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巧了。
自己刚好得到的就是马斯基林的训练笔记。
“这位魔术师现在在哪？”路德笑道。如果他还在东区的话，自己也许可以去请教他一些关于魔术表演的技巧。
埃尔加遗撼的叹道：“这家戏院曾经出过一次舞台事故，马斯基林想要进行一次‘水牢逃脱术’的表演，但不知是机关设计的问题，还是他失误了，他并没有成功脱逃出去，死在了水牢里。”
“这场事故，也是导致戏院荒废的一个原因。”
听着埃尔加的话，路德沉默不语
他翻阅过马斯基林的训练笔记，在笔记的最后记录的就是“水牢逃脱术”。
马斯基林写过，一旦完成了这次表演，他有预感可以完成一次跨越，达到第二阶梯。
如果路德想要模仿他的训练，得到更多魔术师的反馈，“水牢逃脱术”是他需要掌握的最后一个魔术。
路德感受到了道途之上的凶险。
尤其是对于行走在自我歧路上的人来说。
不断的摸索和尝试，但想要深入，却意味着很大的危险。
路德还没有总结出自己的道路，他现在所掌握的三个职业，只算是初步的学习，根本没有任何深入。
他没有总结出自己的东西，没有系统化的理论。
这样的积累，是不可能满足跨越阶梯的灵性须求的。
这也是多职业尝试的问题所在。
虽然自我的满足很频繁，可以快速跨越同一阶梯的不同阶段，但杂而不精，导致在跨越阶梯时，存在隐患。
灵性的充沛让他得到比起常人来更多的反馈。梅琳娜女士说过，确定道路要在第一，第二阶梯完成，这是针对绝大部分人。
对于路德而言，就必须要在第一阶梯决定。
不然的话，还不如干脆信仰一位神只，来的更加干脆。
安妮捧着小巧的铁盒子走上来，递给了埃尔加。
她虽然依旧沉默寡言，但是已经开始学着帮埃尔加做些简单的三明治。
在埃尔加看来，这就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路德看她一眼，回忆之前自己还未完全分离时二人的对话。
安妮因为活埋三年的事情，心中对埃尔加生起痛恨。
但看起来，时间在消磨这种深刻的情绪，父女之间纯粹的爱依旧存在着。
路德心中默默祝福了一声，脸上没有任何表现，反而笑道：“你信不信我可以把这里面的三明治变没？”
深夜。
贝金赛尔婆婆的文具店内。
路德放下钢笔，吐出一口气来，随后靠在椅子上，揉了揉眼睛。
“聪明蛋韦恩，辛苦了！”乌鸦赫克斯扇动翅膀，尖声尖气道。
路德没有理会这只站在自己肩头的古怪乌鸦，盯着手中的律师文档。
这是他这段时间以来，见过的笔迹最为公正，逻辑最为清淅的起诉状，涉及东区的一次工厂事故和七位因事故致残的工人。
路德的工作就是完成这份起诉状的抄写。
他低头看着原稿，合同末尾写着那位律师的名称。
艾德勒。
艾德勒律师代表这些残疾工人提出诉讼，请求大法官庭判令该工厂赔偿因侵权行为导致的经济损失。
“你说，大法官庭的办事效率那么低，这些工人要花多少精力和时间去等待一个并不公正的结果呢？”
“这位艾德勒律师竟然这么蠢，会去接这种吃力不讨好，还赚不到钱的案子。”
路德哼了一声，小心翼翼的将原稿铺平，不让它出现任何褶皱。
“聪明蛋艾德勒，聪明蛋！”赫克斯道。
路德回头，眨了眨眼睛：“你认识这位律师？”
“行了，”阴影中浮现贝金赛尔婆婆的那张丑陋的脸：“韦恩先生，请不要随便和我的宠物对话。”
“蠢货贝金赛尔！”赫克斯喊道。
“闭上你的鸟嘴！”贝金赛尔婆婆抬起拐杖，吓得赫克斯从路德肩头飞走。
贝金赛尔婆婆走过来，手中捧着一本厚重的古籍。
她戴上眼镜，随手翻开一页，伸出手指了指道：“你最近在卢恩文本和魔法符号上的学习还算不错，今天可以试着抄录法术模型了。”
“这是一个戏法‘魅惑之眼’的模型，你可以试着将这个戏法抄录在你自己的法术书中。”
“别想着抄录一阶法术，你连法师都不是，没有这个资格。”贝金赛尔婆婆仿佛看透了路德的内心，冷冷道。
路德看着古籍中的模型，忽然觉得一阵眼花。
这模型就如同无数几何体组合在一起，毫无规律可言，看似是平面的，却又象是立体。
想要掌握这道模型，就等同于在不知晓任何数据的情况下，计算这个诡异几何体某个夹角的角度是多少。
贝金赛尔婆婆取出一块怀表，淡淡道：“梅琳娜女士让我加快你的学习速度，记住，你必须要三个小时内完成这个法术模型的抄写。”
“这是很严苛的要求，但如果能够完成，你会得到一些反馈。”
路德点了点头，取出斯纳斯比的法术书，另一只手中则握住了一根羽毛笔。
贝金赛尔慷慨的借出这根即使对于法师来说都称得上不错的羽毛笔。它经过多年的灵性温养，可以加快抄写的速度。
抄录法术模型是一件专注且严苛的事情，某种程度来说，称得上是一场小型仪式。
抄录之前，必须点燃熏香，放开心神，让灵性灌注手中的羽毛笔，这样才能够将法术记录下来。
“记住，抄录法术对于一个法师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日后就算得到了‘记忆宫殿’的能力，也不能忽视一本法术书带给法师的帮助。”
“当你每日准备法术时，你可以对照法术书中的模型去配合灵性完成构筑，而不是单纯依靠‘记忆宫殿’去记忆法术模型。”
路德此时已经知晓了法师记录和使用法术的步骤。
第一步，就是掌握法术模型。
法术模型异常复杂，普通的记忆很容易出现疏漏。除非掌握“记忆宫殿”，但贝金赛尔婆婆属于传统法师，更相信笔记和抄录的作用。
第二步，将灵性进行暂时性的改造，转化为模型的样子。
灵性是人类灵魂，肉体等等的总和，这种改造是极度危险的，从某种程度来说，称得上是对于灵性的污染。
就如同圣主赐予的神术需要每日祈祷一样，法术也需要每日重新记忆。
做法就象是将灵性装入临时的容器之中，在一日结束之后，灵性会重新舒展，避免了长久变化，导致影响了自身。
这也是一种自我的保护。
法师是神明的窃贼，能够从不同神明之处“偷”走能力，正是依赖着法术模型。
第三步，灵性完成了模型构造，可以利用魔杖与施法材料引动，将其释放出去。但灵性是有上限的，通常来说，法师顶多能够记忆3-5个戏法，2-4个一环法术。
这还是纯粹法师。如果是兼职法师，还有从其他职业得到的反馈，使用的法术数量就会更少。
这就更体现了法术书，卷轴等物品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