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涛看着眼前这一桌对他来说堪称丰盛无比的饭菜,闻着那扑鼻的香味,忍不住咽了好几口口水,眼睛都看直了。他毕竟还是个半大的少年,又饿了很久,哪里经受得住这种诱惑。
齐仁笑着给他倒了一小杯米酒,又给他碗里夹了一大块鱼肉,说道:“别愣着了,快吃吧,趁热吃。”
陈涛再也忍不住了,也顾不得什么礼仪客套了,道了声谢,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起来,吃相那叫一个凶猛,仿佛饿了好几天的样子,看得齐仁又是好笑又是有点心酸。
两人在“鲜味馆”里边吃边聊,气氛渐渐热络起来。陈涛感激齐仁的慷慨相助,又见这位“前辈”如此平易近人,便主动端起酒杯向他敬酒。那自酿的米酒虽然度数不高,但好歹用的是灵稻,后劲不小,陈涛年纪轻,没什么酒量,几杯下肚之后,脸上就泛起了红晕,话也明显多了起来,不象刚开始那么拘谨了。
借着这股酒劲,加之齐仁有意无意地引导话题,陈涛滔滔不绝地说了很多话。齐仁则一边慢悠悠地吃着菜,一边仔细听着,从这少年略带醉意、有些零散的叙述中,他总算系统地了解到了一些关于这个修仙世界的基础常识,很多都是他之前完全不知道或者一知半解的。
首先就是关于修仙者的境界划分。原来练气期之上是筑基期,筑基成功才算真正踏入了修仙的门坎,寿元能大幅增加。筑基之后,是更为艰难的结丹期,体内灵气凝聚成金丹,实力会发生质的飞跃。
结丹之上,还有传说中的元婴期,据说能修出第二个“自己”,神通广大,几乎拥有移山倒海之能。而元婴期再往上,就是虚无缥缈、只存在于传闻中的化神期了,那种境界的存在,几乎已经不能算是人了,具体有多厉害,陈涛自己也说不清楚,只知道那是所有修仙者梦寐以求的终极目标。
他还提到了统治这片地域的庞大势力——玄天宗。据陈涛说,玄天宗是北方实力最强大的宗门,势力范围极大,直接或间接控制着包括齐国在内的三个凡人国家
每个被控制的国家,都会由玄天宗下派一位修为高深的修士担任“国师”,名义上是辅佐君王,实际上就是玄天宗在凡间的代言人和管理者,负责为宗门收集资源、选拔有潜力的弟子。
至于这个世界的地理格局,北方似乎盘踞着被称为“魔族”的势力,经常与人类修仙者发生冲突。而南方则还有其他一些人类国家和宗门势力,具体情况陈涛也知道得不多。
关于凡间的皇族,陈涛的说法让齐仁有些意外。原来这些所谓的皇族,其实大多就是一些规模比较大的练气期修仙家族在背后掌控,有些家族背后甚至会有着筑基老祖坐镇。通常家族里一旦出现有不错天赋的子弟,很早就会被送进宗门培养,以求获得更强的力量和更长的寿命。
宗门对于这些凡间皇族是哪个家族在掌控,其实根本不在乎,他们只关心这些家族能不能定期给他们输送有修行潜力的新鲜血液。
经常有些修仙家族因为后代青黄不接或者得罪了人而衰落,很快就会被其他新兴的修仙家族取代,皇位也就随之易主,只要新的掌控者继续向宗门进贡和输送弟子,宗门一般都懒得插手过问这些凡俗间的权力更迭。
最重要的自然是关于“灵根”的详细情况。陈涛的解释证实了齐仁之前的了解。大部分拥有修行资质的人,其实灵根属性都很混杂,通常是四种甚至五种属性混合在一起,这种被称为“伪灵根”。
伪灵根修行起来速度极其缓慢,吸收炼化灵气的效率很差,绝大部分人终其一生也只能在练气初期、中期打转,连练气后期都很难达到,更别说奢望筑基了,基本就是修仙之路的最底层。
而属性单一的天灵根,则是天之骄子,修行速度极快,瓶颈也少,只要不中途夭折,基本都能顺利结丹,是所有宗门疯狂争抢的宝贝。
还有一种就是像齐仁这样的“变异灵根”,是由两种或三种属性混合异变产生。这种灵根虽然修行速度比不上天灵根,但也远超伪灵根,而且往往能修行一些威力强大或者效果特殊的异属性功法,比如水、木属性混合可能衍生出雷灵根,金、水属性异变可能产生冰灵根等等。变异灵根同样也是宗门非常欢迎的优秀弟子苗子。
陈涛感慨说,其实拥有修行天赋的人在整个凡人群体中比例就非常低了,而象天灵根、异灵根这种天赋异禀的奇才,更是千里挑一,难得一见。宗门人手有限,也不可能把世俗界每家每户的小孩都拉来测试一遍灵根,那样效率太低,成本也太高了。
在漫长的岁月演变中,人们总结出了一个规律:那就是两个修仙者结合,生下孩子拥有修行资质的概率会大大增加!因此,几乎所有宗门都非常鼓励门内的弟子们查找道侣,双修结合,并且在世俗界创建修仙家族。
这些修仙家族的存在,就象是宗门的预备人才库,能持续地、相对稳定地为宗门输送拥有修行潜力的孩童。一旦家族中测出有资质不错的孩子,就会第一时间被送往宗门。这样一来,宗门得到了新鲜血液,家族也得到了宗门的庇护和资源倾斜,算是双赢。
但说实话,宗门真正在意的,只是这些家族能不能持续地提供“种子”,对于那些后代不争气、逐渐没落、失去价值的修仙家族,宗门是根本懒得搭理的,任其自生自灭。
最后,陈涛还提到,除了依附于宗门的修仙家族和宗门弟子之外,修仙界还存在大量的“散修”。这些人大多偶然间得了某些机遇,开始修行,但是他们没有添加任何宗门,也没有强大的家族背景,全靠自己摸索和挣扎求存,究其一生也不过是在练气期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