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在各方打压下,渐渐出现颓势。
周父不是傻子,在周季恆做出那等囚禁的荒唐事,还被秦裕主动警告时,就知道周氏这一遭与秦裕有关。
律师对法律知之甚深,秦裕不是不会做违法的事,而是会將所有不合法的事情都撇的乾乾净净。
法律讲究证据,没有,那就是可以逍遥法外。
况且那些事说到底也不过查点东西而已,如果周氏没问题,又怎么会怕这个,上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了。
相比於秦裕的贡献,这点过错微不足道。
周氏股票下跌,资產缩水,曾高高在上的周总被周父打了不止一回。
为了获得一线生机,周父將周季恆赶出周氏,转而扶持另一个私生子。
可就算这样,也阻止不了周氏註定的结局。
周季恆有手段有能力,私產並不少,有自己单独的公司。
与周氏不一样,周季恆深知商人一道不能碰的东西,管理方面一直没出错。
可民眾知道他的身份后,公司还是受到了抵制。
再加上各方解约,明里暗里的打压,公司只能勉强支撑。
龙困浅谈,如果有足够的时间,逆风翻盘是早晚的事。
可惜,心有执念,不择手段,断了唯一的退路。
寒瑾偶尔会关注网上的事。
他与秦裕高调秀恩爱,网上閒言杂语虽然不少,但大部分都是祝福。
可能是因为这样,周季恆嫉妒,不能將人掳来,就打算利用原主的父母。
一个被钱砸到首页的直播间,背景是医院病房,床上躺著苏母,苏父声泪俱下哭诉。
苏扬倒是没出现,可能是脸面过不去,不想自己营造的形象被破坏。
寒瑾刚好刷到,半靠在沙发上,还嗑起了瓜子,饶有兴趣看著。
他的名字没变过。
进入直播间后,似乎是被人提醒,苏父哭的更伤心了。
“寒瑾,爸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你要是看到了,就来看看你妈吧,
医院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没有治疗的可能,你不用担心在缴昂贵的医药费,你妈只想在最后看你一眼,
爸没用,拖累你这么久,你恨我们也是应该的,
可你妈真的不行了,爸求你了,你就回来看一眼吧,
只要你回来,让你妈走的安心,爸保证,以后一定不拖累你,
寒瑾,爸有错,爸认,可你妈养你多年不容易”
说到这,苏父似乎太过伤心,捂著脸老泪纵横,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恰逢此时,病床上的苏母醒了,眼神涣散,无意识呢喃『寒瑾』二字,道尽了对儿子无穷的想念。
评论区瞬间炸了。
標题虽然写的不清不楚,水军引导下,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寒瑾』就是和秦律师在一起的苏寒瑾。
国人骨子里的孝道让他们看不得这种场面,满屏足以表明网友的愤怒。
也有理智的,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发出『不知全貌不予置评』这样的言论。
可转瞬,凡是帮寒瑾说话的网友,全被喷的体无完肤。
其中包含多少水军没人知道。
有眼尖的网友,或者说有人故意为之,將寒瑾在直播间的事挑了出来。
稍微理性的人开始劝说。
比如人之將死,父母再不是,也不该不管不顾之类的,一条条刷过。
寒瑾很清楚,就算是这些,也多是水军在刷,目的无非是让他去医院。
如此大手笔,显然不是苏父能弄出来的,就连苏父那些话估计也有人指点。
背后的人有足够的財力,只针对他,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只是他有点好奇。
周季恆几次暗中想带走他,都被孙嘉禾他们挡了回去,再蠢也该懂得秦裕身份不简单。
那到底是做了什么准备,才让周季恆有信心將他从秦裕身边夺走呢。
利用舆论逼迫?利用人群引起混乱將他带走?利用高度关注將他困在苏母身边?也可能是都有。 准备的多,成功一条就足够了。
国內对非法囚禁看的很严,但要是离开了国內呢。
以一个足够合理的缘由,比如资助苏母出国看病,让他陪伴,定居海外,有苏父同意,连犯罪都不会构成。
到时候在国外扯个结婚证,那就真是插翅难飞。
这是阳谋,毕竟人死为大,父母只是要求见一面,再怎么他也不好拒绝。
而只要他去了,就会生出更多的理由將他留下。
秦裕將手机拿走:“宝宝別看了,这件事我会解决,中午了,饿不饿?想吃什么?我让人送上来”
那眼中含了些担忧。
被亲生父母这么对待,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做到完全不在意吧。
虽然,他觉得面前这个人可能不是人,但也不確定对那份亲情有没有牵掛。
寒瑾將手机拿回来,退出直播间。
“不是早就猜到他们会怎么做了,不用担心我,我根本不在意,跟我说说,你打算怎么解决?我能不能参与进去?”
秦裕放下心,指了指他手机上疯涨的私聊。
“他们能卖惨,你也能,
就说说你这些年的经歷,说说他们对你和对你弟的区別对待,
证据我会发到网上,包括你弟的生活水准,他们的收入水平,你的转帐记录等等,
顺便,將他们收钱故意网暴你,想將你卖给周季恆这些证据摆出,
宝宝,做好彻底和他们断绝关係的准备了么?”
寒瑾笑了:“当然,我不需要任何人,我有你就够了”
这句话让秦裕从心底涌现出浓烈的满足感和安全感,一把將人抱到腿上。
“宝宝,我也只有你了”
“只有我?”,寒瑾第一次开始好奇他的身世。
秦裕含住他的耳垂:“嗯,我父母在我5岁的时候出车祸去世,
为了我爸的財產,大伯做了我的监护人,我15岁时將他们一家都送进了监狱,包括我那刻薄的奶奶,
我妈那边重男轻女,当初是彻底断了联繫才嫁给我爸,
所以,我真的只有你了,
宝宝,永远留在我身边好么?永远別想著离开”
他不敢想像,如果寒瑾离开他,他会疯到什么程度。
小时从身到心的虐待,让他患上很严重的偏执型人格障碍。
將大伯一家送进去后,病症加剧。
凡是属於他的东西,但凡有丝毫苗头会被夺走,或者想要离开,他都会將东西毁了。
其中包括兔子、乌龟等活物,全被他杀掉做成了標本。
这样,就会永远都只属於他。
学法律並不是多喜欢,单纯是知道成年后杀人犯法,他需要提早做准备。
只是多年以来,所遇之人一直没达到过他的占有欲,他也不再养动物,病症才一点点转好。
寒瑾的出现让他欣喜,也让他病症復发,患得患失。
他不是不知道应该多给寒瑾些信任,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猜疑。
跟曾经养的宠物不一样,他不想伤害寒瑾,一点点都不想,所以他怕。
怕事情一旦超出预料,他会伤害他。
病症如此,他已经在努力治疗了,可效果却並不算好。
寒瑾像察觉不到那份危险一样,耳边的酥麻染遍全身,声音都带了丝颤抖。
“好,不离开”
“乖”,秦裕的手一点点探入。
强势的掌控,猛烈的占有,这些都让他感到安心。
就好像他与他不分彼此,永远无法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