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和子在咒术比拼中还算游刃有馀,眼见雷州城局势紧急,口中急念咒法。
“闾山法主,九天告命,彻视万里,万凶灭形。”
一道无比凌厉的火焰咒术以他为中心横扫当场,清虚子与松石先生早有默契,已经先行腾空闪避。
这道火焰法术出其不意,鬼王的三个分身皆被扫中,作为冲和子对手的鬼道分身离得最近,受创最重,身体被自左而右一分为二,化为鬼气于原地消散。
另两个分身深受重创,还未及反应,清虚子在空中双脚连踏罡步,法剑指天,两道天雷劈下。
松石先生也旋身翻手,两道法印与天雷同时击中另外两大分身。
随即这两道分身也化为鬼气消散于无形之中。
三人再次成三角之势,包围了坐在椅子上的鬼王本尊。
鬼王本尊,仍然好整以暇,没有露出半点慌乱,还抚掌赞道:“这才是好对手。”
…
另一方面,阴兵疯狂地冲击着雷州各处。
城墙附近,阴兵源源不断地从鬼王分身手上的印玺中涌出。
好在伏魔大阵已然开启,大阵之力由整个雷州的地脉之气供给。只要是生人都被大阵之力所增强,而阴鬼之力则大幅被削弱。
阴兵再多,也无法与天地之力抗衡,护城大阵与伏魔大阵相辅相成。此消彼长之下,雷州城的修士们暂时还能抵挡。
李冉所在的队伍是最强的守城力量之一。
在长老正阳子与大师兄惊鸿子的带领之下,他们没有据阵原地固守,而是在战场之上四处出击,又从侧翼直插阴鬼大军内部,专挑大军薄弱之处下手,搅动阴鬼的内部,杀得阴兵鬼将溃不成军。
大大减缓了外部守城修士们的压力。
李冉辅助法符众多,威力也不小,提升了整支队伍的效率。
加之上清真传功法回气迅速的特点,有任何道友体力不支或者稍有受伤,他都可以迅速顶上位置,补上队伍的薄弱环节。很快他便成了整支队伍中重要的一环。
另有一队伍由闾山长老玉阳子带领,负责在城墙各处游走,对其他产生险情的修士施以援手。
庄维烈也在这个队伍之中,他杀敌手段众多又刚猛无比,还有伶敏的感应索敌,最擅长找到试图潜入接近的阴鬼,邪祟,由他居中策应,保证了队伍的安全。
雷州城为这场大战做足了准备,制作了极多的治伤,破邪祛毒,拔除鬼气的药品。大阵中储备的符咒也种类繁多。
是以,守城的战线虽长,但至今还没出现大规模的死伤,即使有人受创,也立刻能得到及时的救治。
只是,鬼王的阴兵不死不灭。即使修士们已经尽量合理分配上阵的时间,轮流休息,但人力终有尽时,所有人的体力仍免不了迅速流失。
人类修士一旦受伤,战力更是会大幅下降,此消彼长下,阴兵总会占据上风。
如果不能消灭鬼王,这样长久下去,人类败亡只是迟早的事罢了。
城墙附近,悬停在空中的鬼王与他手中的法器,似乎只是一道法力虚影,不少修士试图利用远程法宝或者咒术攻击,扰乱他继续召唤阴兵,可是无论何种攻击都伤不到它。
看来,唯有城外三位宗师与鬼王本体的较量才决定了整个战局的走向。
李冉时不时望向城外师父与鬼王对敌的方向,即使什么也看不到,也会禁不住会在心中紧张。
…
城外,文心书院,祭酒公羊先生因为与五色飞天尸王大战,本就受了一些伤,之前阴兵攻击最强的一波攻击,又被他承受了大部分,只是他并未退后,仍在浴血奋战。
文心书院的阵法造诣在雷州各派中最高,虽然之前被鬼王打破,但是因为书院高层奋不顾身的抵挡,终于支撑到了阵法被重新修复启用。
这时,公羊先生才靠住了院墙,缓缓跌坐了在了地上,就地打坐恢复。
…
景福宫外,商霁雪与另外两位旗主催动三色大旗护住了整个宫墙,与护宫阵法完美辉映。
宫内,门人们在大阵与镇派法宝的庇护之下从容杀敌。
商暮寒与几位门人环绕着三位旗主,为他们护法,反倒是不少特殊的阴鬼之流想仗着特殊体质或者功法,潜入偷袭三位旗主。
只是三色旗法宝威力强大,笼罩范围以内任何妖魔鬼怪皆无所遁形,至今还没有任何一位能够摸到三位旗主的边。
…
慧觉寺的情况最为火爆,慧觉寺并未完全龟缩防守。他们不仅有护派大阵,门人之间也能组成阵法,三三,五五,九九之数灵活多变。
不少优秀门人们仗着金刚不坏的神通,在寺中高层的带领下,结阵出击,在寺外与阴兵大战。
…
眼见三个分身被灭,鬼王本尊缓缓站起,抽出了自己的佩剑。随着他强大的威压上升,在场三人眉头紧锁,如临大敌。
只听“当”的一声闷响,鬼王仿佛仍在原地未动,但三位宗师各自同时受伤。
冲和子与松石先生闷哼了一声,连退数步,嘴角还渗出了血迹。
清虚子刚刚体力消耗最大,肩部又有伤,连退了十来步,才堪堪站稳。
鬼王这一下出手,速度之快,瞬息之间,听起来只发出了一次声响,实则是因为速度实在太快,三下声音连成了一起。
实际上他已在眨眼之间与三位宗师各拼了一记。
三位宗师速度与力道都逊色了鬼王了不止一筹,若不是三人各自分散了鬼王的力量,恐怕会吃上更大的亏。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与鬼王的实力对比已各自了然。
冲和子知道事情再无留手的馀地,他半刻都没有尤豫,立刻全力以赴,准备拼死一击。
他的身上飘飞出十来件法器,包括飞箭,令旗、法剑、戒尺、金鞭等等,都是他师从闾山道以来,跟随他许久的宝贝。
这些法器在他身周环绕,他自己则开始调动一切法力施展法咒。
松石先生与冲和子相交多年,当即了解了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