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二郎身高九尺,天生神武,是阳穀县有名的好手。
武大郎死后,为怕武松得知真相报復,原身西门庆为保稳妥,主动出击,派了人去给武松送信,想把武松骗回阳穀县以绝后患。
那派去送信之人,便是此刻崔管家带来的精廋男子。
名为陈四,最近成了赌棍,欠了西门庆的钱庄一鉤子帐,除此外,陈四跟武松曾是街坊玩伴,此人去报信,合情合理。
挥手屏退金瓶梅三女和崔管家,院中唯独二人,顾铭道:“信可送到?”
陈四佝著身子,点头哈腰:“回西门老爷,送到了!”
顾铭手中茶杯猛地拍在旁边小方桌,斥喝道:“你觉得我很好骗吗?”
他这一怒,陈四当即匍匐在地,嚇得身子都在抖,赶忙道:“西门老爷息怒,小的真送到了!不敢欺瞒西门老爷!”
“若信送到,怎么可能你都回来了,那武松却不见人影?你莫不是找地方猫了几天回来搪塞我?”
“冤枉啊!”陈四都快哭了:“西门老爷,冤枉啊!我信是送到了,可武二郎没在梁山!”
“没在?”
“是啊!接信的人说他下山去了,我”
陈四大概將送信的情况讲了一遍。
简单来说,就是陈四到水泊梁山,武松不在山上,还有两三日才归,陈四留了口信便回来了。
顾铭观陈四言语,不像假话,谅其也不敢说假话。
如此看来,倒也是好事,给他匀出了些准备时间。
等武松回山得知武大郎的死,必定第一时间赶回阳穀县,按期程算,快则明日,慢则三五日,武松必定回来。
一想到这无妄之灾,顾铭心中就憋屈。
要不是原身西门庆作死,就个人来说,他根本不想跟武松结怨。
就梁山那帮自以为好汉的偽君子来说,武松算是个不错的人,要是有除了你死我活的选择,他倒也愿意爭取。
可问题是,那武松愿意吗?
他道:“从现在起,你跟我时刻盯著武家,有何异常,等我从景阳冈回来,第一时间来稟。”
“景阳冈?”陈四嚇得一哆嗦:“那边闹大虫哩!害了好些人,官道都封了,我都是绕路回来的,要不昨日就到了。”
“不该你操心的瞎操心,等我要做的事办成,你欠我的钱一笔勾销。”
听到一笔勾销,陈四犹豫片刻,点了点头,眼神中甚至有些激动。
旧债一勾,便能再借新的,自己岂不是扳本有望?
次日一早,
顾铭出府,外面一大帮子人等候,三十多个精壮男子,有的背著弓弩,有的挎著猎钳绳网。
崔管家迎来,一指队伍道:“老爷,这些是您要找的人,全是一等一的猎户好手。”
顾铭打量了下队伍,就体魄来看,確都是有一把子好手。
当然,除了边上那几个县衙的衙役。
去景阳冈是官府行为,没几个衙役显得不正规似的,这几人都是他调过来充门面的,真要打虎,还得看这帮猎户。
面对队伍,顾铭抱拳:“各位,景阳冈的大虫不除,周遭百姓一日不得安生,还请各位尽心尽力,只要除了那大虫,我西门庆必有重谢。”
他说完,当即队伍前面的的疤脸猎户笑道:“西门大官人自掏腰包为民除害是义举,找到我们是看得起我等,自是尽力而为。”
疤脸猎户说完,不少人纷纷点头应和。 他们之所以受邀前来,不全是为了钱,毕竟以西门庆以前的名声,钱给得再多又何如?指不定还会让你加倍吐出来。
但现在不一样,西门庆施药治疟疾,钱庄利息降了九成,还当了代都头自掏腰包除虎患,这可全是真金白银的付出。
如今的西门庆,可是人人称讚的好官人。
“那就谢过各位了!关於大虫,我有些想法,当然,各位都经验丰富的老手,有什么建议也可以提出来,毕竟你们都是这方面的专家”
简单沟通作了些沟通部署,顾铭大手一挥:“出发,景阳冈。”
很快,一行人浩浩荡荡踏上大街,朝城门而去。
所过之处,沿街百姓纷纷叫好,特別是那些到免费喝药的病人,看到骑马行过的顾铭,西门大官人之名喊得都破音了,更是不少人激动落泪。
看架势,知道的是去打虎,不知道的还以为战士出征呢。
黄昏,一行人来到景阳冈下。
简单吃了些乾粮,猎户们分组上山布置陷阱。
大虫狡猾,遇到人多会蛰伏潜藏,最好的办法是用羊羔作诱饵设置陷阱,等大虫被陷阱限制,再群起射杀,方为稳妥之计。
此来景阳冈,打虎是次要,顾铭的首要目標是武松。
所以他安排了猎户们暗中盯紧各上山路道,若发现人踪第一时间稟告。
景阳冈下的官道虽然已封,但他並不担心武松绕路。
以武松与武大郎的关係,在得知兄长死讯后,定回家心切,而景阳冈是最近的路线,哪怕明知有虎,以武松的个性,也定会节省脚程冒险一闯。
想要破局,不管是杀还是谈,都得先得到武松踪跡。
“西门都头!”
顾铭山下窝棚歇著,有一中年衙役提著水壶过来,笑道:“有那些猎户在,此行定能除掉那害人大虫。”
“是啊是啊!”
“西门大官人出马,別说一只大虫,就是十只,那也不在话下。”
中年衙役起头,另外几个衙役也都附和著围了过来。
顾铭如今是他们上司,他们这些普通衙役自然是要多多巴结,以西门大官人的豪气,哄高兴了隨便赏点,那都是大福利。
面对恭维,顾铭倒也不嫌弃,慷慨表示:“借各位兄弟吉言,若咱们这趟真的打了大虫,我请各位兄弟狮子楼吃酒。”
他自然清楚这些衙役都是媚上欺下的货色,但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就算是小鬼,也有小鬼的用处,没必要冷脸相向。
胡乱扯了些閒话,几个衙役燃了篝火赌起钱来,想拉顾铭参与,被他拒绝了。
他盘坐一处,运转起《九天玄功》。
夜色薄凉,空气清新,效率竟比家中更高些。
一直盘坐天际露白,他功力得以精进,就是体內热血沸腾,难以消化平静,大意了,早知道就该带上金瓶梅。
没有炉鼎在身旁,自己这一身洪荒之力如何宣泄?
“大官人,大官人!”
正想著如何宣泄躁动,有呼唤传来。
抬目看去,是那个疤脸猎户。
猎户从山中跑来,行至窝棚前,上气不接下气,一手撑著膝盖,一手饶指后方:“中了,中了,官人,咱们的陷阱鉤著大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