是却让两人大失所望。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小道友，要不咱们上楼听相声吧？”
赵方玉感到无聊，很多表演在他看来破绽百出，就拿三仙归洞来说，三个小球三个碗，尽管对方做得很隐蔽，不过在他的注视下，还是能看穿对方如何操作。
这东西，看穿后就没意思了。
还不如去听段相声，愉悦一下心情。
说走就走，在李一山同意后，两人起身前往二楼。
茶馆，二楼上。
一眼望去，相比一楼，观众多了不少，而且大多数都是中老年人。
一个小黑胖子，身穿大褂。
和搭档在戏台上讲着相声，台下观众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大笑声。
李一山观察着台上两人，中气十足，脚步沉稳，气息悠长，从表现上看，是异人的可能性非常大。
当然，也不能排除对方真是普通人。
许久后，李一山跟着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