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冉这次的对手,比起上一轮的虞瑾瑜弱了不少。李冉更是开局就使出神兵符抢攻,对手猝不及防之下,刚拔出佩剑,就被李冉的双剑绞断。
慌乱时刻放出的咒法甚至无法打破李冉的防护符的保护。
开始后还没有几息,李冉就取得了胜利。这么利落的胜利,自然也获得了一些观众的掌声,让李冉内心获得了不少宽慰。
这一轮完全比完后,已经差不多子时。景福宫马不停蹄地开始了下一轮的抽签,准备提前一晚公告对局情况,给足比试者准备的空间。
李冉明日的对手是一名天门观的弟子,这让李冉想起了那位文武双全的说书人,丹尘子。
这时已有三分之一的比试者被淘汰出局,不过雷州各派的掌门们,显然不愿意浪费人手,依然不少发挥不错的参加者得到了相应的委任,景福宫也依诺为每位淘汰的选手奉上了一份礼物。
李冉没有立刻离开演武场,因为场内仍然有不少人停留,他们互相交流着白天的心得。还有人不少人在讨论那些锋芒尽露的高手,风评最高的几位,竟然大部分都是李冉的熟人。
直到所有人散场,李冉才不舍地离开演武场。
当他回到客房时,见到了清虚子。
清虚子对着李冉开心地笑道:“听说你晋级到了下一轮,可喜可贺。”
“师父,您就别挖苦我了。我面对文心书院的虞瑾瑜道友时,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你是天赋不错,可又不是神仙。别人辛辛苦苦修行了十几年,若是连你这学了几个月的都打不赢,岂不是都要气死。那个商姓的小女娃今天你也看见了,我看她的天赋也未必就弱于你。
这普天之下,能人多得是,你可不要有了点道行就自矜自满”
李冉连连点头,今天他确实眼界大开,收获了不少心得。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远胜自己闭门造车。
清虚子见李冉态度不错,老怀大慰。稍微有了一些松懈,“徒儿今日可有什么收获?”
“师父,我入门心法练完了。请师父传我接下来的功法。”
“…”
“…”
“没有就好,为师也累了,这就休息了,你也早些休息,明日还要继续比试。”说罢,清虚子往床上一躺,倒头就睡。
“师父…徒儿入门心法修炼完成了。”
“呼呼…”
“师父,下一步的心法是啥?”
“呼呼…”
“师父,那我练胡三先生给我的那本功法啦?”
“呼呼…”
李冉一阵无语,他知道清虚子恐怕有些为难,毕竟接下来的功法涉及到了上清派的真传。清虚子虽然一直没明说,不过李冉看得出来他与门派的关系似乎有些微妙。
虽然之前清虚子说过要将真传功法传授给自己,不过这种犯忌讳的事情恐怕没这么顺利。
他知趣地不再不依不饶,翻开符录袋,思考起该如何加强符法的威力。
虽然他现在制作的符法威力比之前强大了许多,但他还是没有信心,能够以此打败虞瑾瑜,庄维烈这样的高手。
李冉思索了良久,尝试加大制作符纸时输入的法力。可是,他对法力的控制还是不够精细,一旦超出他能控制与材料结合的法力上限,符纸与材料即刻双双损毁。
即使他自问已经将上清派绘制符录的功法发挥到了目前的极限,也依然打不破他能控制的法力上限。
无论李冉怎么尝试,都无法做到突破极限。各种尝试之后,他手上的符纸都已经毁损了小半。符纸虽然不贵,但蚊子再小也是肉,何况接下的几天还要继续使用,也不能如此浪费。
好在其他材料数量充足,一时也不用担心不够。于是李冉决定将符纸废物利用,用之前报废的图纸,拿来继续练习使用。
当李冉在之前书写过的符纸上继续绘制时,他忽然脑子如过电一般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点子。
不能在绘制时加大法力,可是可以在一张符上多写几遍。
李冉小心翼翼的沿着自己上一次的笔迹,又重新画了一遍。在这过程中,他一旦多使了些微的法力,依然会再次损毁符纸。
但这一次,他能清淅地感受到,自己将法力尽量减小,再将法力波动控制到最小,最好绘制过程一气呵成,一切都控制得恰到好处,应该能够做到不损毁符纸。
李冉兴奋无比,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于是他开始不断尝试,十来次过后,他终于可以完全稳定地控制自己法力的输出,在已经绘制完毕的图纸上,又盖上一层薄薄的新层。
然后李冉又继续尝试,甚至可以再多盖几层,只不过层数越多,能够再次复盖的法力就变的越少。
紧接着,他还不知足,开始尝试增加每层新层的厚度,与各种绘制厚度的组合,还尝试了能否将不同的符法叠在用一张符纸之上。
大约一个多时辰以后,李冉试出了最终的结果,不仅试出了符纸多次叠加后承受的上限。还发现,初始绘制法符时,少用一些法力,之后能添加的法力上限反而会变多。
多种符法的层叠,他也有了眉目。根据符法堆栈组合的不同,符纸会展现出不同的承受上限。
只是这个方法,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尝试不同的组合,他短时间内也没找到固定的规律。可以以后再慢慢尝试。
李冉迫不及待地用他发现的新方法,绘制了数张不同的符咒。就在他兴冲冲地准备出去测试他新完成符咒的威力时,清虚子长叹了一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
李冉见清虚子起床,兴奋地对他说道:“师父,你看我画的新符,他们是我…”
清虚子仰天长叹了一声,摆手止住了李冉的话:“唉…你不必说了,我刚刚没睡,一直在看你。”
“哦,师父那…”李冉刚准备问别的,清虚子走了过来。当李冉看清清虚子的脸时,他愣住了。”师父你…”
清虚子此时竟满脸泪痕,他走到客房挂着三清像的案前,对着蒲团跪了下去。”祖师在上,第十一代传人,清虚敬告…”清虚子的话断断续续,不一会已泣不成声。
李冉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只得傻愣在了原地。
少时,清虚子止住了哭声,对着三清像默默的祝祷起来。
李冉看着清虚子的背影,完全摸不着头脑。但他知道,清虚子应该是做出了一些关于自己的决定。
他也没有出言打扰清虚子,也不敢离开,只得拿出道书,边看边等待清虚子的仪式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