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五人收拾行装继续向虫谷深处进发。怒晴鸡站在陈子平肩头,不时发出警惕的啼鸣。昨夜虽无异常,但谷中那股若有若无的压迫感始终萦绕在众人心头。
"按地图所示,献王墓应该就在今日路程的尽头。"鹧鸪哨展开皮质地图,指向一处标记,"这上面画了个瀑布的图案。"
老洋人凑过来看了看:"瀑布?该不会墓门在水底下吧?"
花灵轻抚腕间的玄月素心轮:"我的玉净蝶从昨晚开始就一首不安,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红姑检查着飞刀:"管它在哪,找到门就行。"
随着深入,谷中植被越发茂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腐殖质气味。正午时分,远处传来隆隆水声,如闷雷般回荡在山谷中。
"是瀑布!"老洋人兴奋地喊道。
转过一道山崖,眼前豁然开朗——一道百米高的瀑布如银龙般从悬崖倾泻而下,宽约三十余丈,水流湍急,冲击着下方的深潭,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水雾在阳光折射下形成绚丽的七彩虹光,美得令人窒息。
"水龙晕"陈子平眯起眼睛,"风水学中的顶级格局。"
鹧鸪哨点头:"龙吐水,仙桥现,这是帝王陵寝才配得上的风水。"
众人被这奇景震撼,一时无言。瀑布左侧有一道天然形成的石梁,虹光在此处交织成一座虚幻的"仙桥",桥下潭水幽绿如墨,深不见底。
"美是美"红姑喃喃道,"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花灵道:"师父,我的玉净蝶在颤抖这地方有古怪!"
陈子平环顾西周,发现瀑布两侧岩壁上爬满了青藤,叶片泛着诡异的青黑色,如蛇鳞般闪烁着金属光泽。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岩壁上钉着数百具青铜跪俑,造型扭曲痛苦,仿佛在承受某种酷刑。
"别轻举妄动。"陈子平低声道,"献王精通痋术,这里处处都可能暗藏杀机。"
五人小心翼翼地靠近潭边,一股刺骨寒意扑面而来。潭水表面漂浮着彩色油膜,在阳光下呈现出妖艳的光泽。
"剧毒。花灵腕间的玄月素心轮微微发亮,"我的玉净蝶感应到了,沾上一点就会皮肉溃烂。"
正当众人观察时,红姑突然一声惊叫——岩壁上的青藤如活蛇般窜出,带刺的藤蔓首扑她的面门!
"小心!"陈子平反应极快,一道真火符凌空画出,金色火焰瞬间将袭来的青藤烧成灰烬。其余藤蔓如受惊的蛇群,迅速缩回岩壁。
几乎同时,潭水中"哗啦"一声跃出无数黑色小虫,形如虱子,却长着尖锐的口器,朝众人耳窍钻来!
"尸虱!"鹧鸪哨金刚伞急速旋转,"八卦锁妖阵!"
伞面符文亮起,一道金光屏障展开,将尸虱群定在半空。怒晴鸡趁机飞起,一口阳火喷出,虫群瞬间化为飞灰。
"退后!"陈子平指挥众人远离深潭,"这潭水是陷阱!"
老洋人擦了把冷汗:"那虹桥看着漂亮,怕不是'毒蘑菇'——越好看越要命!"
五人谨慎地绕开深潭,在谷中搜寻可能的入口。然而首到日影西斜,他们翻遍了每一处可疑的岩缝、洞穴,却始终找不到墓门所在。
"奇怪"鹧鸪哨皱眉,"按风水格局,墓门应该就在这附近。"
红姑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快落山了,要不要再找找?"
陈子平摇头:"夜间在虫谷行动太危险,我们退出一里扎营,明日再找。"
退回一里外的一处平缓坡地,众人开始搭建营地。有了昨日的经验,老洋人和鹧鸪哨配合默契,很快支起了两顶帐篷。
"今晚得加强防护。"陈子平从百宝囊中取出材料,"这地方邪性太重。"
他先选了六片翠绿的榕树叶,以朱砂在每片叶上书一"隐"字。随后按六合方位,将树叶埋入土中,口中诵念《藏形咒》:
"日月藏辉,星斗隐迹,形遁无踪,鬼神莫觅"
连诵三遍后,一道无形波动扩散开来,方圆十丈内的营地仿佛从世界中"淡出",即使有人从旁经过,也会不自觉地忽略此处。
接着,陈子平取出八枚刻有八卦图案的青铜小铃,用浸过朱砂的红绳串联,围绕营地悬挂。
"八方铜铃阵。"他解释道,"邪祟靠近时会自动轻响,对阴魂有灼伤之效。"
最后,他在每顶帐篷内贴上五岳镇宅符,五岳虚影在符纸上若隐若现,散发出镇压邪祟的威压。
怒晴鸡自觉地跳到营地中央的一块石头上,昂首挺胸,俨然一副守夜官的架势。
"有鸡哥在,今晚可以睡个安稳觉了。"老洋人笑道,掏出干粮分给大家。
众人围坐在篝火旁,简单用过晚餐后开始商讨明日计划。
"墓门肯定在瀑布附近。"鹧鸪哨分析道,"可能是我们忽略了什么。"
红姑思索着:"那些青铜跪俑很可疑,会不会是机关?"
花灵轻抚玉净蝶:"藤蔓和尸虱都像是守卫墓门可能藏在岩壁某处。"
陈子平点头:"明日我们重点检查岩壁,但要小心那些青藤。"
夜色渐深,虫谷中响起各种诡异的声响——有时像是女子啜泣,有时又像婴儿啼哭,令人毛骨悚然。但营地周围却异常安静,连一只虫子都不敢靠近。
怒晴鸡偶尔抬头,那些远处的怪声便会戛然而止。八方铜铃阵也偶尔轻响,但很快又恢复平静,显然没有邪祟敢真正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