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植一回到大林洞,就有不少熟人跟他打招呼,“大崔,前段时间不是回国了吗?又回来了?崔植随口应付着,“对,回来了!”
“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你弟弟呢?”崔植回应,“阿树他在老家相亲呢,要是相中了,没准儿今年就要结婚了!”
等崔植回到金永吉的小院,金永吉又不在家。崔植打量了一下小院,发现小院没什么变化,不过小院入口,以及二楼墙壁上新装了监控摄象头。
李花子听到崔植喊她,急匆匆地跑下楼,她往崔植身后看了一眼,没看到她日思夜想的高大身影,她不禁有些失望,“大崔,阿树没和你一起回汉城吗?”
崔植没有回答,表情有些严肃,“花子,我刚才在街上听说,上个月六子带了两个毛子来酒行找阿树的麻烦,有这回事吗?”
李花子见崔植表情这么严峻,也不敢怠慢,“有这回事。他们好象是一对夫妻,老公叫安德烈夫,是俄罗斯驻韩使馆的武官。女的好象叫索菲亚,身材很火辣。”
崔植心里一沉,他没想到索菲亚居然带着老公找上门来了。要不是他们兄弟俩反应快,没准儿就被安德烈夫堵住了。
“大崔,阿树那么老实一孩子,肯定不会做什么犯法的事,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李花子担忧地说道。
崔植看了李花子一眼,今天的李花子打扮的依然十分时尚,上身套了一件红色的手织毛衣,下半身穿了一条皮裙,腿上穿着黑丝袜和皮鞋,整个人看上去亭亭玉立。
他肯定不可能向李花子透露真相,“这我就不清楚了,阿树也没和我说过,等我找时间问问他。对了,我这次回大林洞,是来拿一下我的摩托车,还有打金的工具的。”
李花子指了指院子的摩托车,“永吉早就跟我交代过了,只要你回汉城了,你随时可以把摩托车骑走。”
“打金的工具我帮你放进小屋里,你检查一下,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你没在包里放贵重物品吧?”李花子询问。
“没有,就一些工具。少个几件也没关系,大不了我再配一套。行,那你和永吉叔说一声,我今天就把摩托车骑回去了。”崔植回答。
“骑吧,本来就是你的摩托车,你想骑就骑,你表叔只是帮你保管一段时间,他这些天可没动过这台车。怎么,你不打算回大林洞住了?”李花子走到小屋门口,轻声询问崔植。
“不了,我找到其他工作了,以后来大林洞的次数就少了。等我们兄弟俩安定下来,到时候再请你和永吉叔吃饭。”崔植向李花子道谢。
“吃饭就不用了,永吉他最近好象惹上麻烦了,每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一个人住在小院,也是提心吊胆的。”
“我本来还寻思你们兄弟俩如果没有落脚的地儿,还可以搬回小屋。如果有你们给我做个伴,我晚上睡觉都要安稳一些。”李花子幽幽地说道。
“惹麻烦了?难道是调戏别人老婆,被老公找上门寻仇?我说院子里怎么突然装了好几个摄象头。花子,我自己收拾一下工具,你先忙你的吧。”崔植说道。
李花子见崔植没继续聊天的意思,她热脸贴了个冷屁股,生气地上楼了。
崔植见李花子离开了,飞快地脱下t恤,然后找到一根竹杆,将t恤套在竿头,挡住主屋一楼屋檐下的摄象头,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挖出了埋在小院地下的两块银圆。
等他取到银圆以后,他在院子里穿好衣服,把工具包和木墩子系在摩托车后面,然后冲二楼喊到,“婶婶,那我就先走了!”
李花子示意崔植先等等,她提着两块韩牛里脊肉下楼,“大崔,你们刚回汉城,家里肯定也没什么菜,你把这两块牛肉带回去,做个烤肉或者炖个汤都不错。”
崔植还想推辞,李花子将两盒肉放进摩托车的后备箱,“拿着吧,反正永吉最近也很少回来吃晚饭,我一个人也吃不完,阿树正是长身体的年龄,你拿回去给他补补。”
“行,那我就替老二谢谢你。”崔植准备骑车离开小院。
李花子见崔植真的准备骑车走,心里有些着急,对崔植说道,“大崔,我这些天心神不宁的,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在汉城也没有亲戚,永吉又是不靠谱的,我也不敢相信其他人。如果我真的遇到事了,我能不能给你们兄弟俩打个电话,你们看在老乡,以及我照顾过你们兄弟俩的情分上,拉我一把?”李花子小心翼翼地说道。
崔植看到李花子盈眶若泣,两眼泛红的娇弱样,哪怕明知道李花子是演的,他还是有些心软了。
崔植兄弟俩年初是坐船来的韩国,一路舟车劳顿,崔植就染上了风寒。等他们兄弟俩好不容易抵达汉城,崔植又发起了高烧,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崔树当时急的不行,央求金永吉带着崔植去医院看病,差点就给金永吉下跪了。
金永吉却说他们兄弟俩的探亲签证已经到期了,成了汉城黑户。如果他带着崔植去就医,医院或者诊所也要登记崔植的身份信息,肯定会把崔植遣送回国。
后来还是同为延吉老乡的李花子看不过眼,去药店为崔植买来退烧药,又帮忙照顾了几天,崔植才得以康复。
他撕了张纸条,给李花子留了自己的bp机号码,“这是我的呼机号,不到万不得已别呼我。”
李花子接过崔植的纸条,表情瞬间由阴转晴,向崔植连连道谢,“谢谢大崔,你放心,如果没到十万火急的时候,我肯定不会麻烦你们兄弟的。”
拿到摩托的崔植想了想,先去了趟长寿堂浴室。金福童老爷子一看到崔植,就露出惊喜的笑容。
他从前台走出来,热情地拍了拍崔植的后背,“大崔啊,六子那个小混蛋到处造谣,说你们犯事了,偷偷跑回内地了,我就知道他在胡说八道。”
崔植心里又给六子记了笔帐,等他腾出时间再好好收拾他一顿。这种小人畏威不畏德,你好言好语他反而蹬鼻子上脸,你给他个教训,他反而就老实了。
“金伯伯,我刚才回小院,婶婶说永吉叔最近可能遇到点麻烦。整个大林洞,没谁比你消息更灵通了,你知道怎么回事吗?”崔植给金福童递了根华子,小声询问。
金福童接过香烟,笑眯眯地回答,“这我还真知道一点,永吉在梨泰院的某家ktv里为了陪酒女和人打起来了,对方是个大学教授,听说最近要从延边找人弄永吉呢。”
“大崔啊,我知道你弟弟很能打,不过既然你们兄弟俩都不住小院啊,也不在酒行做事,永吉的事你就当做不知道,谁惹的麻烦谁来解决,你可别傻乎乎地替你表叔出头啊。”金福童提醒。
“行,我知道了。六子他最近还经常来泡澡吗?”崔植又问了一句。
“来的少了,他最近好象找到什么发财的路子,每天穿的人模狗样的,嫌我们浴室没女人搓背,他把我们长寿堂当成什么了?”一提到六子,金福童也是一脸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