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秦羡表情有些蛋疼，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们这也太黑了”
他想过14年的选手会不值钱，但也没想过这么不值钱啊。
这得是找了个什么段位的人，才愿意接五十块钱一个月的比赛打啊？
黑奴价也不是这么算的吧？
就先不说別的，秦羡估计这些人但凡有个钻石，都能去接接单子什么的，看不上这一个阿乐的价格的。
能接这种黑奴比赛，估计是平时连单子都接不到的网癮少年，基本就是网癮大、或者抱著什么不现实的期望，才参加的比赛。
“这还黑？！已经不错了，本来连这五十块都没有，要我说老板娘还是太心善，换我的话连这五十块都给不了他们。”
四哥嗤笑一声，掰著手指和秦羡算帐：“住宿要不要钱？嗯？老板娘给他们收拾了一个库房当宿舍。”
“吃的，网吧这里都有，只要他们不浪费，基本都能隨便来拿，当然，一般来说也就是些泡麵什么的，多的咱也不给了。”
“网费，一分钱没要他们的，老板娘还承诺打完比赛给他们每人卡上打一百块。”
“就这，还踏马给他们专门找了个厕所，接了个水管供他们洗澡！”
四哥声音越说越大，隱隱有愤怒的意思在里面：“什么都给，还要给钱，那老板娘这网吧生意我看也別做了，直接干慈善得了！！”
“行行行，你那么生气做什么，你又不缺钱，不至於。”秦羡拍了拍他的背，好一阵才把他的情绪安抚下来。
他刚刚其实也看见了四哥手里的iphone5s，虽然有点吃惊四哥能在这个年代买的起水果牌手机，但也没有过多去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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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肯定不是为了钱才来这么一个老破小当网管的，不多问就是。
“我是不缺钱，但是帐不能这么算！本来打这个网吧联赛就是重在参与，顺带给咱网吧吸点顾客，现在还要倒贴钱进去，那算怎么个事？”
略微消气，四哥才摆摆手说：“我事先说好，我们请五个选手加起来也就两百块一个月，真要请教练的话，你的待遇不会比他们好太多。”
“不然请一个教练的钱都够我拉十个队伍的了，我请你的意义在哪？那我还不如请十个队伍养蛊养一支队伍出来，那样还省事。”
秦羡的能力四哥当然不会去质疑些什么，他绝对相信秦羡是被那个叫阿布的没皮炎的给坑下来的。
可正是因为相信秦羡，四哥才会就事论事。
“你如果愿意，可以来我们这做网管，钱反正不会少你。”
“或者你想做点別的什么，找我借钱也行，欠条也不用你打，我信你。”四哥吐了个烟圈，“但只有帐，不能这么算。”
“我为了帮你我就拿著老板娘的钱给你开教练薪，那我成什么了？吃里扒外的了？”
“我懂你意思，在商言商嘛。”
秦羡当然懂四哥是什么意思，而且他也压根就没想过走四哥这个关係去当蛀虫。
前世確实有这样一些人。
比如某“冠军教练”啃朱，一开始就是个水友去ig玩，后面硬是靠著厚脸皮和点外卖在ig混了一份工作当蛀虫。
然后亚运会上双射手不ban武器被扯开遮羞布了。
假的永远是假的，成不了真。
“但如果我说，我不要钱呢？”秦羡轻声道：“我可以不要工资，免费当教练，帮助咱网吧衝击网吧联赛的冠军。”
倏的，四哥呼吸一滯，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发生了变化。
“你他娘的你小子来真的？”
“当然真的，我骗你做什么。”秦羡轻笑：“说了免费当教练，就是免费当教练，童叟无欺。”
他的笑容很耀眼，一时间，四哥能从他的脸上看出种种。
有放手一搏的自信，也有从头再来的勇气。
看了半晌，四哥最终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他那骚金色的iphone5s，对著通讯录中一个名为“苏清雪”的名字拨去了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接通，四哥也不墨跡，当著秦羡的面直接开了免提。
“歪，丫头，我是你孙叔。”
“歪，孙叔，是网吧那边又出了什么事情嘛？”
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声音中还带著一口地道的东北腔，让秦羡忍不住多看了这个名为苏清雪的名字两眼。 还真就能取这么个名字，带东北腔的啊？
这就好比林黛玉跟贾宝玉见面时，说的第一句话是：“老铁，带派不。”
串完了不是。
那確实很带派了。
“倒是没什么事，就是我之前和你提过一嘴，你秦哥还记得不。”
“记得，咋了，那个lpl教练嘛，最近听说好像还被edg蹬了，现在不知道搁哪呢，咋？他找叔你借钱了？他那人嫩行嘛？不会借了钱跑路吧？”
“我可跟你说哈，到时候要是飞纽约去给漂亮国鬼子当苦力，可有的叔你哭的，怕不是这钱一辈子要不回来了。”
电话那头话匣子一开，四哥脸色逐渐变得尷尬，连忙打断说了句我开免提，人正搁我旁边听著呢，然后撇了眼秦羡的脸色。
秦羡倒是还好，反正是既定事实，人家有所猜测又怎么了，又不是真的。
他还不至於因为一点小事和一个姑娘家破防。
“靠！叔你不早说！我人设崩完了！”电话那头明显急了，肉眼可见的尷尬。
四哥也尷尬啊，他哪知道这丫头上来聊这么爆的。
倒是秦羡摆摆手表示不在意，让四哥说正事。
事情並不复杂，约莫五六分钟，等四哥说完，才听见电话那头冷笑道。
“天上掉馅饼也不是这么掉的，你说你免费当教练，我不信。”
“有条件就提，我觉得咱们可以直接一点，都是熟人，不用整那些弯弯道道的。”
手机被递到秦羡面前，秦羡隨后接过，笑道：“苏老板倒是爽快，確实是做大事的人。”
电话那头，苏清雪微微頷首，等待著秦羡继续说下去。
“既然这样，那我就直说了，想要我免费当教练，可以，我有几个条件。”
“我就知道你说吧。”苏清雪长长出一口气。
她就知道没有这么简单。
但现在看来，有得谈就行。
说到底，秦羡还是lpl下来的教练，又是孙叔的熟人，相对来说也有个保障。
秦羡竖起几根手指。
“一，我在队內要有绝对的话语权，不可能会由著选手来，也就是说，换人，训练，bp，我全都要说了算，你只负责后勤，关於比赛的內容不能过多干预。”
“没问题。”电话那头听不出什么情绪：“专业的事情专业的人来干，我们外人过多插手只会坏事，但是我要有知情权。”
“毕竟虽然就是个网吧队，但是你乱来我也受不了。”
听到这话，秦羡微微点头，接著说出第二个条件：“二，如果我们这次夺冠，入围了城市爭霸赛，届时，除了我的工资要照常发以外，苏老板还要加大投资力度。”
“毕竟选手也很重要，如果只给一些黄金铂金的选手，我很难做事。”
“这个也没问题，都夺冠了，名声已经打出去了，再添点又何妨，本就是无本买卖，加多少算多少。”
苏清雪笑道：“当然，如果你能做到的话。”
她可不认为秦羡真能带这么一帮人拿到网吧联赛冠军，
她自己找进来的人，几斤几两她心里太清楚不过，本身就是参与参与，顺带弄点名气的事。
能有好成绩肯定更好，没有也就那样。
“好，那么第三，如果城市爭霸赛夺冠，並且进入lspl的话”
“我希望咱们能试试衝击lpl。”
秦羡无视了旁边惊呆了下巴的四哥，顺带补了一句。
“而且全程我不要工资，我只要技术入股。”
也正是这句话说出以后，电话那头沉默良久，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半晌，秦羡才听见那头咬牙切齿道。
“干他娘的，你是要让老娘卖血陪你玩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