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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骨之前传:4,北邙山的路(1 / 1)

一、逃亡之路

雨下了整整一夜。

天蒙蒙亮时,程一鸣背着母亲,牵着妹妹,已经走出了城镇三十里。

他们沿着一条偏僻的官道往北走,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

柳如烟的身体状况很不好。

虽然月华丹稳住了她的旧伤,但连夜赶路、担惊受怕,还是让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呼吸急促。

程一鸣每隔半个时辰就要停下来,让她休息一会儿。

程小雨虽然年纪小,却出奇地懂事。

她不哭不闹,紧紧跟着哥哥,偶尔还会用小手给母亲擦汗。

“娘,您再坚持一下,前面有片林子,我们进去歇歇。”程一鸣指着前方的一片树林说。

柳如烟虚弱地点点头,靠在儿子肩上,几乎说不出话。

进了林子,程一鸣找了个背风的地方,把母亲放下,又去捡了些干柴生火。

雨虽然停了,但空气湿冷,不生火根本受不了。

他从怀里掏出从黑衣人身上搜来的干粮——几块硬邦邦的饼,掰碎了泡在热水里,先喂给母亲吃。

“鸣儿……你自己也吃。”柳如烟只吃了小半碗,就推给儿子。

“我不饿。”程一鸣说,但肚子里传来的咕咕声出卖了他。

柳如烟笑了,笑得有些凄然:“傻孩子,娘还不知道你?快吃,吃饱了才有力气赶路。”

程一鸣这才端起碗,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

程小雨也吃了小半碗,然后靠在母亲身边,很快就睡着了——她毕竟只有十岁,一夜没睡,早就撑不住了。

柳如烟看着熟睡的女儿,又看看正在添柴的儿子,眼中闪过深深的忧虑。

“鸣儿,你过来。”她轻声说。

程一鸣坐到母亲身边:“娘,怎么了?”

“昨晚……你杀那些黑衣人的时候,有什么感觉?”柳如烟问。

程一鸣沉默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双手上还残留着昨夜扼断人脖子的触感。

“很……陌生。”他低声说,“就好像身体里住着另一个人,一个很冷、很暴戾的人。当我看着那些人倒下的时候,我竟然觉得……痛快。”

他说这话时,声音有些发颤。

柳如烟握住儿子的手,她的手冰凉,却带着母亲特有的温柔。

“那是你血脉中的力量在觉醒。”她说,“但你记住,力量只是工具,真正决定你成为什么样的人的,是你的心。”

她看着儿子的眼睛:“无论你将来变得多强,无论你身负什么样的血脉,你都是娘的儿子,是小雨的哥哥。不要被力量控制,要控制力量。”

程一铭重重点头:“娘,我记住了。”

“还有。”柳如烟从怀里取出那半块玉佩,放在儿子手中,“这玉佩你贴身收好。我能感觉到,它和你的血脉有某种联系。或许到了北邙山,找到鬼医,就能解开这个谜。”

程一鸣接过玉佩。

入手温润,青光流转,隐隐与胸口那团灼热产生共鸣。

他贴身收好,问道:“娘,那个鬼医……是什么人?”

“你父亲只提过一次。”柳如烟回忆道,“说是三十年前在北邙山遇到的怪人,医术通神,却性格乖张,救人全凭心情。你父亲当时救了他一命,他承诺日后必还这个人情。”

她顿了顿,苦笑:“但那是三十年前的事了。那个鬼医是否还活着,是否还记得这个承诺,都是未知数。”

“总得试试。”程一鸣说,“否则我们无处可去。”

柳如烟点头,疲惫地闭上眼:“让娘歇一会儿。一个时辰后叫醒我,我们继续赶路。”

程一鸣应下,守在母亲和妹妹身边,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林子里很安静,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但程一鸣不敢放松——血煞门的人能追到破庙,就有可能追到这里。

果然,半个时辰后,他听到了马蹄声。

不是一匹,是至少五六匹。

程一鸣立刻摇醒母亲和妹妹:“娘,小雨,快醒醒!有人来了!”

柳如烟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厉色:“多少人?”

“听声音,五六匹马。”程一鸣背起母亲,拉起妹妹,“我们往林子深处躲。”

三人迅速往林子深处跑去。

但柳如烟身体虚弱,程小雨年纪小,速度根本快不起来。

马蹄声越来越近。

“在那里!”一个声音喊道,“追!”

程一鸣回头看去,只见六个黑衣骑士已经冲进林子,正朝他们追来。

为首的一人,赫然是昨天在破庙被他打伤的那个首领——他没死!

“分头跑!”程一鸣当机立断,“娘,你带小雨往左,我往右引开他们!”

“不行!”柳如烟抓住儿子,“你一个人对付不了六个!”

“我能!”程一鸣眼中灰光一闪,“昨晚我能杀四个,今天就能杀六个!娘,相信我!”

柳如烟看着儿子眼中那份不属于少年的决绝,知道拦不住他。

她咬牙点头:“小心!别硬拼,找机会脱身!”

“我会的。”程一鸣把母亲和妹妹往左边一推,自己则转身朝右边跑去,边跑边大喊:“血煞门的狗杂种!来追我啊!”

六个黑衣骑士果然被他吸引,调转马头追了过来。

程一鸣在林子里狂奔。

他昨天虽然激发了血脉力量,但身体也受了不轻的内伤,此刻全力奔跑,胸口火辣辣地疼。

但他不能停。

停就是死。

“嗖!”

一支箭从身后射来,擦着他的肩膀飞过,钉在前面的树上。

箭尾震颤,发出嗡嗡的声响。

程一鸣心中一凛——这些人有弓箭!

他立刻改变路线,借助树木掩护,左躲右闪。

箭矢不断从身边飞过,好几次差点射中他。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程一鸣一咬牙,忽然转身,朝追兵冲了过去!

这个举动完全出乎黑衣骑士的预料。

他们愣了一下,就这一愣的工夫,程一鸣已经冲到近前,纵身一跃,扑向为首那人的马!

“找死!”黑衣人首领挥刀砍下。

程一鸣不闪不避,在刀锋临身的瞬间,胸口灰光暴涨,一拳轰在马脖子上。

“咔嚓!”

马颈骨折断,马匹嘶鸣着倒地,把黑衣人首领摔了出去。

另外五个黑衣骑士大惊,纷纷勒马,将程一鸣围在中间。

“小子,你果然有古怪。”黑衣人首领从地上爬起来,抹去嘴角的血,“昨晚那股力量……是血脉传承吧?没想到,青岚宗余孽的儿子,居然身怀异种血脉。”

他眼中闪过贪婪:“把你抓回去,门主一定会重赏。说不定,还能从你身上提炼出血脉精华……”

程一鸣心中一沉。

这些人不仅想杀他们,还想夺取他的血脉!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他低吼一声,主动出击。

灰雾从体内涌出,笼罩全身。这一次,他没有完全失去意识,而是保持着清醒,只是力量、速度、感知都提升到了恐怖的程度。

一拳轰出,一个黑衣骑士连人带马被打飞出去。

反手一抓,夺过另一人的刀,顺势斩断了他的手臂。

惨叫声在林子里回荡。

但程一鸣也付出了代价——背后挨了一刀,深可见骨。

血瞬间染红了破烂的衣衫。

疼痛刺激下,他眼中的灰光更盛,几乎要溢出眼眶。

“杀!杀光他们!”

一个声音在心底嘶吼。

程一鸣咬紧牙关,死死守住最后一丝清明。

他想起母亲的话:不要被力量控制,要控制力量。

“啊——!”

他仰天长啸,灰雾骤然收缩,全部凝聚在右拳上,然后一拳轰在地上。

“轰!”

地面炸开一个深坑,气浪将剩下的三个黑衣骑士掀飞出去。

程一鸣趁机转身就跑。

不是往林子深处跑,而是往官道上跑——他要引开这些人,给母亲和妹妹争取时间。

“追!别让他跑了!”黑衣人首领气急败坏地喊道。

六个黑衣骑士,已经死了两个,残了一个,剩下三个还能追。

他们上马,朝程一鸣追去。

程一鸣拼尽全力奔跑,胸口像是要炸开,背后的伤口不断流血,意识开始模糊。

不能倒……

倒下就完了……

娘和小雨还在等我……

这个念头支撑着他,一步,又一步。

就在他即将冲出林子,踏上官道的时候,前方忽然出现了一队人马。

大约十余人,骑着高头大马,穿着统一的青色劲装,腰间佩剑,气势不凡。

为首的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剑眉星目,气质冷峻。

看到程一鸣浑身是血地冲出来,青年眉头一皱,抬手示意队伍停下。

程一鸣也愣住了。

这些人……不是血煞门的。

但也不是程家的。

他不知道该不该求救。

就在犹豫间,身后的追兵到了。

“小子,看你往哪儿跑!”黑衣人首领狞笑着追上来,看见前面的队伍,也是一愣。

“青云剑宗?”他脸色一变。

青年冷冷地看着他:“血煞门的人,什么时候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追杀人族了?”

黑衣人首领咬牙:“青云剑宗,这事与你们无关。这小子是我们血煞门要的人,还请行个方便。”

“行个方便?”青年冷笑,“我青云剑宗行事,什么时候需要给血煞门方便了?”

他一挥手:“拿下!”

身后十余名弟子立刻拔剑,纵马冲了过来。

黑衣人首领脸色大变,知道今天讨不了好,恶狠狠地瞪了程一鸣一眼:“小子,今天算你走运!我们走!”

说完调转马头,带着剩下的人仓皇逃走。

青云剑宗的弟子还想追,被青年拦住了:“穷寇莫追。先看看这个少年。”

他翻身下马,走到程一鸣面前:“小兄弟,你没事吧?”

程一鸣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二、青云剑宗

程一鸣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辆马车上。

马车很宽敞,铺着柔软的兽皮,身上盖着薄毯。

背后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虽然还疼,但清凉的感觉说明上了药。

他挣扎着坐起身,掀开车帘往外看。

车队正在官道上行进,大约二十余人,都是青云剑宗的弟子。

那个救他的青年骑马走在最前面,背影挺拔如松。

“你醒了?”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

程一鸣转头,看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坐在马车另一侧,手里拿着药箱,正微笑地看着他。

“我是青云剑宗的医师,林婉。”女子说,“你背后的伤我已经处理过了,虽然深,但没伤到要害,休养半个月就能好。”

程一鸣连忙道谢:“谢谢林医师。”

“不用谢。”林婉摇头,“是大师兄救了你。对了,你叫什么名字?那些血煞门的人为什么要追杀你?”

程一鸣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真名:“我叫程一鸣。那些人……是为了我娘。”

他没有细说,但林婉也没有追问,只是点点头:“血煞门行事歹毒,你和你家人能逃出来,已经是万幸了。”

马车继续前行。

程一鸣从林婉口中得知,这支队伍是青云剑宗的外门弟子,由大师兄萧辰带领,前往北邙山执行任务——采集一种叫“七星草”的灵药。

“北邙山?”程一鸣心中一动,“你们也要去北邙山?”

“也?”萧辰不知何时骑马到了车窗边,“小兄弟,你也要去北邙山?”

程一鸣点头:“我和我娘、妹妹要去北邙山找人。”

“找人?”萧辰挑眉,“北邙山方圆千里,荒无人烟,只有一些隐世的散修和……邪道中人。你们要找谁?”

程一鸣犹豫了。鬼医的事,能说吗?

但转念一想,对方救了自己,而且看起来是正道宗门,或许……可以信任?

“我们要找‘鬼医’。”他说。

萧辰和林婉同时脸色一变。

“鬼医?”萧辰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你们找他做什么?”

“我娘身患旧伤,需要他医治。”程一鸣说,“我父亲三十年前救过他一命,他承诺过要还这个人情。”

萧辰沉默了片刻,缓缓道:“如果真是这样,你们可能要失望了。”

“为什么?”

“因为鬼医……三年前已经死了。”

程一鸣如遭雷击。

死了?

鬼医死了?

那他们千里迢迢去北邙山,还有什么意义?

“不可能!”他失声道,“我父亲说,鬼医修为高深,至少是金丹期修士,怎么可能……”

“不是老死,也不是病死。”萧辰说,“是被杀的。”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三年前,北邙山发生了一场大战。鬼医的仇家找上门,一场恶斗后,鬼医不敌,被斩于北邙山巅。他的洞府也被洗劫一空,据说连尸体都没留下。”

程一鸣脸色惨白。

最后的希望,破灭了。

没有鬼医,母亲的伤怎么办?他们又能去哪里?

“不过……”萧辰话锋一转,“鬼医虽然死了,但他有个徒弟,据说得了他的真传,医术不逊于他。只是此人行踪更加诡秘,而且性格比鬼医还要乖张,救人全凭心情,有时候看你不顺眼,就算你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眨一下眼。”

程一鸣心中重新燃起希望:“他在哪儿?”

“不知道。”萧辰摇头,“有人传言他在北邙山深处隐居,有人传言他去了南疆,还有人传言他加入了某个邪道宗门。总之,飘忽不定,难以寻找。”

他看着程一鸣失落的样子,想了想,说:“这样吧,你和你家人如果无处可去,可以暂时跟我们回青云剑宗。我青云剑宗以剑立派,但也有些丹药师,或许能治你母亲的伤。”

程一鸣愣住了:“这……这怎么好意思?我们已经很麻烦你们了……”

“无妨。”萧辰淡淡道,“我青云剑宗与血煞门本就是死对头,救你们,也是顺手的事。而且……”

他看向程一鸣,眼中闪过一丝探究:“你身上,有种让我很感兴趣的气息。”

程一鸣心中一跳。

难道他发现了自己的血脉秘密?

但萧辰没有再说,只是策马回到了队伍前面。

车队继续前行。

傍晚时分,他们在一处小镇的客栈歇脚。

程一鸣见到了母亲和妹妹——她们被安置在另一辆马车上,虽然脸色憔悴,但至少安全。

“鸣儿!”柳如烟看见儿子,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娘,我没事。”程一鸣抱住母亲,又摸摸妹妹的头,“小雨也没事吧?”

程小雨点头,小脸上还有惊魂未定的神色。

一家三口团聚,总算是松了口气。

晚饭后,萧辰来找程一鸣谈话。

两人在客栈的后院坐下,月光洒在青石板上,清凉如水。

“程兄弟,我有话直说了。”萧辰开门见山,“你身上,是不是有特殊血脉?”

程一鸣心中一紧,没有立刻回答。

萧辰也不催,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许久,程一鸣才点头:“是。但我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血脉,只知道每次在生死关头,它会自动觉醒,给我力量。”

“自动觉醒?”萧辰皱眉,“没有修炼功法引导?”

“没有。”程一鸣苦笑,“我是程家庶子,能偷学到炼体二重已经是极限了。再往上,需要家族嫡系才能修炼的功法,我接触不到。”

萧辰沉默了片刻,说:“你可知道,特殊血脉如果不加以引导和控制,最终会反噬自身?轻则修为尽废,重则爆体而亡。”

程一鸣脸色一白:“我……我不知道。”

“你现在知道了。”萧辰说,“我青云剑宗虽然不以血脉见长,但宗门典籍中,记载着不少关于特殊血脉的修炼法门。如果你愿意,可以加入我青云剑宗,我会向宗门推荐你。”

程一鸣愣住了。

加入青云剑宗?

这是他从未想过的。

“为什么?”他问,“我们素不相识,你为什么这么帮我?”

萧辰笑了笑,笑容里有些苦涩:“因为……我妹妹也有特殊血脉。三年前,她因为无法控制血脉之力,最终……”

他没有说完,但程一鸣听懂了。

原来如此。

“我想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萧辰说,“如果你能在青云剑宗找到控制血脉的方法,或许……能给我一些安慰。”

程一鸣沉默了。

加入青云剑宗,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有了宗门庇护,血煞门不敢轻易来找麻烦。母亲的伤,也许也能得到医治。

可是……

“我需要问问我娘。”他说。

萧辰点头:“应该的。你们好好商量,明天给我答复。”

第二天一早,程一鸣把萧辰的提议告诉了母亲。

柳如烟听完,久久不语。

“娘,您觉得呢?”程一鸣问。

“青云剑宗……确实是名门正派。”柳如烟缓缓道,“当年青岚宗还在时,青云剑宗就与我们交好。如果是他们,可以信任。”

她看着儿子:“但你记住,宗门虽然能给你庇护,也能给你束缚。一旦加入,就要遵守宗门的规矩,不能再像现在这样自由自在。”

“我知道。”程一鸣点头,“但我们现在需要庇护。而且,萧师兄说宗门有控制血脉的方法,这对我也很重要。”

柳如烟想了想,又问:“小雨呢?她的灵眸……”

“萧师兄说,青云剑宗也有瞳术修炼的法门,虽然不是专门针对灵眸的,但应该对小有益处。”程一鸣说,“等我们安定下来,我再想办法联系云霓裳。她说过,月影宫有适合灵眸修炼的秘法。”

提到云霓裳,柳如烟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那位宫主……倒是个重情义的。”她轻声道,“只是妖族与人族之间,终究有太多隔阂。你要小心,不要因为一时的恩情,陷得太深。”

程一鸣脸一红:“娘,你说什么呢?我和云宫主只是……萍水相逢。”

柳如烟笑了笑,不再多说。

中午时分,程一鸣找到萧辰,给出了答复。

“萧师兄,我们愿意加入青云剑宗。只是我娘身体虚弱,妹妹年纪还小,还请宗门多多照顾。”

萧辰点头:“放心。到了宗门,我会安排你们住在外门弟子的家属区。那里清静,适合休养。至于你……”

他看着程一鸣:“按照规矩,新入门的弟子要从杂役做起。但你的情况特殊,我会向长老申请,让你直接进入外门。不过能不能通过考核,还要看你自己。”

程一鸣深深一躬:“谢谢萧师兄。这份恩情,我程一鸣铭记在心。”

萧辰扶起他:“不必多礼。我只是不想再看到……有人走上我妹妹的老路。”

车队继续北上。

有了青云剑宗的庇护,一路上再没遇到血煞门的追杀。

十天后,他们终于抵达了青云山。

山门巍峨,云雾缭绕。剑阁楼台,若隐若现。

山道两旁,古木参天,灵泉潺潺。

不时有御剑飞行的弟子从头顶掠过,衣袂飘飘,仙气凛然。

这就是青云剑宗。

程一鸣站在山门前,仰望这座屹立千年的宗门,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这里,将是他新的起点。

“走吧。”萧辰拍了拍他的肩,“我先带你们去安顿。”

一行人走进山门。

山道蜿蜒,石阶千级。

两侧不时有弟子经过,看见萧辰,都恭敬行礼:“大师兄。”

萧辰一一颔首回礼。

程一鸣跟在他身后,能感受到那些弟子好奇的目光。

显然,他们一家三口的出现,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到了半山腰,有一片青瓦白墙的院落。

这里是外门弟子家属区,环境清幽,适合居住。

萧辰给程一鸣一家安排了一个独立的小院,三间房,一个小院,虽然简陋,但干净整洁。

“你们先住下。”萧辰说,“明天我带程师弟去外门报到。柳姨和小雨姑娘就留在这里休养,需要什么,可以找林师妹。”

林婉也跟来了,笑着点头:“柳姨,小雨,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

柳如烟再次道谢。

送走萧辰和林婉,一家三口坐在院子里,看着远处的山景,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十天前,他们还在雨中逃亡,朝不保夕。

十天后,他们却住进了青云剑宗,有了安身之所。

“娘,我们……安全了吗?”程小雨小声问。

柳如烟摸摸女儿的头:“暂时安全了。但以后的路还长,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她看向儿子:“鸣儿,进了宗门,就要守宗门的规矩。好好修炼,好好做人。记住娘的话,力量只是工具,不要被它控制。”

程一鸣重重点头:“娘,我记住了。”

夜幕降临,青云山笼罩在月光中。

程一鸣躺在床上,手握着胸口的玉佩,心中思绪万千。

父亲,您到底是谁?

这玉佩,这血脉,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鬼医死了,但他的徒弟还活着。

总有一天,我要找到他,问个明白。

还有云霓裳……

两年半后,她会来找我吗?

到那时,我又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无数问题在脑中盘旋,但程一鸣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变强。

只有变强,才能保护家人。

只有变强,才能解开身世之谜。

只有变强,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

他闭上眼,开始运转那粗浅的炼体功法。

虽然只能修炼到炼体二重,但积少成多。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萧辰准时到来,带程一鸣去外门报到。

新的生活,开始了。

而千里之外,北邙山深处。

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老者,正蹲在一具尸体前,仔细检查着什么。

那尸体穿着血煞门的服饰,死状凄惨,像是被什么野兽撕碎了一样。

“啧啧,这手法……”老者摇头,“残暴,太残暴了。不过……有点意思。”

他站起身,望向南方,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混沌的气息……居然又出现了。”

他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

“看来,老夫得出去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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