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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纪野联系上了一些曙光内部的人。

这点还要感谢实验室那些被抓了的人,他们的家人朋友还在曙光,执政官完全不考虑未来的当下,人心惶惶,做出一些自救的行为也是理所当然。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陆疏会对曙光做些什么,甚至严燃本人都这么想的时候,最先给他沉重一击的竟然是内部的动乱。

自从他宣布退出联盟之后,外部资源断供,他倒是想活在当下,但既然死不了,总要为以后做打算,得给自己留下足够的物资资源。

所以从那天开始,积分兑换率变低,供暖供电费上涨,食堂不再有新鲜的蔬菜粮食,供给全是一些存货,非常简单粗暴的那种。

之前的待遇虽说没有希望基地那么好,也不是顿顿有肉,天天都能吃上新鲜的蔬果,但三不五时的还能开开荤,吃点新鲜的,而现在竟然都是些乱七八糟的罐头,快餐亦或是土豆之类的了。

明明错是严燃犯的,可遭殃的却是基地内普通的百姓,这谁能受得了?

他们的反抗来的突然,却也理所应当。

陆疏不过是给那些愿意站出来的鼓动游说的人提供了一些小小的便利,一切便水到渠成。

那个晚上他同样没睡。

从抓到乔河的那晚到现在不过半个多月,速度不算非常快,效率却也很高了。

除了严燃的副手之外,几乎所有人,都在这个时候背叛了他。

陆疏想到自己被迫离开基地的深夜,高高在上的执政官和他在顶楼的豪华办公室,想起他平时需要自己帮忙时的嘴脸,和得知陆疏有空间后的贪婪与威逼利诱,只觉得判若两人。

严燃曾经变相切断了陆疏身边的所有关系,让他团队底下的人背叛,所以现在,陆疏也还他一场。

只是可笑的是,这个唯一没有背叛严燃的人,曾在半个多月前被严燃变相抛弃过一次。

好似所有人的命运都是一个循环,谁都逃不掉。

这场暴乱一直持续到了凌晨,天色大亮时,曙光的内应将严燃直接送进了希望基地。

陆疏久违地看见了这张属于昔日好友的面孔。

真是,好久不见。

-

严燃被送到联盟总部的那个夜晚,纪野破天荒的觉得困意汹涌。

往常他可以跟陆疏闹到半夜依然精神抖擞,隔天也不会赖床----当然了,要是没事做的话,他还是更喜欢在被窝里抱着香香男友睡觉的。

前一天晚上做的事情并不会影响到他隔天的状态,说起来当天也没有多困的,但他的上下眼皮就是疯狂在打架。

陆疏见他这样,便哄着纪野赶紧去睡觉,反正这段时间没什么大事,作为他辛苦的‘副手’,第二天哪怕睡到下午都没关系。

纪野没拒绝他的好意,乖乖洗漱收拾了去睡觉。

陆疏自然是陪着的。

不过往常都是他搂着陆疏,陆疏依偎在他怀里或是肩膀入睡,这一次反而是陆疏搂着他。

这一觉很长,很疲惫。

纪野在梦中不断奔波,他梦到末世刚开始的时候,物价疯涨,他花费重金购买物资,邀请陆疏跟自己住在一起,将所有的东西都分享出去。

最开始的时候气氛很压抑,陆疏很少跟他说话,好像每天都有不好的消息传出,业主群天天在吵架,疑神疑鬼的,今天不是说在这家闻到了饭菜香气,明天便是假模假样地呼吁着他们把物资分享出来,大家一起活下去。

纪野对此嗤之以鼻。

他没有要凑热闹的意思,陆疏自然也不傻,可有的时候哪怕安静也照样会被卷入漩涡中,他们双拳敌不过四手,被赶了出去。

猪咪没能跟他们一起走。

这个有点神经质的小猫咪是陆疏在那段日子里唯一的慰藉,它好像猜到发生了什么,非常黏他,被抱的时间久了也不生气,就只用肉垫推他的脸,连爪子都不舍得伸。

离开的路上陆疏一直在无声落泪,明明在那种环境下哭是最不理智的行为,纪野却没有办法阻止他。

最后没办法,拉开了外套的拉链,将陆疏抱在怀里,让他埋在自己胸口哭个尽兴。

再次上路时,更是艰难重重。

他觉得自己和陆疏就像两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惨兮兮地依偎在一起互相取暖,吃些乱七八糟并不好吃,却不得不吃的东西。

那一段路十分漫长,好像熬过了很久很久,才得以进入基地,过上相对正常的生活。

可陆疏一直很忙。

他总是皱着眉头,心事重重,工作让他日益沉默,连分享欲也渐渐消失。

他们这一路见过太多死亡,有好几次,纪野都觉得或许会和陆疏长眠在雪里。

所以为了不再有性命悄悄离去,他只有让自己无限地投入到忙碌中。

不知怎么的,纪野总觉得这段时间好像比‘流浪’的时候还要累。

明明陆疏就在自己眼前,伸出手去,却怎么都碰不到。

他在梦中毫无知觉,昏昏沉沉地陪了陆疏很久,直到和他不得不逃离基地,再被人追杀。

是的。是追杀。

很荒谬,但想到陆疏拥有的东西,又觉得非常合理。

他快醒来时看见的最后一眼,是后视镜内陆疏被朋友往车里拖,满脸泪痕的崩溃神色,而他的身后,是数不清的丧尸。

这一觉睡醒后,纪野发了很久的呆。

陆疏躺在他怀中,双手合十枕在脸下,模样看起来很乖,呼吸很浅,但身体柔软,温度真实。

他搂着对方的腰,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陆疏在梦里发出一声无意识的哼声,习惯性地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臂,依旧睡的很沉。

纪野便这样眼也不眨地盯着他看了很久,直到陆疏悠悠转醒,懒洋洋地哼哼着伸懒腰,伸长了手臂俯身贴过来,微微仰头将脸搁在纪野的颈窝里,这才勉强回过神来。

陆疏刚醒,意识还未回归,听见的第一句话便是: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他‘嗯’了声,鼻音有点重:要是无聊的话就别讲了,肯定又长又臭。

纪野:哪有。他的指尖轻轻拨过陆疏额边的发丝:其实很多时候都是非常甜蜜的。

雪夜的篝火,裹在被子里紧紧拥抱着睡觉的他们,每次外出找物资,把行囊装的满满当当的夜晚,热气腾腾的泡面和不知道哪摸来的鸡蛋。

热汤暖胃,陆疏捧着碗坐在他对面小猫似的吸溜,睫毛在跳跃的火光下被映出淡淡的金色,很漂亮,丝毫不见狼狈。

陆疏闭着眼睛:叽里咕噜说什么呢?听不懂。

纪野就笑:没什么,我只是补齐了一点遗憾。

光靠口述是说不完那些经历的,再者从陆疏的转述中想象,和自己亲眼看见是不一样的。

他从前想过缠着陆疏给自己多说些上辈子的时候,但隐隐又有点醋意大发的苗头,最终还是作罢。

但现在,竟然得偿所愿。

尽管听起来很苦很倒霉,但他现在能想起来的,竟然都是非常幸福的时刻。

陆疏摸索着抬起头来,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一记:好了好了,要早安吻是不是?给你。

纪野慢斯条理道:都没亲对地方。

说着,捏着他的下巴低下头去,吻住了陆疏的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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