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撑不过试用期(1 / 1)

私人助理?

这个比预期更私密的职位名称,在唇齿间滚过,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暧昧。

她突然想到那些绘声绘色的传闻:

西总的前任助理们,如何在深夜接到电话,如何在周末陪同出差,又是如何一个个红着眼眶离开88楼。

记忆突然闪回那个暴雨天——

她抱着湿透的简历冲进公司大厅,是王总在最后一刻,收下了那份被雨水晕染的简历。

此刻王总办公室里,传出激烈的通话声,玻璃窗映出他不断擦汗的身影。

想起这段时间来,王总手把手教她看报表,每个加班夜特意为她留的那盏廊灯,她很是感激。

王总是个好人。

她没有看过他。

不过,

她只是市场部一个普通策划,朝九晚五,安分守己,怎么会被选中去伺候那个疯子?

露馅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辞职的念头刚冒出来,就被现实狠狠掐灭。

桑宁的指尖无意识地在计算器上敲击——

儿子私立幼儿园的学费、下季度房租,这些数字像钢钉般,将她的双脚钉在原地。

罢了,横竖这些都不打紧!

儿子天真的笑脸,此刻成了最温柔的枷锁。

办公室的玻璃窗外,几道探究的目光如箭矢般射来。

市场部的同事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中不时爆发出夸张的惊叹。

小张的咖啡杯悬在半空,市场部的李总监从隔间探出半个身子,连平时最冷漠的it小哥都摘下了耳机。

小桑,你踩了什么狗屎运?

同组的林小雨一把抓过调令,眼睛瞪得溜圆,

那可是西风啊!集团太子爷,福布斯三十岁以下精英榜常客,传说中睡过的模特能组成一个连队的西疯子!

呵就这德行也不怕染上那啥……?

“去年在摩纳哥赌场一晚上输掉九位数眼睛都不眨的主!

桑宁忽然低头数起手指头,感慨万千——

那是钱吗?那分明是有钱人的“天地银行”。重阳节也不带这么烧呀。

林小雨突然压低嗓音,

公关部的aggie说,他上个月刚甩了个超模,分手费是巴黎蒙田大道的一间精品店。

她手指在手机屏上快速滑动,亮出八卦杂志的偷拍照——

游艇甲板上,西装半敞的男人正将香槟浇在身旁超模的锁骨上。

这便是富豪的玩法?贫贱果然限制了你我的想象力。

桑宁看着林小雨新接的仙女卷发,因为激动,不断扫过自己文件。

她想起茶水间鱼缸里,那些为抢食而疯狂摆尾的热带鱼。

对了,林小雨最后意味深长地眨眨眼,

记得把西装换成dior新款,据说西总不喜欢——

她上下扫视桑宁保守的着装,——修女风格的打扮。

桑宁的胃部突然一阵绞痛,中午的饭菜在胃里翻搅成酸涩的浪潮。

(额您家住东海龙宫?管得倒宽。)

她镇定地整理桌面文件,露出礼貌性微笑,只是正常工作调动,需要这么…

正常?

林小雨夸张地挥舞双手,

上一个给他当助理的annie,三个星期就辞职去了瑞士疗养院!上上个vivian直接被骂到精神崩溃!”

“全公司都知道,西风的助理平均在职时间不超过四个月!

桑宁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当然知道那个商业手段凌厉如刀,私生活放荡不羁“西疯子”总裁。

公司内部流传着他夜夜笙歌、换女人如换衣服的种种轶事。

更有人信誓旦旦地说,亲眼看见他在办公室与名模亲热。

听说他办公室里有张水床还落下了一条被撕破的蕾丝内衣。

据说他要求助理24小时待命,包括你懂的

上次年会他喝醉了,当着所有人的面把红酒倒在市场部李总头上说这瓶比你年薪还贵。

“最绝的是,第二天李总居然升职了!

那西疯子莫不是个喜欢拿酒当水泼的肆虐狂?

碎片般的流言在桑宁胀疼的脑海中翻腾。

她端起水杯猛灌了几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才勉强压下心头烦闷。

一杯凉水顷刻见底。

她机械地走向茶水间,却感觉到那些粘稠的视线,正顺着她的西装裙褶皱爬行。

茶水间飘来零碎的耳语更甚:

听说88楼昨天连夜查了她所有档案

西疯子这次换口味了?

就她?那个参加会议永远安静记录,整天灰头土脸的……?

“对对对,就是那个连年终聚餐,都选择最角落的位置的土包子!”

赌三个月,绝对撑不过试用期

身后传来刻意压低的嗤笑,不知是谁说了句怪不得,原来早就被人用过的二手货…

二手货?

桑宁手中的水杯差点掉地上。

返回到工位时,不知何时多了杯冒着热气的咖啡,便利贴上画着个扭曲的笑脸——

这是这些年来同事们第一次给她买咖啡。

桑宁承认,是她太天真了。

市场部的lily突然送来手工饼干,包装丝带上还别着张烫金名片;

人事部的小张一改往日的冷淡,热情地邀约下午茶;

而角落里那几个总爱议论人的女同事,此刻正用文件夹挡着脸窃窃私语,时不时投来刀子般的目光。

最讽刺的是李总监——

上周还对她做的报表挑三拣四,此刻却倚在她的隔断上,亲昵地喊着,仿佛她们是多年闺蜜。

桑宁看着对方精心修饰的指甲,在自己文件上留下的细微划痕,

特像市场部门口鱼缸里,那些争食的锦鲤,只要有人靠近就会疯狂聚拢。

可笑……

午休铃响起时,她发现自己的水杯被换成了限量款星巴克,杯底压着张纸条:有空一起逛街呀~。

她突然意识到,从调令送达的那一刻起,

自己就已经被拽出了那个安全的阴影角落,

推到了整个公司流言蜚语的漩涡中心。

桑宁轻轻将那张纸条揉成一团,

在无人窥探的视线里,精准地投进了三米外的垃圾桶。

她吸了一口气,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暗处监视她的人屏住了呼吸。

……

那天晚上,桑宁做了个怪梦。

她的梦境像被倒进搅拌机的胶片,碎片般的光影中,她站在一扇高耸的黑色大门前。

门牌上烫金的数字,正往下滴着粘稠的红色液体,在大理石地面上蜿蜒成一条猩红的小溪。

(这是哪里?)

她低头,发现自己穿着那套最保守的灰色西装。

可衣摆不知何时变成了半透明的薄纱,随着不存在的微风轻轻飘动。

走廊尽头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像是有人用金属鞋跟,敲击着她的太阳穴。

门无声地开了。

办公室大得惊人,落地窗外是血红色的月亮。

一张泛着冷光的水晶办公桌后,旋转椅背对着她,只露出半截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

咖啡。

男人的声音像冰刀划过玻璃,桑宁浑身一颤。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手中,凭空出现了一个镶金边的骨瓷杯,杯底印着私人财产的烫金字样。

茶水间在梦境中扭曲变形,咖啡机变成了张牙舞爪的金属怪兽。

当她颤抖着按下按钮时,流出的却是暗红色的液体,在杯中翻涌着细小的气泡。

温度温度要精确到85度

她拼命回忆同事们描述的细节,可温度计上的数字,像发疯的陀螺般旋转。

杯中的液体突然沸腾,滚烫的咖啡溅在她手背上,皮肤立刻鼓起透明的水泡。

旋转椅缓缓转过来——

男人的脸笼罩在阴影里,只有镜片反射着诡异的红光。

他伸手接过咖啡杯时,桑宁看清了他袖扣上的家徽——

一条缠绕着玫瑰的军刀。

错了。杯底突然出现裂纹,滚烫的液体渗透她的指缝。

她惊恐地发现,咖啡变成了粘稠的鲜血,正顺着她的小臂往下流淌,在雪白的地砖上滴出刺目的红点。

脱掉。

男人的声音突然贴近耳畔,冷冽的香水味裹着威士忌的酒气。

桑宁低头,发现自己的西装外套不知何时变成了透明的蕾丝睡衣。

胸前别着工牌的地方,现在别着一朵枯萎的白玫瑰。

男人的声音突然分裂成无数重声。

桑宁的蕾丝睡衣开始自行崩解,布料像活物般从她身上簌簌滑落。

那些半透明的薄纱,触到血泊的瞬间,竟化作无数扭动的银丝,将她裸露的脚踝缠绕出蛛网般的红痕。

落地窗外的血月,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

她看见自己每一寸暴露的皮肤上,都浮现出与杯底相同的烫金字样——

私人财产。

我说——

他的手指突然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脱掉这身可笑的伪装。

镜片后的眼睛终于显露——

那不是人类的眼睛,而是爬行动物般的竖瞳,正倒映着她惊恐扭曲的脸。

桑宁尖叫着后退,撞翻了整排文件柜。

漫天飞舞的a4纸中,她看见每张纸上都印着儿子的照片,而边缘正在被火焰吞噬。

妈妈!

稚嫩的呼喊从某个抽屉里传来。

她疯狂地翻找,却发现每个抽屉里都躺着一个小小的咖啡杯,杯底沉淀着未化的白色药片。

不合格的助理男人的皮鞋碾过满地照片,要接受惩罚。

他的银灰色领带突然活了过来,化作那条家徽上的荆棘军刀。

冰冷的刀身像蛇般缠绕上她的脖颈。

桑宁在窒息中抓挠喉咙,摸到的却是自己无名指上,不知何时多出来的家徽标志的戒指——

电梯到达的提示音在梦境边缘响起。

她猛然睁眼,发现自己的手指正死死掐着枕头,睡衣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床头柜的电子钟显示凌晨3:17,而她的手机屏幕亮着一条未读消息:

【明早8:00,88楼报到。——总裁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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