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黑猫虐杀事件后,梅月婶婶受到的刺激尤其深,天一擦黑就迫不及待地关上所有门窗,反复检查门闩是否牢固。
且第二日琴叶和田葵象往常一样去药馆时,梅月婶婶张开双臂拦住两人,声音因恐惧而尖利,“你们两个都不准再去了,太危险了。那个疯子……
那个鬼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事来,就待在家里,哪里也别去。”
“婶,药馆不能不开张,而且我们,”琴叶试图解释,炼狱先生他们还在附近埋伏,她们待在相对暴露的药馆,本身就是计划的一部分。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梅月婶婶情绪激动地打断她,恶狠狠地关上屋门,“我不能再看着你们出事了!要是你们……要是你们也……我怎么办?”
她说着,身体微微发抖,“鬼杀队根本没用,那个鬼都到屋子里面了,他们发现了吗?找到了吗?”
琴叶和田葵无法反驳。
两人看着梅月婶婶惊惧交加的脸,心中既焦急又无奈。梅月婶婶的话都是因为关心他们,但是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
田葵抓了抓头发,“但我们不过去,之前的努力不是白费了吗?”
“白费就白费,又能怎么样?”梅月将两个不省心的家伙,牢牢关在家里,坚决不允许她们再去药馆。
最终的结果就是,琴叶和田葵被关在家里,伊之助倒是很高兴。虽然每天晚上都能和妈妈在一起,但是妈妈总是很忙,象这样一整天都在一起的时间,并不是很多。
田葵坐在石凳上,将球扔出去,伊之助和糯米团子同时冲出去,互不相让。三花猫趴在桌子上属于它的棉垫子上,看着一人一狗被一只球耍的团团转,不屑甩尾巴。
“汪汪汪汪——”
“喵。”笨!
一人一狗精力无限,很快田葵葵就觉得骼膊酸痛,再一次扔出去后。她果断笑眯眯的将一人一狗,送上墙壁,全部送到隔壁。
琴叶刚出来就看到这一幕。
“妈妈,”伊之助挥着手打招呼彻底消失墙头。
“咳咳咳,小孩子要多和后爹培养感情,将来才会亲近,”田葵背着手望着天道。
“大门被婶婶从外面锁着了,我怎么过去?”
“也爬墙?”小葵子道。
琴叶也爬墙了。
“小心点哦,”童磨的声音忽得响起,他端着一杯并未冒热气的茶水,慢悠悠地从屋内踱步到门口。
琴叶,“这种时候可以假装没有看见。”
“那不行了,要是不小心掉下来,我要接住你。”
琴叶顺利爬下梯子,朝他走过去,“现在是白天,你不能出来。”
“这个距离一时半会不会死,要是你摔倒地上,我会很难过的,”他伸出手,阳光立即将他的手灼得滋啦作响。
“童磨!”
童磨嗖得缩回手,听出琴叶语气中的怒意,连忙端正态度谶悔,撒谎,“抱歉,一时忘了。”
他本来是想用事实告诉她,他不会因为一时的灼伤就失去生命,但现在不敢了。
伊之助张开嘴巴,惊讶地望着这一幕,然后伸出手戳了下童磨快要愈合的伤口。
童磨,“你在干嘛?”
“妈妈,莲老师,有病,”伊之助大喊。
“我没有病哦,不要乱说,”童磨微笑。
伊之助摇头,指向童磨受伤的手示意琴叶快看,结果只看到一只完好无缺的手,他登时瞪大了眼,极为吃惊喊道:“没了、在哪?”
小朋友震惊地拉住莲老师的手,看来看去,但是怎么都没有找到刚才的东西。
“没了、没了”
见伊之助想不明白,童磨笑眯眯忽悠他,“看来你虽然年龄小,但是眼睛已经不好使了,这么小就眼花了。”
琴叶正准备说话,就见伊之助已经拉着童磨的手送到阳光下,然后下一秒他兴奋道:“妈妈,快看!”
看什么看,琴叶板着脸将这一大一小推回屋内。
童磨,“这回不怪我,是伊之助。”
“不会缩回去吗?”
得到冰冷的话语和冰冷的眼神,童磨和伊之助都老实了,连着糯米团子都老老实实坐好,不再乱动。
“今天没有去药馆,是因为昨天的事吗?”童磨觉得自己需要将功补过,因而主动提起正事。
伊之助正在地上变成划水的鱼,听到这话扬起小脑袋子问,“什么事?”
他刚说完,就被糯米团子用头拱着他的屁股往前滑。
“婶婶不让我们去医院,让我们别管这事了。但是我们不去,危险不会结束,百田再乱杀人怎么办?”
“对药馆里的其它医师下手?”
一听这残忍的话,琴叶的脸色便白了白。
童磨微微弯腰凑近她,直视着她的眼睛道,“他不会的。”
“为什么?”她下意识地问。
“驱使他的是恨。”童磨轻轻拂过她紧蹙的眉心,想要将它抚平,“直接的杀戮太无趣了,无法满足他那颗被怨恨填满的心。
他更喜欢看着你们恐惧,挣扎,痛苦自责。”
“就象猫捉住老鼠后,不会立刻吃掉,总要玩到尽兴为止。你们不出现,他会想个新法子把你们引出来。”
琴叶听着,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你这样说,他不是更有可能会对药师出手吗?”
“还没到这个时候,”童磨直起身,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无所畏惧,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姿态,“不必着急。他总会出现的。在他出现之前先好好休息吧。”
童磨的冷静让琴叶慌乱的心平静下去,然而百田的确没有对药师出手,他直接对森川爷爷下手了。
森川爷爷因晚上有个严重的病人,眈误了会功夫,天黑了。路上被人撞到,本以为只是偶然事件,可第二天药馆却出现了森川爷爷的头发。
“一定是昨天晚上爸被人撞到的时候,”梅月捏着这缕头发,想要大声尖叫。她把头发怼到丈夫的眼前,整个人情绪即将崩溃。
森川临看到妻子的状态心疼的抱入怀中,不停安抚。
“我受不了,”梅月感觉脑袋里有弦要断掉,“离开这里,我不想、不想再发生小遥的事了,已经死了、已经死了,你知道嘛——”
她死死抓着丈夫的骼膊,摇晃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