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这两天就能成!”
“等成了第一个告诉您。
“得嘞,
您先歇着,
我这就去办您交代的事!”
没等老人追问,
他便拎起灶上留下的食盒,
匆匆关上门,往中院去了。
完全没注意到身后,
聋老太那忧虑的叹息。
法院内院。
何雨柱匆忙推开秦家大门。
饭盒重重放在桌上。
贾老太喉咙动了动。
“又来干什么?早说过你们的事我不管也不答应,快回去!”
她烦躁地挥动枯瘦的手。
何雨柱毫不在意。
在他看来,这老太太分明是口是心非。
“再不走我就喊人了!”
贾老太提高了声音。
何雨柱像膏药一样粘着不动。
“秦家媳妇!把他赶出去!”
贾老太气得直拍炕沿。
秦淮如轻声说:“走吧,你不在乎脸面,我还得做人。”
何雨柱正想指责她无情,
却见她已迈出门槛,忽然回头:
“发什么呆?走啊!”
“不是想弄个明白吗?今天就让你死心!”
等两人离开。
贾老太赶紧爬起来。
迫不及待地掀开饭盒。
熘肝尖!
辣子鸡丁!
边吃边嘟囔:“老不死的倒会享受反正早晚要埋进土里,还管得住傻柱往我们家送吃的?”
院墙根下。
何雨柱焦急不安。
秦淮如沉思许久,终于冷冷说道:“我妈说得对,我这样的人终究拖累你。
这些年不但没帮上忙,反而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傻柱刚要说话。
秦淮如轻轻捂住他的嘴。
一股酥麻感瞬间传遍傻柱全身。
他沉醉于这份亲密接触中。
“这些年要说对你没感情是假的,”秦淮如低声说,“其实我早就早就喜欢你了。”
“你的付出我都记在心里,总想着怎么回报。”
“可我家的情况你也清楚,很多事急不得。
“就算过了婆婆这一关,棒梗这孩子现在还不开窍,死活不同意。”
“我试着跟他讲道理,可我这没文化的嘴,有几次差点把他惹恼了。”
说到这儿,秦淮如眼圈泛红。
声音渐渐带着哭腔。
“我原想着让他下乡锻炼能懂事些,也能理解你的难处。”
“谁知道谁知道”
“呜呜”
她再也控制不住,肩膀一抽一抽地哭起来。
傻柱急得直跺脚:“出什么事了?”
秦淮如抹着眼泪:“棒梗被人挑唆去偷东西,慌乱中打伤了警察
现在不仅要坐牢,派出所还催着交医药费”
“傻柱,我心里有你,但我们真的不能在一起。”
“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能随心所欲吗?”
“喜欢谁就和谁好?哪有那么简单!”
傻柱像被雷击中一样。
又是棒梗!
这个没用的东西!
怎么总是破坏他的好事!
“你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傻柱突然大吼,“在我这儿,你可以任性,懂吗?”
“你也该为自己考虑一下了!”
眼泪顺着秦淮如的脸颊滑落。
她从胸口掏出一双手工布鞋。
放在傻柱手里。
声音哽咽:“可我是棒梗的妈妈,我必须救他。”
“治病要上千块,我不想拖累你,更不想让孩子出狱后残疾,你明白吗?”
“我知道自己自私,这双鞋是我熬夜做的,针脚粗糙,但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的东西。”
傻柱愣在原地。
手中的布鞋还带着温度。
秦淮如送他的礼物,竟然要偷偷摸摸地送。
竟然成了最后的告别。
这份情有多重
只有他自己知道。
“来世”
秦淮如踮起脚尖,在他发呆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今生无缘,我能给的只有这些了。”
“下辈子我给你生几个胖娃娃”
话还没说完,她已跑远。
细雪纷飞的夜晚。
路灯昏暗。
傻柱抬头。
雪花落在眼里,化成温热。
“下辈子生娃娃还好几个?”
他摸了摸湿润的脸。
忽然笑了。
还以为天要塌了。
不过几千块而已。
虽然不宽裕,凑一凑总能解决。
这个傻女人啊。
火烧眉毛都不开口。
想一个人扛?
这哪是能扛的事?
一个弱女子怎么扛得住?
不用想也知道。
真是傻透了。
“我愿意付出。没有你,这些钱留着有什么用?反正带不进棺材。”
“真是个倔脾气的女人,自尊心强得要命,但我偏偏就喜欢这样的!”
“下辈子要孩子?”
“不!我这辈子就要!”
“我看中的女人,怎么可能得不到!”
傻柱低声自语。
书里是怎么写的?
正因为困难重重,波折不断,
这样的爱情才刻骨铭心啊!
正因为你是璀璨夺目的宝石,
老天才会这样磨砺你。
而我,
陪你在风雨中前行,
陪你一起发光!
想到这里,傻柱忍不住笑了。
他觉得自己这才是真正的男人!
另一边,
秦淮如跑开后发现傻柱没跟上来,
心里突然慌了。
那傻子该不会真的放弃了?
是不是我要价太高了?
不应该把棒梗在监狱的生活费也算进去。
现在要不要给他一点希望?
秦淮如心绪纷乱。
忽然,身后传来傻柱坚定有力的声音:
“秦淮如,我现在只有五百块,剩下的我三天内凑齐!棒梗是我看着长大的,像我亲儿子一样,他没学好,我也有责任,这笔钱我来出!”
…
第二天,
傻柱把钱凑齐了。
他自己有五百块,剩下的都是向一大爷借的。
一大爷愣住了。
虽然不至于挨饿,但这些都是他的养老钱啊!
可傻柱说完就跪下了,那样子分明是不借到钱就不起来。
要不是指望傻柱和秦淮如给他养老,他真想动手。
一想到棒梗这个不成器的家伙,他就气得不行。
最终还是拗不过傻柱,只好拿出钱。
心里默默祈祷棒梗在牢里能好好改造,别再惹事。
忽然,一大爷想起什么,说道:
“对了,我听说赵江那边混得不错,还当了个小官。上次遇见赵忠林,他说赵江在周家屯。棒梗到底关在哪?”
傻柱一听,眉头紧锁。
周家屯?
不就是棒梗服刑的地方吗?
“棒梗、刘光天和闫解放都在周家屯!”
傻柱眼睛一亮。
“一大爷,你说棒梗平时那么谨慎,怎么会闹出这么大的事?听说有人挑拨,会不会是赵江搞的鬼?”
院子里的人都知道,赵江和赵颖跟棒梗有仇。
以前在帝都火车站,棒梗就因为这对兄妹被抓过一次。
这次
说不定是棒梗想报复赵江,结果反被对方算计了?
越想越觉得合理!
傻柱了解棒梗的性格——
这事他干得出来!
一大爷也皱眉点头:“确实有可能。赵江能忍,心思比棒梗深,再加上在当地有势力,说不定真能反将一军。”
“妈的,都是邻居,至于这么狠吗?”
傻柱火气上来了。
“我就说棒梗怎么可能跟警察枪战!偷鸡摸狗他还敢,这种掉脑袋的事他哪有胆子?”
“肯定是赵江设局骗他,连哄带骗让他上钩!”
“年轻人哪经得住忽悠?”
“一冲动就干了大事!”
“结果同伙跑了,就他倒霉被抓,一慌才跟警察打起来!”
傻柱越想越明白——
之前想不通的全都理顺了!
“必须开大会!让刘翠娥出来解释清楚!”
傻柱怒气冲冲往外走。
一大爷赶紧拉住他,心都快跳出来了。
“别冲动,傻柱!光一个刘翠娥还好对付,可赵林也在,他要是再叫警察来,咱们没证据可就麻烦了!”
“难道就这样放过了那个阴险的小人?”
“急什么?快过年了,等赵江和赵颖回来,咱们先摸摸他的底,办法多的是!”
摸底?
傻柱觉得直接动手更痛快。
但一大爷这么一说,似乎另有深意。
对!
不能冲动。
他也不是没有后手。
到时候一定要让赵江吃不了兜着走!
——
赵江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
要是知道傻柱的想法,估计会气得不行。
他的原则很简单——你不招惹我,我也不招惹你;但如果惹到我或者我的家人,等他有空了,一定会彻底收拾。
真惹急了,他也毫不忌讳做得更狠。
像水自流这种人,第一次送进去就算了。
次数多了,烦了,就干脆解决掉。
当然,他不是莽撞之人。
还是有底线的。
而且,也看对象。
比如周秉义,他没动过,还给过机会。
不过现在,赵江对家里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他昨天已经跟王福林打过招呼,当天晚上就到了省城。
现在出行比以前快多了。
以前只有郝向阳开车,中途还得休息。
现在有赵江轮班,除了加油,几乎不用停,路上随便买点吃的就行。
清晨时分。
郝今龙的电话突然响了。
与此同时,王福林也接到了紧急通知,要求立刻联系卫生局进入待命状态。
行动迅速!
不到六十秒,赵江就收到了王福林的回复。
“省卫生局专家团队和三甲医院教授组成的评审组正在火速赶往医院!”
“现场有特殊病例!”
“十万火急!”
简短有力的通讯。
赵江瞬间紧绷起来。
如此高效的反应速度,在他职业生涯中极为少见。
虽然王福林说得简略,
但他脑海忠已经浮现出卫生局领导们接到电话后立刻打电话联络,抓起白大褂冲出门的画面。
这是奔赴战场的架势。
“马上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