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素月师姐。”
“免礼免礼,玄同师弟,你这几天很风光嘛。”
“额,师姐此言从何说起啊?”
“你们来闾山一共也才三四天,清虚子前辈自不用说,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你也不遑多让呀。
前天才听说你在夜市出手制服铁雄,今早又听说你把法济,法源那帮人给揍了?我们师兄弟们间都传遍了。”
“看来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了。”
“这你可说错了,怎么会是坏事呢,这是天大的好事。慧觉寺那群秃头平日鼻孔都长在头顶上,仗着他们的金身本事,经常不把我们师兄弟放在眼里。你怎么揍他们的,快给我说说。”
“你不知道吗?那你怎么知道我和他们起了冲突?”
“是昨夜有位师兄去慧觉寺办事,刚好听到法源杀猪似的叫唤,浑身还包得和粽子似的。只打听到和你有关,但是具体怎么回事他就不知道了。既然是你干的,你就告诉我吧。”
李冉已经是两世为人,当然不会脑袋发热,到处乱说话:“我们昨晚只有偶遇,有了点小误会罢了,我就一个人,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打得赢那么多的师兄。可别是他们在自己寺中得罪了人,到处乱传吧。”
素月一脸不信的样子:“喂,你太狡猾了吧,连一点口风都不能透露吗?”
“当时公羊先生恰巧路过,还帮助我们解开了误会,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问他。你那师兄可能只是搞错了吧。”
“你你你,亏我之前那么相信你,以为你是好人,结果你竟然这么对我。我真看错你了。哼!”说完,素月气呼呼地跑开了。
李冉一脸无奈地看着的她的背影。他丝毫不怀疑,自己一旦说了任何话,要没多久,闾山道上下就会人尽皆知。
素月大概常年受宠,在同门处从未受过如此委屈。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了越来越多的观礼人群。李冉记得师父和冲和子曾经聊到,演法之后还有年轻弟子间的比试,自己估计也免不了上场与人切磋。
李冉来到雷州府后,一直都在忙忙碌碌,难得有现在这种松弛的状态,他正在发呆出神,耳边又听见了商暮寒揶揄的声音。
“玄同道友,你这才来雷州府几天,不会已经欠下了风流债了吧?”
李冉哑然失笑道:“商道兄说的哪里话,我年纪尚轻,哪能有这种本事。”
“不轻了,愚象你这个年纪,都已经…”商暮寒话说了半截,知道不妙,话头戛然而止。
“哈,我以为商道兄在门内饱受同门排挤,看起来排挤你的,只限于男弟子?”
“咳咳,想不到你年纪不大,损起人来这么灵俐。唉…告诉你也无妨。那时候愚还年少,想的很少。师兄弟们也还算和睦,没有那么多心机争斗。可惜现在年纪大了,早已物是人非。”
商暮寒显然不愿提及太多的过往,话说得含含糊糊,意思十分跳跃。
李冉当然不会继续戳人软肋,于是转换了话题:“道兄不去陪妹妹,怎么又回到小弟这来了?”
“舍妹性格坚强,越是大事,越用不着愚在身边。不瞒道友,愚认识的人虽多,说的上话的朋友却没有几个。
不知为何,每次一见道友便会感到欢喜。尤其是上次见到道友超凡的悟性之后,对道友更是一直念念不忘。”
“道兄,你这么坦白,着实令小弟感动万分。可惜小弟我年纪尚轻,经验不足,恐怕有负道兄的好意。”
“道友别这么早拒绝,愚毕竟年长一些,是过来人。有些好处道友不曾经历,愚一定温柔些,不会让你为难…”
商暮寒装腔作势地说了一半,自己也有点恶寒,再也说不下去,李冉也忍不住,二人纷纷大笑起来。
过了一会,李冉止住笑意,继续说道:“虽然与商道友相识不久,不过我能感到商道友是至诚至性之人。令妹虽然不善言辞,但也热心万分。我很高兴能认识你们兄妹二人。”
商暮寒抿嘴对李冉笑了笑,一时竟感慨无言。
就在这时,广场主位高台一阵鼓乐齐鸣。满场众人都停下了交谈,循声望去。
松石先生在奏乐声中缓缓走到前台。
“诸位同道,感谢大家前来三宫四十年一度的福德万寿旗演法仪式。这次仪式与以往不同,分为了两个部分。
第一部分是三宫各自掌旗使的演法较技,以及对万寿旗的掌控比试。演法仪式过后,是各派年轻弟子的比试。
诚如大家所知,雷州目前面临着一个可怕的敌人,云罗鬼王。这次比试,希望能考察出各派出色的门人,委以重任。
当然吾等也邀请了一些散修的道友,如果还有更多的道友愿意添加其中,那也是万分欢迎。
为了鼓励各位道友参加比试,每位参加的道友都可以获得一个小礼物。比试名次靠前的同道,还有额外的礼物。比试的详细规则将在之后宣布。”
松石先生说完就退下了高台。
另一方面,两男一女从不同的方向,走向了场地中央。两位男子看样子都年纪不小,应该是商霁雪师叔辈的门人。
李冉见此,为商霁雪担心了起来,对方竟然年长这么多,法术能力会不会比商霁雪超出一截。
“在下方子昂,见过师兄师妹,在下所代表者,乃是景福宫。”
“商霁雪,昌福宫。”
“二位,大家都是同门,何必如此装腔作势。”
“哈哈,宁兄,你还是这么直接。今日这么重要的日子,可不敢放肆。”
“…”
“商师妹看来是不想理我俩了。”
“商师妹身娇肉贵,看不上我俩是正常的。”
“…”
方子昂与宁封双簧唱了半天,商霁雪毫不接茬,二人闹了个无趣。只好摆开架势,眼神一对,同时向商霁雪冲去,他们竟然打着合攻商霁雪的主意。
商暮寒虽然表现得对妹妹信心十足,嘴上说着毫不担心。可是当他看到这一幕时,李冉能明显感受到他全身都紧绷了起来。
方子昂与宁封似乎不是首次联手,刚上手,商霁雪就感到了二人的功法,互惠互补。一招一式之间竟然能配合无间。
二人联手之下,步伐身形交错,忽左忽右,忽前忽后,让李冉也再次为商霁雪捏了一把冷汗。
商霁雪则仿佛早就料到这种情况一般,不缓不急,双手上下翻飞,连消带打之间,将二人的攻势尽数封堵。
宁封见拳脚不见其功,双手高举,一合一张,一杆长枪出现在了手上。他将长枪舞动,原地产生了一道法力气旋。倏地,他枪尖一吐,人随枪走,腾空而起,枪尖直奔商霁雪的咽喉。
方子昂也拔出长剑,将法力灌注剑身,持剑画圈,划出层层法力旋涡,产生了强大的吸力,试图牵制商霁雪的身形。
商霁雪高叱一声,全身舒展,单足点地,尤如舞蹈一般,原地旋转。掌心召出了一道丝带随她的舞步在身周飞舞。
宁封的长枪刚刚近前,就被丝带根根缠住,丝带不仅缠紧了枪身,更要顺着宁封的臂膀盘旋直上。情急之下,他只好慌忙弃枪。
方子昂试图用长剑割断丝带,可是丝带一旦被长击剑中,马上随风飘摇,连硬碰硬的机会都不给他。不论他向佩剑注入了多少法力,都无法砍实丝带,没法对丝带造成任何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