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菲已经缓过来了。
他大步走到裴禾宁身边,这才发现,她看的并不是奖杯——而是展示柜。
那上面有一串飞溅的深褐色斑点。
裴禾宁:“是血迹。”
十分钟后,探查完少爷的房间。
科菲看了一眼时间,道:“分开探查吧,快一点。
“可以。”
裴禾宁负责地下室和一楼,科菲负责二楼和三楼。
她才打开地下室的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
顺着刺鼻的味道看过去,才发现地下室里堆着不少东西,食材、旧家具、维修工具等等。
她沿着消毒水的味道一路探查,发现了一间上了锁的小木门。
她想把门打开,没有钥匙,也撬不了锁,她用力推开一个小缝,往缝里看去——
满屋子的白菊花,中间还点着蜡烛。
鲜花保存难度大,这些白菊花应该是近期才安置的。
一楼用来会客,又经常走动,她没有找到有用的信息。
——
中午十二点。
率先回来的是加德纳和温妮。
两人状况很糟糕,加德纳神色苍白,那件花衬衫都被血染透了,他受了很严重的伤。温妮精神恍惚,整个人浑浑噩噩。
科菲问:“怎么搞的这样狼狈?”
加德纳冷冰冰的看着温妮,讥讽道:“托我这个好队友的福。”
裴禾宁原本以为按照温妮的人设性格她会反驳,却没想到她只是垂下了头,当做没听到。
客厅氛围一度凝滞。
“咔哒。”
有人推门进来了——楚玄戈和拉曼。
比起加德纳和温妮的狼狈,他俩状态和离开镇长家差不多,只是拉曼看着楚玄戈的眼神带上了浓烈的恐惧。
楚玄戈看到裴禾宁后,不动声色的松了一口气,他自然的坐在了她身边。
极具侵略性的男性气息,牢牢的包裹着她,象是将人纳进自己的领地。
在众人的视线死角,他早早捉住了裴禾宁的手,细细摩挲。
科菲见人齐了,开口:“人都到了,说说看调查到的信息吧。格林,你先说你的信息。”
裴禾宁:“我负责镇长家地下室和一楼,还和科菲一起去少爷的房间找了线索。”
“先说少爷房间,我在里面找到了一瓶开封了的安眠药、半张毛边照片、一把要报废的反曲弓、还在展示柜上发现飞溅状的血迹干涸后的痕迹。”
裴禾宁想了想,又补充:“少爷房间内有很多反曲弓比赛的冠军奖杯,第一个冠军奖杯获奖日期是2049年5月12日,第二个冠军奖杯获奖日期是2054年5月12日,中间隔了五年。”
她将安眠药、半张毛边照片和快废掉的反曲弓放到桌上。
“地下室里有浓烈的消毒水味,里面放着食材、维修工具,还有旧家具……地下室西北角有一间上了锁的房间,我通过门缝发现里面放着白菊花和蜡烛。”
“至于一楼,没有找到有用信息。”
裴禾宁说完,看向科菲。
他道:“我在少爷房间发现了一本旧日记,还有一粒可疑药物——闻着会头晕。”
科菲让众人传阅少爷的日记。
“我负责二楼和三楼的线索,我在二楼发现了一间被改成杂物间的下人房,里面有染血的鞭子,还有两个被砸烂的反曲弓冠军奖杯,日期是2050年5月12日和2051年5月12日。”
“三楼设有反曲弓训练室,我拿到了训练记录表和训练的成绩单,在同一天内训练者成绩两级分化,我怀疑使用训练室的人至少有两个。”
他将染血的鞭子、砸烂的奖杯、训练成绩单放在了桌上。
过了十分钟,大家传阅完他俩给出来的信息和物品,轮到了楚玄戈和拉曼汇报。
拉曼压下对楚玄戈的恐惧,道:“少爷消失的地方是一家高档酒吧的包厢,我们到酒吧刚表明身份就被酒吧的人追杀,比勒尔……”
“他解决掉那些人后,我们才去到包厢内,那间包厢里设有刑具,我打听到少爷每次去酒吧都会随机抓服务生虐待。”
楚玄戈道:“酒吧监控室监控被人为损毁,少爷出事当天酒吧停过半小时的电。”
“酒吧里有一个金牌服务员,配合少爷抓人虐待。在一楼角落的工具房里发现了72张少爷虐待服务生的照片,照片上少爷的脸被美工刀这类的刀具划烂。对了,金牌服务员两天前死在酒吧,死前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他将找到的照片都放在桌上。
“被少爷虐待的服务员都会不知不觉消失,生死不知。”
众人将目光投向了加德纳和温妮。
加德纳抓了抓头发,他冷冷的看了一眼温妮,冷哼:“小镇这个月死了十三个人,目前没发现死者之间的联系,我在报亭买了近十年的报纸,还没来得及看。”
他说完,将脚下的那一摞报纸放到了桌上。
温妮脸色苍白,哆哆嗦嗦:“我问了居民,知不知道镇长家出的事儿,居民说这是报应,警告我们不要掺和,否则绝无生还可能。”
科菲皱眉:“加德纳,你的伤,怎么弄的?”
裴禾宁看了过去,她也好奇。
加德纳冷嗤,语气不善:“这就要问温妮了,只是简单的问问题为什么会触怒居民!还把我推出去挡枪!”
加德纳逼近温妮,压迫感很强:“丢下队友一个人逃跑的感觉怎么样?你是不是以为我必死无疑?”
加德纳见她脸色惨白如鬼,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的点了烟,语气平平:“所以你问的问题到底是什么?我希望你别骗我们。”
科菲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温和开口:“温妮,你要是不想合作,可以退出,我们不会强迫你。”
温妮看着众人的目光,最终妥协。
整个人象是被抽掉了脊梁骨,萎靡不振:“我后来又问居民是什么报应?镇长做了什么坏事儿?人家做坏事都不怕,更别提报应了,报应这种东西只是他们的臆想。”
温妮捂着脸哭:“我只是嘴比较欠,罪不该死吧?但是他们说我冒犯了‘他’,要杀了我平息‘他’的怒火。”
加德纳冲着她吐出了一圈圈烟:“你无辜,就把我推出去当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