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谁？”欣欣追问。
“程小枝！”王妙算苦笑着，“差点被他害死了！”
原来当时程小枝在四维空间中看着王妙算在下面折腾，突然心生一计，把他拉入了空间裂隙。
“妙算大师，玩得爽不爽？！”程小枝一脸坏笑。
王妙算的眼睛还未适应四维空间，只见各种不规则的物体在眼前莫明其妙地出现、改变、扭曲、然后消失。
“四维空间由无数个三维空间组成，现在，只要你迷路，你就会永远陷在某个未知的三维空间内。”程小枝笑得更得意了，“从你原来那个三维空间看来，你是永远地失踪了，连个蛛丝马迹也没有。”
“你是怎么行走在这四维空间内的？”王妙算不顾自身安危，赶紧提问。
程小枝嘿嘿一笑，“反正你也不可能走出去了，告诉你也无妨。在四维空间里行走，要有特殊的视觉设备。我要在四维空间中‘冲浪’去了！”
“等等！”王妙算喊道，“为什么会有两个程小枝？
“哈哈，你猜会不会是量子分身术？！”程小枝故弄玄虚，“祝你好运！”
话一说完，他就瞬时不见踪影。
王妙算不敢轻易举步，免得真象程小枝说的一样，落到某个三维空间中，永远无法返回原来的生活场景。
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总有办法再次进入的，待下次准备充分，可以再来探险。
想定之后，王妙算蹲了下去，摸到一根缠在右脚上的透明的尼龙绳，顺着绳子往回走。
幸亏留有这一手，也幸亏尼龙绳是透明的，没被程小枝发现，更幸亏没有走远，还在绳子的掌控范围。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被不断意外出现的物体撞得东倒西歪。
最终，他碰到了一堵“墙”。这堵“墙”其实空无一物，却有着强力的弹性，穿不出去。但王妙算根据尼龙绳的收绳长度，判断他已经非常接近304试验区了，于是，双手握成鹰爪状，运起十二成的功力，狠狠地向“墙”抓去。
他只觉得如同抓到了极其粘稠的流质，双手竟陷在墙中。
心中正喊糟糕之时，脚下的尼龙绳却动了，起始非常缓慢，接着逐渐加快，到最后整个人象量子隧穿一样，穿过了这堵空无一物的“墙”。
防空洞里的助手张大力正用尽吃奶的力量拉着尼龙绳，口中还发出呜呜的野兽般的低鸣声，只见写着304字样的洞顶凭空掉下一个人来。
掉下来的人当然是王妙算，他一穿过空无一物的“墙”，突然，强大的阻力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下坠的重力。
猛一睁眼，只见即将砸到张大力的身上，他右手往洞壁一推，身子堪堪滑过她的头顶，但毕竟没有避开，把她给压倒了。临接触地面之际，他本能地用左手一托，结果，腕骨严重受伤。要不是他练过鹰爪功，非得骨折不可。
张大力被他结结实实地压在身上，满脸通红。她是他的重要搭档，身手了得，总能起到他所不能起的作用。两人又都未结婚，所以关系微妙，但一直保持着严格的距离。
“太神奇了，你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我大声叫喊，都不见回音！”张大力边说边揉着胸部。
“幸亏你拼命拉我，否则我还真有可能出不来了！”王妙算想起来极其后怕。
张大力脸上的红晕尚未完全消退，嘟囔着，“这绳拉得也真重，重得象一头河马！”
猪猪听到王妙算叙述中程小枝关于四维空间中迷路的言论，不禁心头一震，难不成自己也是四维空间的迷路者？但这又不能解释自己的记忆问题。
突然，他又想到另一件之前认为非常诡异的事情。
“老王，根据你的说法，我想你已经破解了计丝薇空间瞬移之迷了！”猪猪提醒道，“如果我记得没错，计丝薇当时也是那一带失踪的，当被发现的时候，却在木木城堡。”
老王几只手指头习惯性地捻动着，“我一直就有这么个猜想。现在的关键是，她是误入，还是其它……咳，这个先不急，现在当务之急是把这个情况向卢警官说明一下，尽快把程小枝捉拿归案。”
猪猪点了点头，“他已经来过了，还会再来的。对了，对于姜泗被杀这一事，你有什么高见没有？”
“哪有什么高见？！”王妙算摇了摇头，“但是如果我是程小枝，我就会以这样的方式杀了姜泗，这样警察就不会怀疑到我的头上。”
欣欣听到这里，忍不住叫好，“神机妙算的王妙算果然算计精妙！程小枝这样做，既斩断了自己与绑架案的关联，也让铁戈成了替罪羊。”
猪猪发现这样的假设竟也算合理，如果这个假设是真的，那么那天发自己短信的人难道就是程小枝？莫非那天他知道姜泗行动失败后，就起了切割的杀心，然后故意以那样装神弄鬼的形式给自己发信息？
如果真是程小枝，那么他嫁祸铁戈的动机可能也只是想找个让警察相信的凶手，而不会是想对付冯高胜，因为他没有那样高的档次。
铁戈的dna不难获得，为找欣欣，他曾多次去过虫虫酒吧，酒杯里留枚指纹、粘些唾沫非常容易，而那边到处都是程小枝的人。比如上次遇到的服务员，绑架事件失败后，她也消失不见了。
脑海中如同划过一道闪电，突然，猪猪脑洞大开：如果程小枝背后还有更深的势力呢？比如，刚刚冯高胜提及的老虎基金。那样的话，他陷害铁戈就不只是为自己脱身那么简单了，而是把更深的目标对着冯高胜。
干嘛不作这个假设呢？空间裂隙不象是程小枝能单独玩转的样子！
拉王妙算入四维空间是程小枝存心不良，因为王妙算对他们不利，只是他没想到王妙算留有后手。
但是那天绑架事件中，有一个细节他到目前为止，还未完全想通，那就是他们为什么要留下四个玩具和四条布片呢？难道只是纯粹的挑衅性举动？还是虚虚实实，只是为了起误导作用？
“猪哥，你在发什么呆呢？”欣欣看到她的猪哥仿佛老僧入定般地，以为他又在放什么大招。
猪猪回过神来，笑道，“我越想越觉得你和王妙算的想法是对的！”
“哈哈，我冯神机，你王妙算，合起来叫神机妙算！”欣欣开心得拍掌。
“别做电灯泡！”猪猪笑着泼了一盆冷水，“你没听妙算哥刚才说到的，有一个红颜知己张大力吗？”
“谁在做电灯泡？”风度优雅的柴芳菲走了进来。
柴芳菲看见王妙算一副狼狈之相，惊问发生了什么，等一切听得明了了，也不禁感叹，没想到新智公司原来的一个副总，竟然有这么复杂黑暗的背景。
而王妙算则告诉她，只要程小枝也归案了，她就彻底安全了。
“这事我得感激你，向你借用的四个员工很是尽职。”柴芳菲对王妙算说道，她说的当然是猫脸帮四人组。“程小枝归案后，那些人还是你去用。”
四人又聊了一会儿，王妙算不习惯夹在美女中间，反正事情也说透了，于是找了个借口溜了。
王妙算一走，猪猪就更加尴尬了，只得把话题引到香水上，免得冷场。
“我来找你，是想聊聊新智即将推出的香水新品。”柴芳菲顺着猪猪的话题说道，“青色螳螂做得相当出色，新智也倍感压力。”
“两者定位不一样的。”猪猪赶紧安慰，“再说，青色螳螂就是新智的。”
“话虽如此，总不能青色螳螂蒸蒸日上，而新智渐渐被人遗忘。”柴芳菲拢了一下额头上的头发，“我考虑再三，在恬悦品牌之外，再开发一个，初名‘恒悦’，添加s信息素，目标客户是中年人。”
“那还不如‘永恒的心’！”欣欣脱口而出。
柴芳菲体味了一下，“似乎也有点意思，但这与我们之前的命名风格有点冲突。小朱，你怎样看？”
猪猪目光瞥了一下，发现欣欣眼神中充满着期待，蓦然惊觉，这个态已经很难表了。想了五秒，忽然灵光乍现，“你们两个的创意都好！我的意见是综而采之，品牌叫恒悦，gg词定作‘永恒的心，始于恒悦’。”
乖乖，这叫两头不得罪！
“中庸之道！”
“马屁精！”
猪猪连吃两记闷棍，没想到，是两头不讨好。
下午一上班，卢警官就来了。
猪猪把上午从王妙算处获得的信息，以及自己的推测，全盘告诉了他。
卢警官却并不惊讶，也没有立即评判猪猪的推断，而是告诉他那条信息的发送方，“没人发过那条信息。”
“不可能，否则它怎么到我的手机里来的。”猪猪迅速否定。
卢警官看着他着急的样子，笑了笑，“这条信息，当然是客观存在的。我的意思是说，它不是人发的。”
猪猪看了他几秒，也笑了，“你开玩笑也开得这么一本正经！”
“我是说，这条信息完全找不到发送者的记录，直接从电信服务器中发出了。”卢警官解释道。
“被人删除了？”猪猪心里好奇，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删电信公司服务器的数据。
卢警官摇了摇头，“起初我也以为是电信公司内部人员做手脚，但他们的技术人员反复查证后确认，这条信息就是直接从电信服务器中发生的。他们给它起了一个形象的名字，叫鬼信息。”
“乱码也不可能乱得这么有规则！”猪猪觉得不可思议。
卢警官点点头，“他们技术人员也是这样说的，并且认为，照目前已知的技术，外界也不可能操纵电信的服务器。”
猪猪想了片刻，说道，“姜泗是程小枝杀的，这个逻辑依然成立。但那条信息很可能不是程小枝直接发的，因为技术含量实在太高。两者必定有关联。很可能发信息的是比姜泗更高一等的存在。”
“是啊，案情越来越复杂了！”卢警官感叹，“还有，我始终想不明白，他是如何做到分身术的。我可不相信什么量子分身，也去查过他的户口，他没有挛生兄弟。”
“还是先找到程小枝再说吧！”猪猪建议。
四点钟的时候，欣欣打来电话，叫他马上过来，说是她妈妈已把《地狱公主》谱好了曲子，请他一道来听听试唱。还再三叮咛，不要带其他任何人。
猪猪自然明白她的心思，好在她有试唱的借口，日后万一柴芳菲知道了问起来，也好有个挡箭牌。因此，对办公室说了个借口，即行去了。
蓝天一品，八号别墅。
猪猪不禁感叹，不久之前，欣欣带他来这儿，还偷偷地住了一宿。
当时以为欣欣也同他一样，是社会底层人士，就算处境比他好点，也好不到哪里去。
现在她的身份已“恢复”至千金大小姐，而自己也一跃成为高端人士，但仿佛失却了得到那种乐趣的机会。
宝马摩托车、梦中楼阁、天台许愿，这些往事怎么恍如隔世。下次写歌词，应该把这些故事写进去。
“小朱来了！快请进！”刘阿姨看见猪猪，眉开眼笑，特别的客气。
“我们等你来，才开始试唱！”欣欣拿着一张歌词曲谱，站在钢琴旁。
与《初恋之吻》更侧重抒情不同，《地狱公主》的总体风格带了点黑色幽默的味道，但在古典音乐大家刘阿姨的谱曲下，依然带着古典音乐的影子。
练了几遍，效果非常理想，《地狱公主》与《初恋之吻》风格互补、相辅相成。这母女俩在音乐上的天赋竟然如此之高，猪猪不由得感叹！
“这两首歌，一首打头，一首打尾，发行专辑，名字可以叫《莫比乌斯城》。”不知怎么回事，猪猪压抑不住说教的冲动，竟然脱口而出。
母女俩一听，这建议不错啊！
“好啊好啊，猪哥你这几天再帮我写几首风格独特的歌词。我就答应光微子鸟了。”欣欣一脸兴奋。
刘阿姨心里则连连感叹，她女儿自从遇见了这个小伙子，边缘性人格分裂的征状居然消失了，莫非他们之间有什么特殊的缘份？！
“又有新歌了？”传来一声洪亮的声音，原来是冯高胜提早下班回来了。晚宴要请猪猪，晚上欣欣又要去青色螳螂开演唱会，不早不行。
冯高胜带着一个女孩回来，拉着她的手，就象他的女儿。
猪猪回头一看，那女孩竟是：
柴芳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