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ssb光源？”李国栋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陈默。
“恭喜你，答对了！”
陈默打了个响指，脸上的表情就象是在说“今晚吃饺子”一样轻松。
他走上前，拍了拍那个庞大的金属怪兽，开始报菜名似的一口气说出了一串足以让任何半导体专家心脏骤停的参数。
“这台ssb光源，输出功率是asl那种euv光源的四十倍，达到了20千瓦，虽然不算多，但起码当光刻机够用了。”。”
“最关键的是，它不需要频繁更换锡滴发生器，也没有那种容易被污染的反射镜组，维护成本几乎为零。”
“asl的euv光源，受限于物理原理，根本没办法做到真正的1纳米制程，那是物理学的极限。”
陈默指着这台机器，眼神中透着一股傲视群雄的霸气：
“但这台不一样！”
“它是真的能做出1纳米芯片的，是真实的1纳米。”
李国栋教授听得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
他颤斗着手，抚摸着那冰冷的金属外壳，就象是在抚摸自己失散多年的孩子。
他的理智告诉他，这不可能。
没有经过实验室的严苛测试，谁知道这是不是个样子货？
但他的直觉，那种作为顶尖科学家特有的直觉，却在疯狂地告诉他：这就是真的！
这就是那个存在于理论中，被无数科学家梦寐以求的终极光源！
……
与此同时，大洋彼岸。
河兰，阿斯麦总部。
会议室里的气氛，从刚才的轻松嘲讽，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那些高管们看着屏幕上那个造型科幻的大家伙，一个个都不淡定了。
“这造型……真的很象同步辐射光源的缩小版啊！”
“如果这真的是ssb光源……”
一位技术主管咽了口唾沫，声音都在颤斗：“那我们的euv光刻机，瞬间就会变成一堆废铁。我们的股价，会直接跌到地板上去。”
一股名为恐惧的阴云，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
不可能！
这绝不可能是真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做出这么完善的同步辐射光源。
就算有，体积也不可能这么小，最少也得上百米大小。
这台机器虽然也不小，但一辆货车就能装下，看起来也就十米左右，绝不可能是同步辐射光源！
这世界没人能研究出这种技术，如果有，也是我们阿斯麦，怎么可能是华夏！
更不可能是一个看起来比河兰大街上随便一家街头小店都要破的工具店！
你是工具店，是卖螺丝刀扳手这些工具的，卖点电动工具都顶天了，不是科技企业，你装这种比干什么！
……
丑国，白房子。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刚才还热闹非凡、忙着拍马屁的幕僚们，此刻一个个都低下了头，大气都不敢喘，只敢用眼角的馀光偷偷瞥向坐在首位的糖纳豆。
糖纳豆的脸色也很难看，嘴角疯狂抽搐。
ssb？
那个只存在于大学论文里的理论，竟然被一个五金店老板给实现了？
这特么不是打他的脸吗？
但很快，糖纳豆就象是想通了什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假的！全是假的！”
他指着屏幕，一脸自信地对众人说道：
“这绝对是华夏的战术！”
“你们知道的，我的家族一直都是华夏通，对华夏文化十分了解。我甚至比很多华夏人更懂华夏文化。”
“我知道华夏有本奇书叫《三十六计》，其中有一计叫无中生有，还有一计叫空城计。”
“这明显就是他们的计谋！”
糖纳豆站起身，双手撑着桌子，一副看穿一切的瑞智模样：“他们想通过这种虚张声势的手段，让我们感到恐惧，从而结束制裁。”
“但他们想错了！”
“如果真有这种逆天的技术，他们早就偷偷摸摸组装成光刻机，没日没夜地造芯片赚钱了，还用得着在这里直播带货？还用得着只拿出一个光源来显摆？”
“尤其是那个陈默！”
糖纳豆眯起眼睛，仿佛看穿了陈默的灵魂：“我研究过他所有的直播录像。”
“我了解他，以这小子贪财又爱装逼的性格，如果真有这技术，他早就拿出来卖天价了，怎么可能在那么多人向他买asl光刻机的时候说没有？”
“一开始还说没有，这会儿又有了，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你们没看见吗？那是一辆卡车刚运来的！”
“说不定就是华夏官方加急运来的一个模型，或者是那淘汰的垃圾光源，拿来撑场面的。”
“反正外表也看不出来，他们也不可能当场组装起来给我们看，只需要外表唬人，那个老头也配合演戏就行了。”
“众所周知，华夏的科研人员都非常会演戏，经常为了骗科研经费，搞出惊天动地的大发明，最后又被证实是假的。”
“所以，这一定也是假的。”
“放心吧，没有人比我更懂陈默吗，也没有人比我更懂华夏。”
听完大统领这番有理有据的分析，在场的幕僚们纷纷松了一口气，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
“大统领英明！”
“我就说嘛，一个五金店怎么可能造出这种东西。”
“华夏人就是狡猾！”
“还好大统领英明瑞智，提前识破了华夏人的阴谋诡计，否则就真被这群华夏人给骗了！说不定，我们还真要赶紧对华夏解禁芯片了。”
看着众人崇拜的目光，糖纳豆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只觉得胸前那条红领带更加鲜艳了。
我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瑞智的大统领。
国家，会为我感到骄傲的。
……
视线回到五金店。
李国栋教授此时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缓过神来，但他眼中的狂热却丝毫未减。
他抬起头，看着陈默，语气中带着一丝埋怨：
“既然你有这么厉害的光源，你怎么不早拿出来？”
“你要是早拿出来，我们也不至于愁白了头啊！”
陈默无辜地摊了摊手：“早你也没问啊！”
“再说了，我这也是刚让人从仓库里翻出来的，之前压在好几箱螺丝底下了，没看见。”
李国栋：“……”
他无语了。
价值连城的战略装备，你用来压箱底？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李国栋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小伙子，你知不知道，如果这真是ssb光源，而且真有你说的那么好。”
“那以华夏现在的技术储备，我们或许很快就能制造出7纳米的光刻机，甚至量产7纳米芯片了！”
“虽然距离国外最先进的3纳米技术还有差距，但这已经是巨大的突破了！”
陈默嘴角一抽。
不是，都给你可用于商业的稳定ssb光源了，你特么才只能造出7纳米的芯片？
我都不好意思说你了，这么多年你们到底追赶了个啥！
老教授没有注意到陈默的目光，眼神越来越暗，叹了口气：
“只可惜……光刻机不仅仅只有光源，还有一个更精密的部件，我们还没攻克。那就是——物镜系统！”
“那种高精度的反射镜组和透镜，目前全世界只有得国蔡丝能做出来。他们的打磨精度，甚至能达到原子级别。”
“没有蔡丝的镜头，就算有再好的光源，光路也会跑偏，刻出来的芯片也是废品。”
“唉……”
听到这，陈默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没有，你倒是问我啊！
我就在这站着，而且都拿出来ssb光源了，你不问问我有没有透镜，你搁这唉声叹气。
到底是哪个大聪明把你给派来的。
连特么网友都不如！
这会儿网友都知道问我有没有蔡丝的镜片了。
但，没办法，为了少惹点麻烦，维持好人设，陈默还是装作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说大爷，你怎么又来了？我早就说了，你们这些人，就是太迷信国外了。”
“怎么着？外国的月亮就一定比国内圆？”
“偌大的华夏，难道就磨不出一面镜子来？”
陈默指了指货架上的几个纯铜水龙头，振振有词地说道：“要知道，咱们老祖宗几千年前就造出了精美的铜镜了。”
“那个海昏侯墓里出土的铜镜，几千年了还锃光瓦亮。”
“磨镜子这种手艺，在咱们古代那就是非常盛行的传统技艺。”
“从和尚道士到尼姑道姑，从未出嫁的小姑娘到死了男人的寡妇，从商人的小妾到宫里的宫女，哪个不会磨镜子？”
“虽然现在咱们不流行磨镜子，变成国外流行了。”
“但那也不防碍咱们能磨出好镜片啊！”
“手艺这东西，是刻在dna里的！”
李国栋听得直翻白眼。
神特么磨镜子！
你说的那是磨镜子吗？
再说了，古代的铜镜和现在的纳米级光学镜头，那是一回事吗？
如果真论做镜子，哪怕古代上帝用的铜镜，和现在随便一个小厂里做出来的镜子一比，都屁都不是。
很多人迷信古代的手艺，追求所谓的古法。
但那不过是古代科技不够发达的无奈之举而已。
能用现代化机械，全自动完成，谁愿意用手工啊。
你以为古代的皇帝愿意骑宝马，不愿意开宝马？
你以为古代的大官是愿意坐轿子，而不是坐轿车？
是因为古代没有汽车啊！
但他也懒得和陈默分辩这些。
无论眼前这同步辐射光源，是真是假。
但一个开五金店的小老板，能拿出这么像的东西，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他不相信陈默不知道，只是有些臊得慌。
因为，这的确是他这个科研人员没有做到位。
因此李国栋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这也瞧不上，那也瞧不上，是因为你没有身处这个行业啊。”
“你说的这么热闹，难道你能拿出来比蔡丝还好的镜头？”
这个问题一出，直播间的弹幕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那个熟悉的答案。
陈默看着老院士，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璨烂的笑容。
看着陈默的表情，李国栋心里没来由的咯噔一下。
这个表情，怎么好象在哪见过？
只见陈默轻轻点了点头，吐出了那个字：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