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希而伯特教授能解答这个问题。”猪猪忽然说道。
“希而伯特？他是谁？”卢警官问道。
“冯总的合作伙伴，研究空间的物理学家。”猪猪答道。
与这类高知人士打交道，人多了显然是不适合的。因此，除了柴芳菲与欣欣一道陪着猪猪、卢警官到了冯高胜办公室外，其馀的人都呆在了青色螳螂歌吧。
事情也正凑巧，希而尔特正在冯高胜办公室商量投资的要事，他见一下子来了四个人，其中一个还是他非常欣赏的猪猪。
“年轻人，什么风把你又吹了过来？”希而伯特高兴地问候起了猪猪。
冯高胜因见到卢警官，则猜测着是不是有关坎特的事情。
“我们正是特地来找你的，希而伯特教授！”猪猪进一步解释道，“四维空间是真实存在的，我们刚刚经历了一次生死历险。”
猪猪接着，把昨天下午他和卢警官所经历的故事详细地讲了讲。
“我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段时间差异哪里去了！”猪猪面露困惑之色，“我们可以保证，我和他两人没有同时完全失去意识的情况。”
冯高胜突然开口了，他没有回答时间流失的问题，却议论起了维度和空间：
“从我们数学的角度看，任何一个空间维度本来是无限的。你所说的封印，其实就是某一维的有限化，甚至归零。如在一个平面坐标中，水平向的长和上下向的高都是无限的，如果把高给予有限化，如一厘米，从远处看，这就成了只有水平向的一维空间了。归零当然是更纯粹的一维空间了。但无论哪种情况，封印就意味着空间压缩。”
希而伯特本来也在苦苦冥思，听到空间压缩，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老冯，真有你的，你解开了这个重大的谜题。”
众人不解，都期待地看着他。猪猪隐隐约约地猜到些什么，只是不敢确定。
“说到空间的维度，人们通常会忽略空间自带的固有维度，实时间。所有维度的空间必定会与时间结合在一起，形成特定维度的时空结构。我们所说的三维空间，其实是四维时空结构。”希而伯特扫视了一下众人，“简而言之，时间是空间的固有属性。”
猪猪恍然大悟，“因为我们当时所处的空间压缩了，所以时间也压缩了，压缩了就是走得慢了！”
“你不来当我的研究生，那是绝对地太浪费了！”希尔伯特摇头叹息道。
“重力场周围、运动物体前端的空间都会被压缩，从而时间走得慢了。这是爱因斯坦相对论描述的情况，我也能理解。”物理学专业出身的卢警官也大胆发言道，“但是，我还是有个疑问，也很好奇，为什么压缩的空间时间走得慢？”
“好问题！看来你是个有学问的警察！”希而伯特点头赞许道，“但如果我能完全弄清楚这个问题，我就成为下一个爱因斯坦了。这个问题，要靠像小朱这样非常有才华、有悟性的天才都予以解决。”
柴芳菲也是高知女性，理解并不困难，只是不如猪猪和卢警官感兴趣罢了。
但欣欣，本科却是数学专业，她突然提出一个问题，“他们既然能在一定程度上操控空间，那么也能操控时间，会不会他们通过操控时间，达到他们的阴险目的？”
这一问题问得众人不知道如何回答，它看似幼稚，实则深刻。
见还没有人接话头，欣欣又进一步“论证”说道，“假如，我是说假如，有人把我们x大厦所在的空间全给压缩了，那么我们就渐渐地生活在‘过去’之中，竞争对手利用时间差这一非常特殊的武器，达到其它手段无法达到的效果。”
“我们这次遇到的空间压缩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情况。”猪猪解释着，“当我们进入那个神秘的四维空间时，我怕迷失在四维空间的迷雾中，用自己的量子眼吓一吓那个捣鬼的人，没想到四维空间‘坍缩’了！我的意思是空间压缩发生在空间裂隙之中，也即是局部的四维空间。”
猪猪见众人一副思索的样子，突然意识到自己无意中说漏了量子眼的秘密，虽然欣欣、柴芳菲和卢警官曾经程度不同的看到过自己的“施法”，但冯高胜和希而伯特却一无所知。
如果不说清这个概念，就无法解释四维空间坍缩这件事实。也罢，这些人除了跟自己有特殊关系的之外，也都是非常可靠的。但猪猪也不想把所有的秘密和盘托出，于是只是简单解释了他的眼睛在应激状态下能有一种特殊的能量输出，于是他把它唤做“量子眼”。
“单单你的眼睛输出的能量是不足以坍缩四维空间的。”希而伯特终于开口了，“那个四维空间是在三维空间的基础上，局部解除封印所形成的，可能本身有不稳定的情况。而你的量子眼很可能与它产生了某种形式的共震，我们姑且叫他量子共振。
但刚才欣欣所说的通过压缩空间而延缓时间的问题，我想，在普通的三维空间中要达到这样的效果，那是需要巨大的能量的。照目前的技术看，我想是办不到的。”
“我看还是存在这种可能性的！”办事向来严谨的卢警官竟然赞同了欣欣的担忧，“既然欣欣能想到，那些人为什么不能想到呢？那些人既然花了这么大的周折弄出空间裂隙出来，总不可能是娱乐吧。总而言之，一切得小心。”
“卢警官所言极是，我们宁可小心点。”冯高胜也点点头。
“你们众人都在，我正在可以跟你们探讨些事情。”卢警官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希而伯特。
“放心吧，希而伯特是启蒙运动公司的合伙人，是一个正直而又可靠的人。”冯高胜看出了卢警官的忧虑。
“好！”卢警官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条，递给冯高胜，“你先看看这个。”
冯高胜疑惑地接过纸条一看，纸条上写着“全力做多”。
“这是怎么回事情？”冯高胜问道。
“这是从程小枝身上找到的。程小枝死了。我不太懂金融市场，想顺便向冯先生请教，这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在？”卢警官解释道。
“象是有人对某个经济组织下达的指令。”冯高胜猜测道，“但这不至于成为那个叫什么程小枝的人被人杀掉的理由吧？”
“冯总说得是。”卢警官赞同道，“程小枝被人杀掉，目前为止也只是推测。很大的一种可能是，有人不想让我们继续查下去，于是制造一起事故，切断线索链条。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那张纸条跟金融恐怖组织有没有关系。”
“哦，这倒是第一等大事！”冯高胜也惊悚起来。
“先全力做多，吸引跟风盘，推高指数。接着利用一起突如其来的灾难，打崩股市，恐怖组织利用提前布局的空单牟取巨利。”猪猪对那个地狱公主的梦记忆犹新，近乎自言自语地说道。
柴芳菲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聆听着，见猪猪说出这一番高论，打心底里为他的成长感到高兴，看来，自己的水平已经赶不上他了。
希而伯特教授也是如此，没想到这个年轻人除了对物理有一种特殊的天赋，对金融市场的理解也如此深刻。
“道理虽然如此，但过于预期的，往往不会发生，因为，这会招致反方向的干预。”冯高胜虽然赞同猪猪的谨慎，但总觉得既然世界情报组织的高级特工坎特都注意到了，事情也许会出现反转。
“坎特提醒过我，有恐怖组织在策划金融恐怖事件，但究竟如何形式，他们也不知道。”卢警官委婉地提醒道。
“让我看看，那张纸条！”猪猪忽然想到，他有特殊的量子眼。
冯高胜见他的神情，心中的期待多了几分，把那张纸条递给了他。
猪猪凝神聚气，暗暗地催动了他的量子眼这个独特的法宝，检测着这张纸条所发出的极其微弱的分子。
在那些凌凌乱乱的分子中，他竟发现了二种特殊的成分。
其中一种是他在梦境中遇到的沙漠的分子。当时他被沙尘暴活埋时曾触发过他的量子眼，对那种分子结构，他的印象特别深刻。
第二种则简单得多，就是七星瓢虫的分子式。
事情已经是非常清淅了，不需要太强大的推理能力，都能还原隐藏在事实之下的逻辑链条。
“这张纸条与卢警官所说的金融恐怖活动大有关联。”猪猪开口说道，“它有沙漠的气息，而那个恐怖组织的本部也创建在沙漠中；它又有‘温柔的瓢虫’的香水气息，说明接触过它的人中，有用这款香水的女士。这人的地位又不能太低，我大胆猜测，是娄吉圆。
“这样连起来看，这张纸条可能就是恐怖组织下达给星海市某个它的下属组织的，而娄吉圆至少是这个下属组织的重要参与者。”
“好！”
门口传来几声拍掌的声音。
“朱先生分析得太对了！”
猪猪随着众人回头一看，竟是坎特等四人来了。
猫脸帮的洋化身？！
“冯先生，我们做不速之客，打扰了！”坎特说着场面话。
原来坎特等人已经立在门口，听了许久。
冯高胜对他们的到来当然是非常欢迎，倒不是做些样子，而是他实实在在地欢迎坎特来访，这样他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在其它渠道难以获得的信息。何况他还跟老虎基金有一场极其重大的对赌协议。
“坎特先生来，一定会让我们走出迷雾！”冯高胜拿出四只大口玻璃杯，各倒了点洋酒递给他们。
“朱先生已经分析过了，事实情况跟他的分析非常接近！”坎特进一步解释道，“据我们内部的情况，恐怖组织对星海市的某组织的确下达了全力做多的指示，某组织的重要成员的确是一个女性。这几天指数飞涨，今天上午又涨了五点。”
冯高胜突然觉得坎特对自己的态度明显友好多了，与第一次相比，于是他以退为进，故意反问道，“坎特先生，你为什么不怀疑‘某组织’不是启蒙运动公司？”
“不可能是你们！”坎特耸了耸肩，“因为这几天你们除了量化交易在自动进行之外，没有买进股票及股指基金，或与之相关的做多行为。”
希而伯特教授看了这一切，也耸了耸肩，“坎特先生，你为什么如此坦诚，难道我没有恐怖组织成员的可能性吗？”
坎特哈哈大笑，“如果着名的希而伯特教授也添加了恐怖组织，这个世界便没有好人了！”
他进一步解释道，“不特坎特教授你，其他在座的诸位我们也作过调查，都跟恐怖组织完全没有瓜葛。”
“你们今天来，需要我们协助什么？”冯高胜感受到了坎特的善意。
“跟你探讨经济形势，以使我们更深入地理解恐怖组织的金融恐怖行动的逻辑。”坎特举起酒杯，喝了一口洋酒，“你认为这轮上涨在经济的基本面上，有没有坚实的基础？”
冯高胜也举起酒杯，微微喝了一口洋酒，借以整理自己的思路，“如果不考虑可能的恐怖活动，这轮经济的上涨是有非常坚实的基础的。生成式人工智能的发展，拉开了第四次工业革命的序幕。”
“所以那个恐怖组织也在推波助澜地买入，以推高股价。”坎特缓缓地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但涨得越高，一旦他们制造灾难性恐怖活动之后，跌得也越狠。我想，这是他们的行事逻辑！”
冯高胜也跟着摇晃着玻璃酒杯，“如果你们成功地阻止了他们的重大恐怖活动，那么他们通过做空获利的如意算盘破产了。”
“是的，我们正在加紧行动！”坎特微笑着，“但我们目前最担心的，还是你！”
“我？！”冯高胜隐隐不安。
“是的！你的量化交易程序是如何泄露的，你不感到奇怪吗？”坎特露出耐人寻味的微笑。
“这个，我们会查内鬼。”冯高胜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猪猪，他还是不想提及水晶球的事。
坎特又耸了耸肩，举着酒杯缓缓地摇着，“内鬼！我们帮你查到内鬼了。”
“谁是内鬼？”希而伯特忍不住插话反问。
“那只水晶球！”坎特放下了酒杯。
冯高胜、猪猪、欣欣、柴芳菲，甚至卢警官的神色都忍不住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