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葵刚喝进去的一口水差点喷出来,她用手背擦着嘴,眼睛一转,发出嘿嘿笑声,“小伊之助,光是住在一起还不够哦~,真正意义上的结婚,晚上要住在同一个房间里,知道吗?”
“住在同一个房间?”伊之助困惑了,他皱着小眉头,努力理解这其中的区别,“我们不是都住在一个大房子里吗?这到底有什么区别呢?”
田葵看着伊之助那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觉得好玩极了,又生出逗小孩的兴趣,“区别就是如果结婚了,那你以后就再也不能跑去找妈妈一起睡觉了哦。
妈妈晚上要陪着莲叔叔,不能再陪你了。”
这句话如雷,直直劈中了伊之助!
他虽然早就有自己的房间,又虽每天晚上抱着枕头,像巡视领地一样,今天钻进琴叶的被窝,明天钻进田葵房间,后天又去森川爷爷那。
天天不重样。
但这是他主动的,他想去和妈妈睡,随时都能去。现在听说结婚就意味着再也不能和妈妈一起睡,他直接炸了。
“不行,绝对不行,”伊之助赶紧用力抱住妈妈的骼膊,坚决地大喊,“妈妈不许和莲叔叔结婚。我不要,我不要不能和妈妈睡。”
他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逗得田葵哈哈大笑,眼泪都快出来了。
琴叶又是好笑又是无奈,轻轻拍着伊之助的后背安抚,“伊之助,妈妈没有要和莲叔叔结婚,刚才不是说了吗,是主公大人要结婚。”
但伊之助显然根本听不进去,继续喊,“反正不许结婚,不许。”
“你管的真多呢,”屋内响起童磨幽幽的声音,“真遗撼,这事不归你管。”
“哇哇哇,”
“童磨、田葵!”
“不怪我,”童磨连忙甩锅,“我就说了一句话。”
“不是我,”田葵跟上,“刚才我不是我。”
琴叶,“行,都是我的错。”
产屋敷耀哉的婚礼在白日,童磨自然去不了,他很是不开心。甚至想让对方把婚礼改成晚上,因为他很想参加。
这种想法自然被琴叶果断拒绝,让他在家好好待着,严令禁止想这种不靠谱的念头。
琴叶牵着穿戴一新的伊之助,与田葵一同坐在观礼席中。伊之助安静下来,好奇地东张西望,看着周围穿着正式和服鬼杀队成员,小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很多人都不在呢,”田葵张望一圈,便发现来的人并不多。
“恩,应该只有在这周围的人来了,”琴叶猜测。
当婚礼仪式正式开始,产屋敷耀哉牵着妻子的手缓缓走出时,整个会场都安静了下来。
然后,所有人的目光,包括琴叶、田葵,甚至是不安分的伊之助,都瞬间被耀哉身边的那位女子夺去了呼吸。
那是一位如同晨间凝聚了所有光华的朝露般的女子。
她穿着一身洁白的白无垢,身姿挺拔而优雅,如同静静绽放的铃兰。容貌有种近乎透明的美丽。仅仅是站在那里,便让原本有些喧闹的会场变得落针可闻。
“哇……”田葵忍不住发出声极轻的惊叹,用手肘碰了碰琴叶,压低声音,“这也太好看了吧。”
琴叶也看得有些失神,闻言认同地点了点头。
婚礼的流程庄重而简洁。在神官的祝祷下,两人交换誓约。当她将像征着守护的铃铛系在产屋敷耀哉手腕上时,眼神中流露出的,不仅是妻子的温柔,更是与之共同承担命运的决意。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那份沉甸甸的誓言与希望。黑川擦擦眼角的泪水,不停低声呢喃,“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这场婚礼,不仅仅是两个人的婚礼,更是像征着鬼杀队在黑暗中前行的意志与传承。
仪式结束后,天音夫人向在场的众人微微颔首致意。她的目光扫过人群,在接触到琴叶、田葵等人时,微微停顿了一下,露出个极淡却无比温暖的微笑。
直到婚礼结束,回去的路上,小葵子还在啧啧称奇:“我的天,那种美貌是真实存在的吗?”
琴叶则在想着天音夫人那沉静而强大的眼神,心中涌起敬意与安心感。
三人参加完婚礼回到家中,刚拉开客厅的纸门,就某人背对着门口,侧躺在客厅的榻榻米上,整个人散发着不想理人的低气压。
这么明显,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啥意思,小葵子很无语的戳了戳琴叶的骼膊,努嘴递过去一个:快去哄人的戏谑眼神。
随即识趣地拉着还在状况外的伊之助,小声说,“走走走,小伊之助,我们去看看小遥。”
伊之助不明所以被半推半就地拉走了。
瞧着这故意摆出来的背影,琴叶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又有点莫名的柔软。走过去在他身边跪坐下来,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后背。
“我们回来了。”她柔声说。
没有反应。连一丝晃动都没有。
她稍微用了点力,再次戳了戳他,“我回来了哦~~”
她拉长音调。
屋内响起他刻意制造出的呼吸声。
琴叶看着他这副闹别扭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她俯下身,凑近他耳边,用比刚才更轻柔声音说,“童磨大人,我参加婚礼回来啦,你睡着了吗?”
婚礼很顺利哦,主公大人和天音夫人站在一起,非常般配呢。”
某人终于有动静了,但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带着浓浓幽怨和不满的:“哼!”
这一声哼,可谓是百转千回,包含了无数的潜台词:这么晚才回来、这么热闹的事情都我去不了、我现在很不高兴、需要好好哄才行。
琴叶低笑出声来,伸出手轻轻梳理了一下他散乱的头发,耐心地解释道:“和大家很久没有见面。多聊了会天。”
童磨终于转过身来,眼中漾着如同被雨打湿的、湿漉漉的委屈。他开始装可怜,可怜巴巴抱怨:“一个人在家好无聊。”
小遥不是也在家,琴叶在心里回答,但显然这话可不能说。顺着他想要的话,温声道:“对不起嘛,下次如果在晚上,一定和你一起,好不好。”
感受到她的真诚子,磨磨头那点小脾气也消散了,但依旧别别扭扭地不肯完全原谅,只是又把身体转回去了一半,用后背对着她。
她的声音柔和,带着回味,“天音夫人穿着白无垢,很美丽很神圣,很庄严又充满了希望。”
她微微歪头,脑中逐渐看见这场仪式,“看着他们彼此许下誓言,约定今后无论顺境逆境都要相互扶持……真的很美好。我……很喜欢。”
童磨虽然没有回应,但耳朵,显然的在专注倾听。
琴叶看着童磨散落在榻榻米上的白橡发丝,忽得停下几息后蓦地叫了他的名字,“童磨。”
声音轻飘飘的,语气却完全不同,很是郑重。
“要和我结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