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磨瞧着众人吃的香喷喷,看了看自己面前空荡荡的碗碟,有些伤感、有些哀怨,还有点饿。
他直勾勾的看向愈史郎,后者被他看的头皮发麻坐立不安,很想原地消失。珠世在心里叹了口气,为愈史郎解围,“我们喝的是红茶,你喝不了。”
他醒来太早,都还不能只靠着血活。
“那我什么时候也可以?”
“给我客气点啊,”刚还害怕的愈史郎,听到童磨不尊重珠世的话,立马浑身充满力气,毫不客气怼回去。
“诶,”童磨没觉得自己哪里有问题,听到这话觉得有一点点委屈,于是扭头朝琴叶道,“他好凶哦。”
众人无言。
琴叶煞有其事的点头,“恩,是有一点,好啦,好啦,不要在意这种事啦。”
“琴叶小姐,”愈史郎第一次对琴叶无语,往常这种情绪都是对着田葵的。
一顿饭吃的鸡飞狗跳,上蹿下跳。
琴叶收拾着餐具,耳边是田葵和愈史郎的骂骂咧咧,两人显然被童磨气的半死,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怎么报仇。
琴叶默不作声的想着,熟悉的鎹鸦穿过庭院,落在她的肩头。
“晚上好,琴叶小姐,”鎹鸦声音清亮,“产屋敷主公大人邀请你和上弦之贰前往主宅一叙。”
她并不意外,这里本就是鬼杀队的一处宅邸。
“我呢,”田葵兴致勃勃的凑过去,鎹鸦歪头瞧着她,给出否定的回答。她就知道,当即假装无事发生。
愈史郎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吐槽,“这种事还要上前问吗。”
“你这种老东西不懂。”
“什、什么,老、老东西——”此招攻击力一万点,愈史郎差点一口血喷出,当场闭眼倒地。
“好了,别吵了,”给童磨检查完身体状况的珠世一出来,就听到这两句话,打起圆场。主要是愈史郎一向说不过田葵,她怕他气出个好歹。
跟在她身后的童磨几步走到琴叶身边,帮忙一起收拾。他端着东西跟在后面,两人一起往厨房走去。
“身体感觉怎么样?”
“还可以。”
“饿吗?”
“能控制,醒得早了点。”
两人一问一答,情绪都很平静,好象这只是一天中最普通不过的对话。
琴叶放下碗筷,正要去拿围裙,就见童磨已经快一步取下拎在手中。她立在原地,弯眼一笑,“能帮我系一下吗?”
她这样问着,已经转过身背对童磨,好象知道他不会拒绝。
童磨自然也没有拒绝,他有些笨拙地系了个蝴蝶结,长而密地睫毛下垂着遮住眼睛,只能听到他道:“真是奇妙呢。”
“是呢,”她说。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相遇,经历,此时,”她回。
“是,”他缓缓道,情绪、情绪亦或者其它什么,全都沉淀下去,只馀静。
洗碗声响起。
琴叶询问他的意见,“鬼杀队的主公大人想见见我们,你想去吗?”
童磨并不意外,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让我进入鬼杀队,他很有魄力。为什么不呢。”
“他年龄很小的。”
童磨接过碗放好,对自己的摆放很满意,感觉这事有点意思,“我对孩童一向很有耐心。”
“主公大人虽然年幼,但智慧远超常人,和普通的小孩子不一样哦,”琴叶很是敬佩对方,也对童磨表达出自己的态度,既然决定接受邀请,那她自然是希望有个好结果。
“自然。”童磨微微颔首,“我也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孩子,能统领整个鬼杀队。”
不过这事也不着急,童磨刚醒来,身体还需要做很多检查,做的他感觉自己微死,有点怀疑森川田葵是在蓄意报复,哪来的这么多药要喝?
山狼默不作声舔着自己的那一份,暗地里偷偷翻了个白眼。
这次是真的冤枉田葵了,好歹也是琴叶的心上人,她自然是要尽心尽力的。最多在他沉睡时,多扎几针。
嘿嘿!
琴叶仰头让田葵检查她的眼睛,心情有些七上八下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就跟着移动。喝完药的童磨凑了过来,关切询问,“怎么样?”
“可以看见,但是视力会很差,需要戴眼镜,”田葵有些沮丧地说出结果,情况比她预料的差,效果也没有她想得好。
“太好了,”琴叶却觉得十分满足,“我以为再也好不了,没想到还有看见的一天。”
但小葵子还是很沮丧,垂头丧气地坐在对面,“除非开刀,但是我不会。”
会有一天在某个医学领域留下名字吗?]
她有些迷茫但很快就振作起来,将伤春悲秋抛之脑后,握拳道:“那就等你们和产屋敷见完面,就开始治疔。”
在琴叶的陪同下,童磨被引至一间素雅的和室。当纸门拉开,看到端坐在主位上的身影时,即便童磨早知道对方是个孩子,此时眼中也掠过丝惊讶。
“童磨阁下,欢迎您的到来。”产屋敷耀哉微微颔首,声音清亮而平稳,带着超越年龄的从容,“我是产屋敷耀哉,现任鬼杀队当主。”
童磨盘腿在准备好的坐垫上坐下,目光随意扫过室内,又落回产屋敷耀哉年幼的脸上,“没有柱,你一个人面对我。
这份胆识,该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呢?”
琴叶文静地坐在旁边,温声打招呼。
听到上弦之贰的话,产屋敷耀哉的脸上却是浮现出温和而通透的微笑,他轻轻摇头,声音很是平稳,“并非胆识,而是必要。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柱在与否,结果并无不同。
既然如此,又何必让他们置身于不必要的风险之中。”
童磨微微挑眉,脸上的表情象是看到有趣的事物,他轻笑一声,“的确没用。”
听到这话的琴叶生无可恋地垂下头,开始数起榻榻米上的条纹。
好在产屋敷耀哉一点也不在意,甚至点头赞同童磨的话,这份气度实在是非同一般。他微微弯腰,说出自己的请求,“童磨阁下,我希望你能告知,上弦之鬼的血鬼术。”
他会拒绝吗?还是会提出苛刻的条件?尚且年幼的产屋敷想着,心中并无百分百把握,但是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尝试。
他何尝不知道这次见面的危险,但他的性命早已看到终点,如果他的命能得到如此重要的情报,那真是让人欣喜。
而鬼杀队,一定会出现新的人,引领着继续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