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军嘴里含着块卤肉,嚼碎了就往她嘴里送。
“快吃!”粗重的喘息里挤出两个字,带着不容抗拒的硬气。
春桃忽然想起,小时候嚼不动的硬吃食,都是奶奶嚼碎了喂她,那是实打实的疼惜。
可此刻周志军这举动,只让她胃里一阵翻涌,说不出的恶心。
她想把那团东西吐出来,嘴却被他死死堵着,半点空隙都不留。没法子,只能憋着满心的羞辱,硬生生咽了下去。
可周志军没打算放过她,唇齿间还在不停攫取,狠狠咬着她的唇,力道大得象要把她吞进肚子里,贪婪地吮吸着。
春桃只觉得嘴唇都被吸得发麻发木,又气又急,终于挣着喊出声,“放开俺!”
周志军喘着粗气,语气又沉又硬,断断续续问,“吃不吃?”
“吃,俺吃,俺自个吃!”
听着她带着哭腔的妥协,周志军才松了口。
他坐到床边,冷着脸盯着她,直到看她吃下一个大包子,又吃了不少卤肉,脸色才缓和了些。
“这才对,不吃点有营养的,你这身子骨啥时候能硬朗起来?”
说着,他转身就往瓜地里跑,摘了个圆滚滚的小西瓜回来,一拳砸开,递了一半给春桃。
又从兜里摸出个崭新的铁勺子,象是特意准备的。
春桃吃了包子卤肉,嗓子眼正干得发紧,再加之不敢违逆他,便乖乖拿着勺子,挖着吃了半块西瓜。
“俺吃饱了,你也该走了吧?”她低着头,声音又柔又轻,像根细羽毛似的挠在周志军耳边,让他心里一阵酥麻。
周志军盯着她,突然弯腰俯身,高大的身影把她小小的身子罩得严严实实,气息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你吃饱了,俺还没吃呢!”
话音未落,他不由分说就把她搂进怀里,狠狠压了下去。
春桃心里明镜似的,她吃了他的大包子、卤肉,他却要“吃”她这“白面馒头”。
奶奶常说,吃人家的嘴软!她今儿个就算是被逼的,终究是欠了他的。他这般欺负人,她却连理直气壮反抗的底气都没有。
周志军急得浑身发热,她身上那件又小又窄、还打了补丁的小背心,“刺啦”一声就破了。
粗糙的大手在她白淅的皮肤上乱蹭,磨得她一阵热辣辣的疼,可偏偏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酥麻,顺着骨头缝往四肢百骸窜。
天色彻底黑透了,瓜地里的虫子此起彼伏地叫着,象是唱着夫妻合奏曲,却盖不住瓜棚里粗重的喘息,还有男人那仿佛吃到过年肥肉般的、黏腻的咂嘴声。
周志军疯起来的模样,让春桃浑身发颤。她使劲推着他的头,反倒让他愈发亢奋。
起初的浅促喘息早乱了分寸,她整个人被他灼人的气息裹得严严实实,呼吸变成细碎又不成调的呻吟,混着他身上硬邦邦的力道,心跳撞得胸腔发慌。
“不要……”她娇喘吁吁,牙缝里勉强挤出两个字。
“桃,俺稀罕你……俺要你……”周志军的喘息越来越重,越来越急,伸手就去扯她的裤腰带。
“桃,俺今个就把你要了!王结实就是个废人,他啥也给不了你,俺能给你!”
“不……求你了,不要!”春桃突然放声哭起来,“你要是真想让俺死,你就只管弄!”
“俺……这世上没有比俺更稀罕你的人了,你咋就不懂呢?”
周志军的动作猛地顿住,翻了个身,侧身躺着,双臂紧紧把她圈在怀里。
他伸出舌头,舔干她脸上的泪痕。她的眼泪是咸的,他的心却是苦的、涩的。
他是真真切切稀罕她,打心眼里把她当宝贝。
一天见不着,心里就空落落的,像被人掏走了最要紧的那块,又冷又痛,连呼吸都带着刺,鼻子眼睛全是酸的。
可只要见着她,就只想把她搂在怀里疼着宠着,恨不得把满心的心疼,都揉进她骨子里,让她完完全全感受到。
“俺是有男人的女人,用不着你稀罕,你快走!”春桃伸手推他,他却把她勒得更紧,勒得她喘不过气。
“你是有男人,可他在乎过你吗?这四年你受的苦,哪一样不是他害的?”
周志军的声音带着火气,“他现在回来了,却是个废人,能给你啥?”
是啊,王结实啥也给不了她。伤心时的肩膀,干活时的搭手,夜里的慰借,被人欺负时的撑腰……他一样都给不了,如今反倒要她伺候。
“你说的对,可俺有啥法子?这都是俺的命……”春桃的声音里满是绝望。
“命能改!”周志军突然坐起来,把她也拽着坐起身,粗糙的大手捧着她的小脸。
“春桃,跟俺走!俺带你去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咱俩好好过日子,生娃,俺给你挣好日子过!桃,跟俺走,中不?”
她何尝不想走?可她不能。她不怕别人骂她不要脸、破鞋,就怕连累了奶奶和她哥。
“周志军……你疯了,俺不能走!”
“俺是疯了!”他红着眼,声音发颤,“俺一看见你就疯,得不到你就发狂!”
话音刚落,他不管不顾地又咬了上去,唇齿间带着蛮力。
春桃的拳头砸在他宽厚的肩头,又急又恨,“你混蛋!你不是人!放开俺!”
她的粗布褂子被扯掉一颗扣子,里面的小背心也被撕烂,周志军却还不肯罢手。
春桃心里急得冒火,王晓红回家做饭都好一会儿了,估摸着快过来了。
这男人疯起来软硬不吃,她是真没辄了,只能哭着哀求,“晓红快来了!你快放开俺,俺求你了还不中吗?”
周志军心里也焦躁得很,他没敢做最后一步,一来是怕王晓红突然闯进来,二来这瓜棚里的简易木床,也经不住他折腾。
既然做不成最想做的事,他就想多占点她的气息,只有这样,心里那空落落的地方,才能填进一丝实在的暖意。
在春桃的苦苦哀求下,他终于松了手,灼热的气息还喷在她的颈窝和唇瓣上。
冷声道:“你答应俺一件事,不然俺啥也不管了,礼义廉耻都抛了,今儿个就非要了你!”
说着,他的手又不安分地摸了过来。
“别!你说,啥条件?只要俺能做到,俺都答应!”春桃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可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周志军把嘴凑到她耳边,声音又低又哑,带着粗粝的欲望,“改天俺找个稳妥地方,好好干……
干到昏天暗地,干到忘了春夏秋冬,干到……干到你离不开俺,心甘情愿让俺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