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也纳,一栋拥有百年历史的石砌建筑地下八十米,绝对隔音的密室内,空气仿佛凝固。
椭圆形会议桌旁只坐着四个人,但他们身后阴影中的助理席上,却坐着超过二十名顾问、专家和翻译,每个人都通过骨传导耳机与自己的主代表保持着无声的联络。整个房间如同一个精密而紧张的蜂巢。
主代表史密斯(前量子物理学家,现任某要害部门顾问)银丝边眼镜反射着冷光。他身后,一名经济顾问正快速在平板电脑上建模,评估事件对全球金融体系的冲击;一名身着没有军衔制服的前宇航局物理学家,死死盯着中方展示的能量图谱;还有一名表情冷漠的女助理,专门负责记录其他代表每一处细微的措辞和停顿。
彼得罗夫魁梧的身躯像山一样压在座位上。他的团队更具军事色彩:一名资源战略专家在评估异常区域下的矿产价值;一名来自克格勃遗产机构的分析员,专注地分析着李嵩的微表情;另一名工程师则在计算建立区域性“隔离带”所需的技术和兵力。
施密特保持着欧洲贵族式的优雅,但他的团队却透露出深深的焦虑。一名环境危机专家在追踪异常事件对全球气候模型的扰动;一名法律顾问正在草拟关于“超主权机构”的法律框架草案;还有一名情报协调官,试图整合欧盟各国支离破碎的异常事件报告。
李嵩坐姿笔挺,神情是惯有的冷静。他身后的团队最为精干:一名年轻的技术官负责操作数据终端,确保信息展示万无一失;一名战略分析专家沉默地观察着全场动态;另一名文化顾问则专注于解读其他文明背景代表话语中的潜在意图。
“先生们,”史密斯率先开口,他的声音通过同声传译系统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他身后的团队立刻停止了动作,进入聆听状态。“我们面对的不再是理论威胁。”他示意,身后的物理学家立刻将一组数据流投射到中央全息屏。“过去72小时,全球确认十七起‘现实扰动事件’,频率递增曲线符合指数模型。”
彼得罗夫粗壮的手指敲了敲桌面,他身后的分析员立刻递上一张纸条。他扫了一眼,瓮声瓮气地说:“数据模型可以伪造。我们需要原始数据交叉验证。俄罗斯要求共享所有事件的原始环境传感器读数。”
史密斯微微侧头,他的经济顾问立刻低声说了几句。史密斯随即回应:“原始数据可以讨论,但必须在共同的、可验证的框架下。这正是我提议成立‘环宇部门’(gca)的原因——建立信任,整合资源。”
施密特优雅地点头,他身后的法律顾问立刻将一份文件草案发送至各代表终端。“欧盟支持建立协调机制。但我们必须明确,gca的权限边界在哪里?它能否在未经主权国家同意的情况下,在其领土部署‘抑制设备’?”
李嵩在施密特发言时,他身后的战略分析专家快速在屏幕上写下几个关键词。李嵩缓缓开口,声音平稳:“中方认同合作的必要性。”他操作终端,中央屏幕切换成复杂的能量频谱图。“这是我们捕获到的部分异常能量‘签名’。”他身后的技术官同步将一份经过处理的、非核心的数据包发送给各方。“数据表明,现象背后存在潜在的统一规律。各自为战,效率低下且危险。”
史密斯带来的物理学家团队立刻发出一阵压抑的讨论。史密斯本人身体前倾,眼神锐利:“非常有价值的数据,李教授。但这更说明我们需要彻底的信息共享。请提供云雾山实验的原始坐标、能量触发阈值,特别是‘意识共振’模型的具体参数。我的团队需要这些来进行独立验证和风险模拟。”
李嵩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让,他身后的战略专家眼神微凝。李嵩回答:“史密斯先生,我们已经分享了证明危机真实性及合作必要性的关键信息。具体技术细节和涉及国家安全的敏感数据,需要在gca框架内,建立严格的分级保密制度和权限管理体系后,再行讨论。一步到位的完全透明,不符合任何一方的安全利益,也可能导致技术滥用。”他说话时,他身后的文化顾问微微点头,似乎在确认措辞的精准。
会议室内的气氛骤然紧绷。各自身后的团队成员们交换着眼神,手指在终端上飞快操作,为自己的主代表提供着即时的分析和策略建议。
彼得罗夫抱着双臂,看看史密斯,又看看李嵩,他身后的分析员快速递上新的评估。他粗犷的脸上露出玩味的表情:“所以,我们一边要应对现实的崩塌,一边还要玩猜谜游戏?”
史密斯身体前倾,施加压力,他身后的女助理记录着李嵩的每一次呼吸间隔:“李教授,现在是全人类的危机。任何信息的保留,都可能意味着灾难。我们需要毫无保留的合作。”
李嵩面无表情,他身后的团队也如同磐石。他回应道,声音清晰而冷静:“正因这是全人类的危机,我们才更需要审慎和负责。鲁莽的信息扩散,其本身就可能成为危机的催化剂,甚至被某些非国家行为体利用。”他刻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史密斯身后的团队,“中方坚持在确保安全与可控的前提下,进行逐步的、有管理的技术共享。这是最高效,也是最负责任的道路。”
会议在不欢而散的边缘暂时休会。各方代表面色各异地起身,他们身后的团队成员们立刻聚拢过来,形成一个个小圈子,低声而急促地交换着意见,分析着刚才的每一轮交锋。
在铺着厚地毯的走廊转角,史密斯“偶遇”了彼得罗夫。他递过去一支雪茄,他的一名顾问则自然地隔开了可能的监听。低声音,用流利的俄语说道:
“伊万,你看到了。中国人显然掌握了更多东西。那个‘意识共振’,那个‘钥匙’……他们可能在尝试主动与那个层面建立联系,甚至……控制它。”他吐出一口烟雾,眼神阴鸷,“他们在玩火,却想把我们所有人都蒙在鼓里。这不仅仅是技术保密……”
彼得罗夫接过雪茄,没有立刻点燃,他身后的一名助手谨慎地观察着周围。彼得罗夫沉默了片刻,才瓮声瓮气地说:“你们的情报机构,总是有太多的‘怀疑’。不过……他们确实不够坦率。”他没有明确表态,但态度已然松动。
另一边,李嵩站在休息室的虚拟窗前,他身后的技术官递上一个加密平板,上面显示着一条简短的信息:
“侦测到会议期间有高度定向的量子级窃听信号,源头指向美方席位。”
李嵩看了一眼,眼神变得更加深邃和冰冷。合作的外衣下,暗流汹涌。这不仅仅是一场会议,更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而他身后的团队,是他最重要的武器和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