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戈眸色转深,亲了回去,他道:“行,去看看。”
两人避开巡逻的保安,去到了施工图上特意留出来的空地附近。
深灰色的高大建筑物,除了一扇大铁门外,就只有一排安在高墙上的小通风口,连一扇窗户都没有。
裴禾宁扯了扯他的衣摆:“应该就是这儿了,怎么建的像监狱一样?”
“里面有问题,你等我一下,我去看看。”
楚玄戈说完,闪身离开。
三分钟后,楚玄戈一脸凝重的回来。
“先离开,我再和你说里面的情况。”
离开工厂后,他俩躲到了一条小巷里。
楚玄戈见她缓过来后,说出他在那一栋深灰色的建筑里看到的情况。
“工厂在非法用工,里面的工人有儿童、残疾人、还有被少爷虐待过的那些服务生以及疑似镇长家的佣人。”
裴禾宁没想到工厂里的‘老鼠’居然是这些人。
“‘无辜者’?”
“恩。”
裴禾宁将从工厂里顺出来的员工文档分了一半给楚玄戈。
“先核对一下那十三个员工信息吧。”
裴禾宁拆开一份员工文档,记下名字照片家庭地址。
半小时后,裴禾宁啃着楚玄戈给她的可颂,和他一起去那十三个员工家附近查看。
“之前加德纳和温妮探查晚上不太平的事儿,被镇民警告冒犯了‘他’,你怎么看这件事?”
楚玄戈牵着她的手,平静道:“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们穿过一条街道,就到了最近的一个员工戴尔家附近。
楚玄戈拉着裴禾宁进了一家超市,在里面买了一盒巧克力,咖啡豆。
从超市出来后,裴禾宁问:“你哪儿来的钱?”
楚玄戈分了一半给她,心平气和:“在酒吧顺的。”
他搂着裴禾宁的腰,两人往戴尔家方向走去:“走吧,去打听打听消息。”
他拉着人到了一位推着婴儿车的女士面前:“小姐,你知道戴尔家在哪儿吗?我们是他的朋友,路过小镇,准备探望探望他。”
女士将孩子从婴儿床里抱出来,一脸防备的看着他们。
直到发现他们手上提着的礼品后,才压低声音道:“别探望了,哪儿来回哪儿去吧,戴尔死了。”
楚玄戈惊讶道:“怎么会?上个月我还和他通电话。”
女士皱眉,象是嫌晦气,道:“他们说他是得罪了‘他’,所以被带走了。”
裴禾宁挽着楚玄戈的骼膊,抿着唇,小心翼翼的问:“你能告诉我们他是什么时候去世的嘛?”
女士回想起戴尔的死相,脸色更难看了:“两周前的晚上,被勒死的,脖子都被抓烂了。你们别问了,免得得罪‘他’的亡魂。”
她说完,抱着孩子拉着婴儿车离开,那模样象是有鬼在身后追。
他们跑完这十三个员工家,回镇长家时已经晚上八点了。
——
科菲和拉曼两人坐在客厅,各忙各的。
“咔哒。”
听到开门声,两人看到进来的是楚玄戈和裴禾宁后,松了一口气。
科菲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语气温和:“我还以为你们出意外了呢。”
楚玄戈挑眉,冷淡问:“失望了?”
科菲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惊讶后露出温和的笑:“没有。”
裴禾宁环视了一圈还是没有看到卡特管家,好奇问:“你们今天见到卡特管家了吗?”
拉曼摇摇头:“没看到,但是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先吃饭吧。”
餐桌上已经摆了四份晚餐。
就在裴禾宁端起红酒时,楚玄戈轻轻拍了拍她的腿。
她放下了红酒,只是吃掉了一碗意大利面和一小碗蘑菇汤。
裴禾宁有心要交换探查到的线索,想看看他们那边有没有他俩漏掉的信息。
只可惜,吃完饭后,他俩就上楼了,没有交换消息的意图。
裴禾宁皱眉:“我还想问问他们有没有获得新线索呢,跑那么快。”
——
房间内。
两人洗了澡,裴禾宁靠在床上,白淅修长的腿搭在楚玄戈腿上。
他自觉的给她按腿:“今天辛苦了。”
裴禾宁收回腿,坐到了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贴近他问:“你说‘他’今天会来吗?”
楚玄戈搂住她的腰,把人往上提了提,让她坐的舒服点:“会。”
十一点半,裴禾宁换上了白天穿的那套衣服,拿起了系统给她的匕首。
楚玄戈将帽子戴上后,拿过她手里的匕首,将枪塞给了她。
“给我了?”
“恩,枪杀伤力大。”
裴禾宁笑眯眯的用枪口顶住他的胸腔:“不怕我打歪?”
楚玄戈揪住她脸上的的肉,道:“你的枪法是我手柄手教的,我有数。”
他十六岁那年,爷爷心梗离世,楚家主支及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就只有他一人。
往日冲他笑脸相迎、恭躬敬敬的旁支的人象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饿狼,三天一暗算、五天一刺杀,企图解决他继承楚家的钱权势。
只可惜,他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而是楚老爷子手柄手教出来的楚家家主,年轻但绝不弱小。
在他的推波助澜下,那段时间楚家内部斗得天昏地暗。
那群饭桶发现杀不死他,就将视线转向了裴禾宁。
他为了她的安全,和她同进同出,让她拥有自保能力亲自教她用枪。
十二点,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脚步声在他们门外停下。
裴禾宁听到了尖锐、高频穿透力强的轰鸣声——是电锯声!
她担忧的看了一眼站在她对面的楚玄戈。
楚玄戈给她递了一个带着安抚意味的眼神。
“轰——”
门被破开,穿着一身黑衣拿着电锯的男人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来。
楚玄戈狠狠的踹向了男人的膝盖,男人没想到会被人从侧面袭击。
楚玄戈的爆发力很强,裴禾宁甚至听到了男人骨头裂开的声音。
他‘咚——’的一声半跪在了地上,他抓起电锯就往楚玄戈那边砍去。
楚玄戈退后半步,避开电锯的袭击,抓住男人的手腕死死一扣,将他反剪在地上,膝盖迅速抵在了他腰椎上。
男人见局势不利于他,立即松开电锯,准备砸破他手里拿着的玻璃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