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李国栋的一声令下，巨大的厂房瞬间忙碌了起来。
机械臂挥舞，搬运车穿梭。
那台被陈默从五金店拉来的、造型科幻的ssb光源，以及那装着光学镜头的纸箱，被小心翼翼地送进了最内核的无尘测试间。
虽然隔着厚厚的防爆玻璃，但直播间的网友们依然能感受到那股令人窒息的紧张感。
【兄弟们，我手心都出汗了，这要是真的，那咱们可就真的站起来了！】
【我赌一个小心心，陈黑狗能行！这货虽然狗，但从来不掉链子！】
【我跟一包辣条！我也觉得能行，毕竟连航母都敢调戏的男人，还能搞不定个光刻机？】
【我看悬，张院长那死出你也看见了，要是有一点遐疵，肯定会被无限放大。】
【别吵了，快看！接线了！】
……
江城，秦家别墅。
秦雨薇坐在沙发上，看着直播里的画面，整个人都有点不好。
她旁边的秦波更是急得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脸色比吃了苦瓜还难看。
“你不是说他没有吗？！”
秦波指着屏幕里的光源，气急败坏地质问女儿：“这叫没有？这特么大家伙都拉到中科院去了，你跟我说没有？”
秦雨薇一脸委屈：“我也不知道啊！我当时问他，他确实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你快看看‘猴子哥’的号！”秦波催促道，“他有没有跟猴子哥说过？”
秦雨薇赶紧拿出那部备用手机，翻了翻聊天记录，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秦波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满脸的肉疼：
“完了！全完了！”
“连猴子哥的名头都不管用了？”
“这可是光刻机啊！是芯片啊！那是几万亿、几十万亿的市场啊！”
“如果是真的，咱们家这就相当于把一座金山给放跑了啊！”
看着老爹那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秦雨薇反而冷静了下来。
她看着屏幕里那个一脸淡定、正在指挥研究员干活的陈默，突然觉得挺好的。
陈默不仅拒绝了她秦雨薇，也拒绝了“猴子哥”。
虽然这两个身份都是她自己。
但这说明什么？
说明在陈默心里，哪怕是“好兄弟”猴子哥，在某些大是大非面前，也是要靠边站的。
这不仅没有让她觉得疏远，反而让她觉得，自己和“猴子哥”的待遇是一样的。
这就是进步啊！
至于为什么要把这泼天的富贵给那个糟老头子？
秦雨薇脑子转得飞快。
“爸，你先别急。”
“我觉得陈默这么做是对的。”
秦波瞪着眼：“对个屁！钱都飞了还对？”
“爸，你想想。”秦雨薇冷静地分析道，“光刻机这种国之重器，真要是让咱们家造出来了，那芯片行业咱们不就拢断了？”
“到时候，咱们秦家是富可敌国了，但你想过后果吗？”
“那时候，华夏的芯片产业，是姓华，还是姓秦？”
“咱们秦家，又该姓什么了？”
这一连串的反问，象是一盆冷水，瞬间把秦波给浇醒了。
他虽然贪财，但绝不是傻子。
在这个国家，有些钱能赚，有些钱，烫手！
“呼——”秦波长出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你说得对，是我着相了。咱们只要守好汽车这一亩三分地，不缺芯片用就行。”
“这就对了嘛。”
秦雨薇笑了，她重新拿起手机，看着直播间，兴致勃勃地说道：
“既然生意做不成了，那咱们就看戏。”
“我就等着看陈默怎么打那帮老古董的脸！”
说着，她熟练地切换到“满山的猴子我腚最红”的账号，手指飞快点击。
【恭喜“满山的猴子我腚最红”送出嘉年华x100！】
特效瞬间炸裂，再一次霸屏直播间。
秦雨薇还特意发了一条弹幕：【兄弟，我相信你！这波必定打脸！给你助助兴！】
秦波凑过来看了一眼，皱眉问道：“一百发嘉年华？这一共多少钱？”
“一发三千，一百发三十万啊。”秦雨薇随口答道。
“那陈默能拿多少？”
“平台分一半，还要扣税，到手估计也就不到十五万吧。”
“十五万？！”
秦波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指着秦雨薇的鼻子骂道：
“你打发叫花子呢？！”
秦雨薇懵了：“爸，三十万不少了吧？以前你不是还嫌我刷得多么？”
“此一时彼一时！”
秦波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怪不得人家不带你玩了！怪不得人家有好东西不先想着你！”
“人家一百亿就把全套汽车技术卖给咱家了，那可是价值千亿万亿的聚宝盆啊！”
“人家这么够意思，这么讲义气！”
“结果到了关键时刻，你给人刷三十万？到手还只有十五万？”
“我要是陈默，我不把你拉黑都算我脾气好了！”
秦雨薇：“……”
她感觉自己有点跟不上老爹的脑回路了。
“助理！助理死哪去了！”
秦波冲着门外大喊：“快！给我注册个斗音账号！现在！马上！给我充钱！”
秦雨薇弱弱地问道：“爸，你要打赏多少啊？”
秦波大手一挥，豪气干云：
“先来一千万的，尝尝咸淡！”
秦雨薇：“……”
她彻底无语了。
是谁？
是谁之前还冻结我的卡，说我败家？
是谁说我是被骗子给洗脑了？
现在你告诉我，一千万，只是尝尝咸淡？！
这双标得也太明显了吧！
……
就在秦波忙着注册账号充钱的时候。
直播间里，又是一波特效炸裂。
【恭喜“小兔叽吖”送出嘉年华x100！】
刘家别墅里。
刘欣咬着嘴唇，一脸的不甘心。
“为什么……为什么我总是慢一步？”
她看着屏幕里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心中充满了悔恨。
如果当初没有被王浩那个渣男蒙蔽双眼，如果早一点发现陈默的好，或许现在站在他身边的就是自己了。
现在陈默越飞越高，成了国家的座上宾，成了手握内核科技的大佬，她想追都不知道该怎么追了。
旁边，她的父亲刘天明看着女儿只刷了一百个嘉年华，顿时急了。
“欣欣！你干什么呢？”
“我不是让你刷一千发吗？你怎么就刷了一百发？”
“爸，一百发也不少了……”
“少个屁！”刘天明恨不得抢过手机自己刷，“人家那个猴子哥都刷了一百发，你也刷一百发，这怎么能显出咱们刘家的诚意？”
“怎么能显出咱们对陈默的重视？”
“你看人家秦雨薇多主动，天天往五金店跑，连汽车技术都拿到手了！”
“你呢？就这么干看着？”
“咱们家的钱虽然比不过秦家，但态度必须得拿出来啊！”
“你还不多刷点，吸引他的注意力，等着天上掉馅饼呢？快！继续刷！”
刘欣被老爹训得不敢还嘴，刚准备继续充值。
突然。
整个直播间的屏幕，开始剧烈地震动起来。
一种从未见过的、持续不断的特效，如同狂风暴雨般袭来。
【恭喜“秦氏老黄牛”送出嘉年华x1！】
【恭喜“秦氏老黄牛”送出嘉年华x2！】
……
【恭喜“秦氏老黄牛”送出嘉年华x3333！】
整整三千三百三十三发嘉年华！
就象是一场永不停歇的流星雨，足足刷了几分钟才停下来。
直播间的几百万网友彻底震惊了，弹幕出现了短暂的断层。
【卧槽！！！】
【这特么是谁？疯了吧？】
【三千多发嘉年华？这就是一千万人民币啊！】
【我算算……陈黑狗这一波含泪赚五百万？】
【这id……“秦氏老黄牛”？还是个1级的小号？！】
【这绝对是真大佬下场了！难道是秦家的那位？】
【太恐怖了！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一千万只是为了听个响？】
实验室里。
负责举着手机直播的苏青和王磊，此刻完全傻了。
手机在手里疯狂震动，震得他们手都麻了，差点拿不住手机。
“这……这打赏金额……”
王磊咽了口唾沫，小声说道：“师姐，咱们这辈子工资加起来，有这一次打赏多吗？”
苏青木然地摇了摇头：“别想了，专心干活吧。”
然而，还没等他们平复心情。
实验室深处，那个被层层仪器包围的测试平台上，突然传出了一声惊呼。
紧接着，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
“出……出光了！！！”
“我的天呐！这数据……爆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