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等他喘口气,后排持铜棍的铜人已发起攻击。
六根青铜棍如毒蛇般袭来,棍影交织,将他周身要害尽数笼罩。
岳不群挥剑格挡,“叮叮当当”的响声不绝于耳,三级劣剑接连斩断三根铜棍,截面平整如镜,剩馀的三根铜棍却绕过剑势,重重砸在他肩头!
“唔!”岳不群闷哼一声,只觉肩头一阵剧痛,仿佛被巨石击中,身形跟跄着向后退去。
他低头一看,肩头的衣衫已被震碎,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染红了衣襟。
更棘手的是,剩馀的十七个铜人已调整阵型,将他团团围住,禅杖、戒刀、铜棍从四面八方袭来,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攻击网。
每个铜人都面无表情,动作精准狠辣,显然是经过常年磨合,配合默契到了极致。
岳不群咬紧牙关,强行压下肩头的疼痛。
他很清楚,此时若陷入缠斗,终究会寡不敌众。
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紫霞真气疯狂运转,周身泛起浓郁的淡紫色光晕,手中三级劣剑也随之爆发出更强的剑气。
他不再固守防御,而是使出独孤九剑的“总诀式”,剑招如行云流水,时而直刺,时而横斩,专挑铜人的武器与铠甲缝隙下手。
“唰!唰!唰!”接连三剑,又有两个铜人的武器被斩断。
一柄戒刀齐柄而断,一根禅杖从中间裂开,失去武器的铜人并未退缩,反而赤手空拳扑上来,试图用铠甲的重量压制岳不群。
岳不群侧身避开,剑刃横扫,将其中一个铜人的小腿铠甲划开一道口子,那人惨叫一声,单膝跪地。
可铜人阵的威力在于配合,前排铜人倒下,后排铜人立刻补位,阵型始终保持完整,甚至比之前更加紧凑。
岳不群刚逼退一个铜人,左侧便有两柄戒刀同时袭来,他慌忙侧身闪避,后背却被一根铜棍擦过,青铜棍上的尖刺划破铠甲,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鲜血顺着后背流下,浸湿了衣衫,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这样下去不行!”
他心中焦急,馀光扫过铜人阵的排布,突然发现所有铜人的动作都围绕着中央一个手持念珠的铜人。
那人铠甲上刻着繁复的梵文,虽未动手,却每过片刻便转动一次念珠,而他转动念珠的瞬间,周围铜人的阵型便会微调一次。
“破阵先破核!”岳不群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猛地将紫霞真气尽数灌注到三级劣剑中,剑身泛着耀眼的淡紫色光芒,甚至隐隐有龙吟之声。
他迎着前方的禅杖,狠狠一剑斩出。
这一剑凝聚了他全身功力,不仅将禅杖斩成两段,还借着反震之力,身形如离弦之箭般向中央的铜人冲去。
周围的铜人见状,纷纷挥兵阻拦。
左侧两柄戒刀直劈面门,右侧三根铜棍横扫腰间,前方还有一个铜人举着禅杖砸向头顶。
岳不群却毫不在意,手中三级劣剑舞成一道光盾,独孤九剑的“破箭式”被他发挥到极致。
“叮叮叮!”剑影纷飞,袭来的武器要么被斩断,要么被弹开,竟没有一件能碰到他的身体。
短短数息之间,岳不群已冲到中央铜人面前。
那铜人终于有了动作,手中念珠快速转动,口中念念有词,周围的铜人动作陡然加快,如潮水般向岳不群涌来。
可岳不群不给他机会,手中三级劣剑高高举起,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朝着铜人手中的念珠斩去。
“咔嚓!”念珠应声而断,紫檀木的珠子散落一地。
随着念珠断裂,十八铜人阵瞬间乱了!
原本配合默契的铜人动作变得迟缓,有的向前冲,有的向后退,阵型彻底溃散。
原来那中央铜人是阵眼,负责用念珠传递指令,如今指令中断,铜人们失去了协调,瞬间变成一盘散沙。
岳不群抓住这个机会,剑随身走,如虎入羊群般在铜人间穿梭。
三级劣剑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武器断裂或铠甲破裂的声音。
一个铜人刚举起禅杖,便被剑刃斩断手腕;另一个铜人试图用铜棍砸击,却被岳不群一剑挑飞武器,剑尖直指咽喉;还有几个铜人想要合围,却被岳不群逐一斩落武器,失去了战斗力。
最后只剩下三个铜人还在顽抗,他们背靠背站在一起,手中握着仅剩的武器。
一根断杖、一柄残刀、一根短棍。
可他们失去了阵法的加持,根本不是岳不群的对手。
岳不群一剑斩断断杖,再侧身避开残刀,剑刃反手刺入那人的铠甲缝隙,最后一脚将持短棍的铜人踹倒,剑尖抵在他的咽喉处。
“服了吗?”岳不群声音沙哑,体内真气几乎耗尽,握剑的手都在微微颤斗,可眼神却依旧锐利。
那铜人看着满地倒下的同伴,又看了看抵在咽喉的剑刃,缓缓放下短棍,沉声道:“我等……认输。”
岳不群缓缓收回剑,拄着三级劣剑勉强站直身体。
他浑身是血,伤口剧痛难忍,可他的眼神却异常明亮。
他看着满地或躺或跪的十八铜人,嘴角勾起一抹疲惫却自豪的笑容。
藏经阁七关,他孤身一人,终究是闯过来了!
这十八个铜人不仅武仅高强,而且武装到牙齿,若不是手中有削铁如泥的宝剑,还真难以撼动他们。
就在此时,阁楼外传来脚步声,方证大师与扫地僧并肩走进来。
方证大师看着满地狼借,又看了看满身伤痕却依旧挺拔的岳不群,眼中满是复杂与敬佩:“岳掌门,自少林寺创派以来,你是第一个能孤身闯过藏经阁七关的人。”
扫地僧也点了点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以剑破器,以智破阵,岳掌门的毅力与实力,在当今江湖也是卓尔不凡了。”
“多谢谬赞。”岳不群拱手致谢,“请问方证大师,我现在可以带任先生父女离开了吗?”
方证大师双手合什:“阿弥陀佛,当然可以。只是老衲还有一句嘱托,请岳掌门对任先生多加约束,切莫再伤及无辜。”
岳不群收起长剑,拱手道:“方丈教悔,岳某必定铭记于心。”
方证大师道:“岳掌门稍事休息,老衲在禅室等你,还有几句话想跟岳掌门细说。”
岳不群点头答应,不知道这老和尚又憋了什么坏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