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啊……
黄皮子人立而起,个头和五六岁的孩子差不多。
可气势很凶。
发出怪叫,好比惊雷炸响。
很多人震的耳膜生疼。
两条后腿一蹬就是一两米。
两只前爪扬起,指甲弹出,锋利如刀。
“妖怪!”
“这是什么鬼东西。”
“比纸马,鬼婴,阴尸还凶。”
众人看着黄皮子流露出恐惧神色,一缕寒气从尾椎骨冒出,遍体生寒,汗毛都扎竖了起来。
周青神色也变得凝重。
命魂灯挥动,灯焰绕体。
斩业刀旋转,摆出最适合出刀的姿态。
与此同时,他不动声色间,退至人群中。
紧接着叫魂鬼特性,食瘴特性齐齐发动。
只是等他做好一切防守反击准备。
下一刻却看到,黄皮子狠狠朝着马坤手腕咬去。
嘎嘣嘎嘣。
马坤法衣发挥了效果。
挡住了黄皮子的啃咬。
可这个时候就能看出黄皮子的凶厉来。
啃咬间,居然爆出了火星,法衣上的流光都激荡开。
给人的感觉下一刻就要破防。
“滚开!”
马坤吃了一惊,本能地甩动骼膊。
啪嗒,攥在他手里的半截血香掉落。
马坤刚要去捡,黄皮子窜上前,一口咬住,打了几个转,就跑了个没影。
“盯上我了?”
周青注意到,黄皮子溜走前,狠狠瞪了自己一眼。
想了想就明白过来,该是因为自己将血香夺取到了手里。
“这个东西,不比怨灵,阴煞,危害性未知,但难以对付,疑似产生了灵智,甚至懂得趋利避凶。”
周青心语,然后就将注意力放在了马坤身上:“你还有什么底牌?现在可以打出来了。”
“我……尼玛!”马坤此时心态直接就崩了。
兵傀,阴尸,纸马,这些赖以成名的东西,被周青砍瓜切菜般全部斩杀。
就剩个黄皮子,原本也不指望能帮自己杀死周青。
只要能护住自己就算成功。
可不声不响咬我一口做什么?
此等兽奸,断不可留!
马坤愤愤不平,怨气几乎要把天灵盖掀起。
更是恨不得把黄皮子抽筋扒皮。
不对。
黄皮子,就是张兽皮,哪里来的血肉筋骨?
算了。
现在不是想着怎么报复黄皮子的时候。
马坤冷静下来,硬挤出个笑容:“今天天气不错哈,风和日丽的,你们……这是要结伴去踏青吗?”
这两日云川,阴云密布,晨时总要下点雨,好些时候没见着太阳。
加之方才战斗,鬼气弥漫,瘴气横生,所谓天气不错,真正就是睁眼说瞎话了。
周青知道马坤现在失了所有依仗,又遭到黄皮子背刺,现在该是怕了,所以从人群中走出。
想了想,又用瘴气将二人围住,这才伸手指了指,对方手里的铃铛。
马坤沉默。
继而想到自己如今什么怨灵都没了,留下这玩意也没用,尤豫了片刻,就递了出去。
“小哥,英武非凡,头角峥嵘。”
“此物,若有兴趣,我便送给小哥,权当交个朋友。”马坤装傻充愣。
周青研究片刻,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才接到手里:“送?我的东西,要你送?”
马坤:“……”
周青把玩道:“这东西有什么说法,怎么用?”
马坤:“……”
周青抬了抬眼皮。
马坤忙开口道:“这是……我从一处地方捡来的,嗯,大概就是小哥丢在了那边,这也是缘分哈。哈哈。”
“用法嘛,将一点怨灵封在里面,再用秘法祭炼,就能操控怨灵。”
周青听得仔细:“恩,这宝贝,上次落在外头,时间长不用,都快忘掉怎么用了。”
“那么我这个宝贝,又有什么说法?”周青扬了扬已经熄灭的血香。
周青这话,简直就象是在打马坤的脸,偏偏,打完左脸,马坤还得自己把右脸凑上去。
“血香。”
“用血肉混合最污秽的几样东西炼制而成。”
“相当于怨灵食物,而且还是大补的那种。”马坤见周青对这个感兴趣,干脆将炼制之法一并都说了出来。
“不错,你的态度我很满意。”
周青点评。
马坤将将松了口气,就见周青指着自己身上穿的法衣道:“我这衣服,你是不是该还我了?”
“……”
欺人太甚!
马坤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干掉自己那么多怨灵。
又把控魂铃,血香抢走。
现在竟然连件衣服都不放过。
这还是个人?
“过分了!”
“你带人,无端闯入我家中,又将我一顿毒打。”
“我不仅没有怪你私闯民宅,殴打良善,还把宝贝送你。”
“临到头,你连一件衣服都不给我……”
马坤义愤填膺,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但周青只一句话,就让他将伪装收了起来。
“周家事怎么算?”周青冷冷道。
“周家?哪个周家?”马坤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是周家人来寻仇了,但依旧强撑着,继续装傻充愣。
“恩。”
周青点点头,尔后猛地一脚踹出。
马坤拥有法衣,自然没什么事,可还是被踹翻在地,半天才爬起来。
“你是不是觉得穿着我的法衣,觉得我收拾不了你?”
周青冷冷道。
到了这一步,马坤自然也豁出去了,自忖顶个乌龟壳,周青拿他没办法。
可他显然还是低估了周青手段。
“我也不杀你,将你丢入粪坑,镇压个十天半个月。”
“到时候如果还不死,你与周家恩怨,就算了结,怎么样?”
周青抬脚将马坤又踏翻:“或者,你过来帮我做事?”
法衣确实能挡刀兵,水火,也能挡住法器攻击。
但丢到粪坑,别说十天半个月,两三天就腌入味,不对,就熏死了。
想到那个场面,马坤顿时受不了,发出干呕,看着周青眼神都变了,好似看到了最可怕的恶鬼。
“你真的不杀我?”马坤试探道。
“你只需要听话。”周青冷漠道。
半刻钟后,失去所有依仗的马坤,裹了件单衣,畏畏缩缩,百般不舍的将法衣递给周青。
“我这法衣,上次丢在了哪里?”
“一时间倒有些想不起来了。”周青询问道。
马坤心领神会,纵使心中有百般冤屈,万般仇恨,依旧硬生生挤出个笑脸。
只是话到了嘴边,眼睛转了转,道:“周爷,您可知这镇上,有一口阴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