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中。
路德翻阅着艾琳小姐遗留的心理学着作,因为看不懂,所以很快放下。
他具备名为“神圣典籍学者”的恩赐,但这个恩赐只限于圣主教会的书籍。
周边似乎还飘散着佛手柑油的香气。
路德沉吟了片刻,决定不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另一个自己。
尤其是所谓可以绕开设置的秩序,尝试自我毁灭的内容。
他借阅了几本自己感兴趣的神学书籍,离开了图书馆。
普西神父郊外的庄园之中。
那位满脸仁慈又儒雅的年迈神父此刻的表情却阴沉的仿佛复盖一层粘稠的阴影。
他用力将桌上的骨瓷茶杯砸在地上,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白色信封。
这是来自异端仲裁所的回信。
回复普西神父之前关于另一位年轻神父的举报。
那封信,普西神父斟酌了三个小时,每一个字都是他亲笔书写,是一个“教授”的心血与精华。
他对于神学的阐述,简直就象是来自恶魔的教导。
信中,普西神父坚定无比的下了结论,这个伪装成神职人员的家伙,分明就是亵读者!
是异端!
务必铲除,务必消灭!
他字字珠玑,仿佛泣着血。
回信只有一行简短的字。
已阅,仍需调查。
该死的!
这分明是推委!
普西神父恨不得将这封信撕碎。
那些冷酷的教士,竟然毫不在意自己的举报!
仲裁所中,甚至还有自己的学生。
可在对那位年轻神父的态度上,仲裁所却非常的模糊不清。
怎么回事?
普西神父心中跳动,觉得格外诡异。
霍斯福德教堂的重建,爱德华兹血脉的神父,,这不合理!
一个叛国者血脉的卑贱之人,凭什么让教会如此偏袒?
普西神父很清楚仲裁所的行事风格。
哪怕是假的,也会进行严苛无比的彻查。
但现在呢?
他们在逃避?
一旁,年迈的管家将地上的骨瓷碎片清理干净,有些担忧的望着自己的主人。
刻后,普西神父缓缓开口,嗓音阴鸷尖锐:“不,不能让他继续活下去。”
“斯宾塞先生的死亡和他脱不了关系,还有罗伯特和塞缪尔
,“联系一下灰手帮和黑巢,一定要,他缓缓靠在椅背上,阴影掩盖了容:“定要杀了他。”
管家尤豫了一会儿,道:“最近东区的舆论还很严重,新上任的东区督察已经说了,不允许看见街上有任何匪帮。”
“我怕”
“怕什么?”
“家伙,你以为新来的东区督察就是什么好人了?”
“东区是不会变的,永远是污秽扭曲之地,谁来了都一样。“”照我说的做。“
“是,主人。”老管家规规矩矩的行礼道。
他是一位经验丰富的“管家”,花了三十年站在第二道阶梯之上。
知晓家里所有餐具,衣物的摆放。
自从霍斯福德教堂重建后,这个庄园已经损坏了五个昂贵的茶杯,三瓶波特酒,一根手杖。
除此之外,还有在派对上,莫名死去的伊莱斯议员。
以及
“自杀”的塞缪尔先生,失踪的前任东区督察,以及刚刚被人毒害的斯宾塞先生。
老管家觉得有些发冷。
坏事一个接着一个的出现,还都和普西神父有关。
他低着头,瞳孔放,感受到了恐惧。
也许,自己的主人所表现出的暴躁与愤怒,同样源自恐惧。
他害怕了。
害怕那位年轻的神父,害怕隐藏在那张克制平淡面容下的阴影与神秘。
贝达佩斯大酒店。
身为领班的路德为斯宾塞先生端上热腾腾的咖啡,表情依然完美无瑕。
这位斯宾塞的地位,当然比不过那个可怜的,遭受毒杀意外的温斯顿·斯宾塞。
路德心中,对于那位斯宾塞充满同情。
“你说,你想要去客房部?”斯宾塞先生喝下一口咖啡,语气慵懒。
“是的。”
“有趣,我本来还想着让你成为备餐部经理,取代那个...叫谁来着.
,斯宾塞思考了一会儿,却忘记了那个在自己指派下,联系灰手帮,想要谋杀艾德勒律师的前任经理。
想起那个女性律师,斯宾塞脸上闪过一丝痛恨。
对方显然有所准备。
这意味着,这家酒店的所有权真的有可能脱离斯宾塞家族的掌控。
尤其是,家族中还有人竟然帮那个爱德华兹做慈善!
的确是该死的蠢货!
当然,斯宾塞也只能在心中这么想,绝不敢说出去。
回过神来,斯宾塞抬起头,看向路德:“你知道,我和你不是非常熟悉,你一句话就让我把你调去客房部,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转了转眼珠子,斯宾塞淡淡道:“不过,鉴于你的表现还不错,我可以考虑看看,但前提是,你得帮我一个忙。“
“愿意为您效劳。”路德回答。
斯宾塞先生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
他丢出一把钥匙,交给路德。
“去这个房间,如果能将房间打扫干净,我就允许你成为客房部经理。”
接过钥匙,路德瞳孔幽深的扫了一眼斯宾塞,随后转身离去。
211房间。
路德转动钥匙,随后缓缓推开房间。
内部整洁异常,所有的物品摆放整齐,似乎没有任何需要打扫的必要。
路德皱着眉头,迈步进入,就瞧见斯宾塞先生紧随其后,脸上洋溢着欢乐的笑容。
他看着路德,然后贪婪的舔了舔嘴唇。
“卑贱的东西,竟然敢向我提要求?”他不屑的扫视路德的身体,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浓郁。
“不过没关系,本人一向善良,只要你乖乖服侍我,我就答应你的要求。”
他缓缓将房门关上,随后将其反锁。
死基佬,真恶心。
路德皱起眉头。
难道是这张脸太帅了?否则,为什么总能遇到这种情况?
他脸上保持刻意的微笑,撒谎道:“当然乐意,要不要先来杯红酒?“
斯宾塞满意的点点头,随后脱掉鞋子,睡在床上。
路德转过身,从酒柜中取出红酒和两个酒杯,随后悄无声息的动用了“慷慨的透明滴瓶”。
近平透明的水滴落入酒杯之中。
路德转过身子,将酒杯端给了对方。
斯宾塞毫不尤豫的喝下酒水,满意的砸了咂嘴。
片刻后,他那张一向自傲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润,下身的裤子顿时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