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逗逗站在管道的转角处,双腿微微下蹲,紧紧握著用垃圾拼装的武器。
那把被油污粘住的破刃在他手中却宛如顶级奢华的神器,隨时准备劈开混沌。
他眯著眼环顾四周,耳边满是打手们躁动的喘息声,大皮靴踏在金属地面上的咚咚声就像倒计时的鼓点。
“准备战斗!”他低声吼道,一身破烂盔甲上的铁片也跟著颤动了一下。
红裙姐的红袍轻轻飘动,像一抹野火在风中飞扬,她早已摆好了战斗姿势,匕首贴在手腕內侧,身后是她用生命换来的队伍。
铁皮“咔咔”地拉紧机械手臂,就像一个移动的装甲库,而疯教授却一边翻看著破文件,一边缩在铁皮身后骂骂咧咧:“你们打架能不能別踩我找来的线索?老子这不是白找了嘛!”
空气紧张得仿佛能被撕裂,下一秒就是一场硬仗。
但是——
突然缓缓走上前,踩在满是油渍和金属碎片的地面上,白色的鞋子踩得乾乾净净,就像一个刚从蛋糕房里走错门的小妹。
她脸上还带著一丝困惑的天真,眼神像刚睡醒一样迷迷糊糊——接著,异变突然发生。
一股莫名的波动以她为中心,像涟漪一样慢慢扩散。
空气开始轻微扭曲,一种让人想睡觉的温和气息在蔓延——就像春天晒被子的味道。
陈逗逗突然瞪大了眼睛,喉结狠狠地动了一下:“等等,这是什么味道,这么像小时候的”
还没说完,前方原本气势汹汹的黑市打手突然一个个表情呆滯了。
他们愣在原地,有人甚至蹲下身子,把手里的枪往地上一放,嘴里念念有词:“不打了不打了,好像我小时候那只小猫叫我回家吃饭了”
“我”铁皮差点把自己改装的机械肘砸到地上,“这帮疯子是过期罐头喝多了吗?”
疯教授的眼镜滑了下来,手指颤抖著指著:“这不是精神侵袭,也不是毒系是情绪安抚!纯天然的!啊我靠,居然真的存在”
陈逗逗反应过来,眼神猛地一亮,就像捡到了能爆出装备的boss:“这波我赚大了!”
他反手一挥,挥刀向前一指:“趁他们还在回忆奶奶家燉的猪蹄——跑!”
队伍像一阵轻风钻进了像迷宫一样错综复杂的废墟中,沿著疯教授之前嘟囔出的坐標,一路向交易站的深处推进。
红裙姐走在前面,保护著;陈逗逗殿后,还不忘回头说一句:“打手的味道不错,下次我们再来抓几只。”
前方是一条布满老旧输电管和大锈螺帽的通道,灯光忽明忽暗,就像一个神志不清的信號塔在发出最后的求救信號。
“呼逃出来了。”铁皮喘著粗气,还不忘从挎包里掏出一瓶渣酱饮料灌下去,“老子这条命,今天都快凉了三次。”
疯教授蹲下来,摊开一卷沾满咖啡渍的旧纸。
他刚从黑市交易站某个被砸烂的服务终端里,挖出这堆看起来像涂鸦的破资料,本来只打算当床垫垫屁股。
“等会儿,等!”他突然睁大老眼,扯了扯陈逗逗的破袖子,嘴角像掛了个快被风吹翻的招牌,“老弟!我找到东西了!这纸页里有的代號资料,还有编號、实验基地坐標,还有,她没被註册进黑市买卖名单!”
“你的意思是”红裙姐警觉地张开步伐,一只手从背后紧紧握住匕首。
“她根本就不是黑市养的『物资』。”疯教授双手颤抖著攥紧资料,“她是一级封存项目,归某个消失的研究院名下。这里说她有『灾后心灵净化实验』的代號——t-灵魂(t- spirit)。”
陈逗逗一愣,“t啥?”
“,灵魂(spirit),的本名缩写!”疯教授已经激动得跳了起来,“她不是偶然跑到咱们这儿的她当初就被標註为『紧急净化实体』,是大灾前最后一批人体实验的產物,专门用来净化人类残留仇恨和恐惧的机制!所以她能瞬间抚平我们刚才面前那帮人的衝动!
拢了拢头髮,歪著头笑道:“哎呀,我小时候是不是当过安慰玩偶呀?”
陈逗逗没有回应她,只是静静地看著疯教授手里的资料。
每一行老旧的字跡都像是在揭开一张巨网。
一张覆盖整片废土——不,是整个末日世界的网。
下一秒,红裙姐忽然抬头,把刀收回刀鞘,眼神变冷了。
陈逗逗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嗅到了什么新奇的味道。
“所以这趟,不光是我们在找答案。”他说。
然后,一步踏进前方那扇半开、闪著蓝光的金属门口,手不自觉地按在了背后的武器上——
空气,像是又一次蓄起了风暴的气息。
蓝光闪烁的金属门后,並非预想中的坦途,而是一堵凭空出现的能量屏障。
它像果冻般微微颤动,泛著幽幽的蓝光,像极了末日霓虹灯招牌,只可惜上面没写“欢迎光临”。
“我靠,什么鬼玩意儿?”铁皮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金属义肢,总感觉这玩意儿在对著自己放电,瘮得慌。
这屏障並非完全透明,而是像一层磨砂玻璃,隱约能看见对面影影绰绰的轮廓,像是什么大型装置的控制室。
一股奇异的能量波动从屏障表面散发出来,让空气都变得黏稠起来,呼吸间仿佛带著一丝金属的腥味。
疯教授推了推眼镜,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去触碰屏障,“滋啦”一声,指尖冒出一缕青烟。
“嘶——这玩意儿带电!而且能量波动极其不稳定,像是隨时会爆炸!”
红裙姐眼神一凛,匕首出鞘,寒光一闪,狠狠劈向屏障。
“鐺!”一声脆响,匕首像是砍在了鈦合金板上,震得虎口发麻,屏障却纹丝不动,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泛起。
“我去,这么硬?”红裙姐收回匕首,眉头紧锁。
这屏障的防御力远超他们的想像。
好奇地凑上前,伸出小手摸了摸屏障,歪著头说:“冰冰凉凉的,好像果冻哦!”
就在这时,屏障內部的蓝色光芒突然变得耀眼起来,能量波动也越来越剧烈,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笼罩在眾人心头。
陈逗逗眯起眼睛,盯著屏障,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不对劲,这玩意儿好像要炸了”
“快退!”他一把拉住,朝著身后吼道。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屏障內部的能量达到了一个临界点,“轰”的一声巨响,蓝光爆裂开来不,不是爆炸,而是
“臥槽,这什么玩意儿?”铁皮瞪大了眼睛,指著屏障后方,失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