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致命一击,象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扼住了艾伦命运的咽喉!刚刚还因查理吃瘪而雀跃的心情,随即象烈日下的冰淇淋一样迅速融化、垮塌。
在查理话音刚落时,艾伦的身影如同百米冲刺一般,消失在查理的视线之中了,就连刚才的开心之色消失殆尽,只剩下满满的悻悻然和劫后馀生的庆幸。
艾伦心想:
(艾伦对于查理要钱的态度!)
艾伦此刻的财政状况,比他的自尊心还要脆弱不堪,绝对没有能力负担起,这栋豪华海景别墅,哪怕是最小的一个单间里的租金!
毕竟,正在打离婚官司的朱蒂斯,不仅抽干了艾伦的男子气慨(或者说是艾伦的‘魔丸’);而且更象个税务官,精准地榨干了艾伦现金流里的最后一滴血。
“既然杰克的球赛看完了,你这大餐也‘招待’到位了!”
肖恩推开车门,咸湿的海风立刻灌了进来,吹散了车内残留的食物气息和查理的抱怨:
“我也该告辞了。”
球赛落幕,盛宴终结,确实没有理由再逗留。
肖恩想着:
昨晚那场“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的战斗,体力消耗可不小,加之今天费神观看了一整个白天的比赛。
刚还饱腹了一顿,肖恩感觉此刻有些晕眩。
饶是肖恩这副硬身板,也需要回去休整了。
当然,如果现在要和格洛丽亚、布鲁克或者萝丝来一场遭遇战,肖恩还是能游刃有馀的。
现在只不过肖恩正处于是晕碳的后遗症,满脑子都是想回家睡觉的想法。
肖恩落车之后,查理用力握了握肖恩宽厚的手掌,脸上绽开一个货真价实的笑容——与刚才对艾伦的态度截然不同。
查理不禁感叹道:
“噢!肖恩欢迎你再来,不用敲门,下次捡起我房门前装钥匙的石头就行了,门口也就一块石头而已。”
对于这位每次登门都雷打不动,扛来两箱朗姆酒或者威士忌作为‘门票’的表亲,查理的欢迎绝对是发自肺腑,甚至在此刻给予了肖恩日后可以自由进出自己房子的许可。
毕竟这世上,没人能对一整箱上好的朗姆酒说不!
如果有,那肯定不包含查理。
不过话说回来,查理的房子可谓是:
‘风能进、雨能进、就是伊芙琳不能进。’
(堪比郑庄公的外国翻版:不到黄泉绝不相见!)
但是此刻就算在告别的时候,查理也不忘向肖恩损一顿艾伦:
“如果艾伦能象你一样就好了,不过礼物和告别这个词,在陨石再次光临地球之前,应该不会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肖恩只是嘴角微扬,没接话。对于还算熟悉这部剧的肖恩来说,这才哪到哪?日后这两兄弟相爱相杀的名场面多的是。
肖恩转身走向自己那辆停在车库内——警局淘来的崭新二手维多利亚皇冠车,左手伸出窗外向目送自己离开的查理挥手告别。
车子缓缓倒出,经过车库门口时,肖恩左手随意地搭在敞开的车窗沿上,朝着仍倚在捷豹车门边的查理挥了挥。
查理也抬手回应,身影在车库灯光和深沉的夜色交界处显得有些模糊。
目送那辆标志性的警用款皇冠车尾灯导入远处街道的车流,消失在视线尽头,查理才慢慢收回目光,背靠着冰凉的车门,仰头望向无月的夜空,深深吸了一口带着咸味和海藻气息的空气。
查理这颗被酒精充分浸润的大脑,开始活跃地盘算起来现在是否需要点上一份‘外卖’,再来上瓶尊尼获加黑牌威士忌,才能不姑负这漫漫长夜。
说干就干。查理几乎是带着一种仪式感,从裤袋里掏出他那部最新款的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快地点了几下,熟稔地拨通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接通,查理的嘴角勾起一抹风流倜傥的笑意,声音也带上了几分慵懒的磁性:
“嘿,宝贝儿,是我,查理……”
这种事情对于查理,可谓是稀松平常——可怜的艾伦,又只能听着查理的欢爱,度过一个没有月亮的寂寞夜空了。不!还有着衣柜中的花花公子陪伴着。
——————
将车停入车库,打开房门,肖恩警官又一次回到他‘忠实’的汉考克公园。
墙上的古董挂钟指针静静指向十点半,屋内一片静谧,只有地脚灯散发着微弱的光晕。
温妮莎和索菲亚的房间门缝下漆黑一片,显然早已沉入梦乡。
简单洗漱一番之后,肖恩便匆匆睡去。
毕竟过去的48小时里,他总共只拼凑了不到七个小时的睡眠。
脑袋里只想着睡觉的肖恩并没有发现,自家后院变成什么场景了。
难得的是肖恩这一次打开浴室的窗帘时,没有萝丝的身影蹦出来吓自己一跳,估计也是昨天晚上累坏了吧!
星期一。
这两个字对无数挣扎在通勤路上、打卡机前和办公格间里的灵魂来说,无异于一声丧钟。
但对于此刻正处于行政休假期间的肖恩·霍勒斯而言,这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音节。
肖恩懒洋洋地翻了个身,把脸埋进蓬松的枕头里,模糊地想:
紧绷的神经在休假的庇护下难得松懈,他放任自己沉溺在舒适被窝的怀抱里,准备将缺失的睡眠狠狠补回来。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一阵尖锐的、毫无章法的孩童吵闹声,如同两把生锈的锯子在他昏沉的意识上来回拉扯,硬生生将他从深沉的睡眠泥潭中拽了出来!
那声音穿透了房门,充满了莫名的兴奋或不满,在安静的房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伴随着孩童的吵闹声,肖恩的房门也被温妮莎给敲响了,敲门的同时还不忘向房内说道:
“起床了!客人们都来了!”
‘客人?什么客人!’
被强行拽出睡梦的肖恩,脑袋里还残留着混沌的睡意。他猛地掀开被子,带着满腹疑惑一把拉开了房门,正对上门外准备再次敲门的温妮莎。
“什么客人?”
肖恩的声音带着刚醒的低哑和困惑,眉头紧锁。
温妮莎看着他这副茫然的模样,脸上浮现出又好气又好笑的无奈,她叹了口气,提醒道:
“你难道忘了?今天是索菲亚的六岁生日!”
肖恩一拍额头,恍然大悟,眼底闪过一丝尴尬。
“好吧!”
最近焦头烂额的事情实在太多,他竟把这件大事忘得一干二净。
不敢再耽搁,肖恩迅速洗漱完毕,刮净了胡茬。
也是区别于往日的休闲风格,换上了一身得体的西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