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叶从鎹鸦脚上解下竹筒,倒出里面详细记载征状和位置的纸条,快速浏览完递给田葵。后者看完面色凝重起来,“的确麻烦。”
她摩挲着下巴沉思着,面上逐渐显露跃跃欲试之色。
琴叶瞧着,就知道田葵的回答了,于是朝鎹鸦郑重地点点头,“我们明白了。请回复产屋敷先生,我们愿意。”
“谢谢,”鎹鸦发出一声短促的鸣叫,振翅高飞,消失屋内,赶回去复命。
她目送鎹鸦离开,一扭头田葵已经麻利地收拾起东西,嘴里还念念有词,“移动即溃烂……难道是作用于神经感应还是直接改变了组织稳定性?
需要抑制剂和稳定剂……还得带上最强的麻痹药,处理的时候肯定用得上……”
她蹬蹬蹬跑向其它房间,去找需要的药。
产屋敷动作很快,也就一刻左右,来引路的鬼杀队队员就到了,还是老熟人田中薇和黑川。一路紧赶慢行,当两人到的时候,天色已经近黄昏。
鳞泷左近次,一位戴着天狗面具的长者,早已站在屋外等侯。他虽未言语,但那微微紧绷的肩膀和周身凝重的气息,已透露出他的急切。
“鳞泷先生。”琴叶和田葵连忙行礼。
“不必多礼,情况危急,请随我来。”鳞泷的声音通过面具传到两人二中,沉稳中带着焦灼。他引着二人快步走进屋内。
“老师,”一名坐在床榻边的小孩迅速起身,看向几人。
鳞泷微微颔首。
床榻上,看起来还不到十岁的男孩静静躺着,他脸色灰败呼吸微弱,右腿出现大片溃烂。
“就是这样,”鳞泷沉声道,“任何轻微移动,都会加速溃烂。迫不得已只能让这孩子陷入沉睡。”
田葵戴上特制的手套,拿出放大镜,仔细观察皮肤溃烂处。
“活性极高,不是神经毒素,血肉分解?”她喃喃自语,眼神犀利。她取出几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小心翼翼地刺入,提取了微量的皮肉和血液样本。
蓝眼睛的小男孩一直在旁边,紧张而不安看着她的动作。看得琴叶出声安慰,“不会有事的。”
鳞泷早已出去,站在门外等着。
“锖兔会没事的吧,”男孩声音有些发颤。
“恩,没事,”琴叶相信田葵,因而给予肯定的回答。这回答也让男孩紧绷的表情,放松几分。
“找到了!”田葵低呼一声,她从试剂颜色的变化中看出了端倪,“原来是这样,这个鬼很会用毒啊。”
听到鬼会用,琴叶顿时就想起不好的回忆,小葵子也想起,面色臭起来,“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先用凝滞药剂冻结毒素活性,再用中和剂分解。”
她迅速调配药剂,又大叫琴叶,“有点麻烦,药剂接触空气后,失活很快。快来帮我。两种药必须同时配好,同时使用。”
琴叶走过去,根据田葵报出的药名和数量一一混合,失败几次后,便熟练起来。
“好,我倒了,”田葵大喊一声,和琴叶同时将药涂在溃烂的伤口上。接着,她将另一种药液雾化,均匀地喷洒在男孩的全身。
空气中弥漫着很好闻的味道。
田葵出现汗珠,但她眼神专注,心无旁骛。琴叶在一旁递着所需的工具和药材,配合默契。
“过来,过来,你叫什么名字。”
“富冈义勇。”
“义勇啊,把这个在屋内点燃,”小葵子毫不客气地指挥他干活,“我真是个天才啊,要是失去我,就是世界的损失。”
自从发现自己是真正的天赋卓绝后,此人走路都是王八步。
正在干活的富冈义勇动作一滞,感觉自己想说话,但他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垂头继续干活。
“是呢,”琴叶笑眯眯的接话。
听到这附和,小朋友忍不住悄咪咪瞄了她一眼。
等药雾消散,名叫锖兔的男孩身体上紫黑色的痕迹开始缓缓变淡,灰败的脸色渐渐有了血色,呼吸平稳有力些许。
田葵长长舒了一口气,用袖子擦了擦汗,“接下来需要静养,配合内服的解毒汤剂,大概三天后,就可以了。”
一直守在屋外的鳞泷左近次立即进屋,向田葵和琴叶鞠了一躬,声音满是由衷的感激,“万分感谢二位,救了这孩子一命!”
琴叶连忙扶起他,“您太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她看着床上呼吸平稳的男孩,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事情顺利解决,田葵摸着下巴嘀咕:“这毒可真厉害,刚才就应该多咳咳,我什么都没说。”
她这话一出,琴叶扶额。
“锖兔完全没事了吗?”
听到这话,田葵斜眼看向义勇,“怎么不相信的我的医术?”
“这孩子和锖兔是很好的朋友,”鳞泷左近次道。
小葵子语重心长拍了拍小朋友的脑袋瓜,“义勇,你要明白一件事。”
义勇显然有些不知所措,想了下试探着组织语言,“什么事?”
“我是天才,相信我就好了。”
义勇呆呆地看着她,彻底反应无能,完全不知道怎么接话。
小葵子自然不会真要一个小朋友给出回答,转念就将这事抛之脑后,好奇起鳞泷左近次脸上的面具。
“鳞泷先生,您为什么一直戴着面具呢?”
此话一出,琴叶心中也涌出万分好奇,只是她性格不象田葵那样万分直接,隧悄咪咪等着回答。
鳞泷沉默片刻,声音带着追忆和淡淡的感伤:“过去曾被鬼嘲笑过自己的面相太过于温柔。”
“哈哈哈,”某人很不合时宜的笑出声,眼睛一转,开玩笑道,“那你不会也给你徒弟也每人发一个这样的面具吧。”
她本是随口一句调侃,却见鳞泷左近次身体一滞。
“呃,不是吧。”
“确实,”他缓缓开口,“在孩子们最终选拔时,我会赠送这样的面具,作为护身符。”
“啥,这也太危险了吧!”
鳞泷似乎有些不解,天狗面具转向她:“危险?这面具承载着我对弟子们的祝福与期望,希望能庇护他们……”
“不是祝福的问题啦!”田葵打断他,用力摆手,脸上写满了你怎么回事的表情。
琴叶明白田葵的意思,往下接话,“我听产屋敷先生说过选拔的事,那地方有许多鬼。也许会有鬼认识这独特的面具,知道是您的弟子。”
那么,那个鬼很可能会因为认得您,而特别针对戴着同样面具的孩子们。”
经历过百田青岩的报复,绯山铁的事情,两人是万万不敢看轻鬼的仇恨心,那是绝对的警剔万分。
想到过去的事,琴叶心有馀悸,忍不住道,“鬼的报复心很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