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
这是烈酒入喉后秋张的第一感觉。
酒液顺着喉咙灼烧而下,秋张的眼睛不由得微微一眯,几乎想要咳嗽出来。
那种刺痛感立刻又让她回过神来,她强忍着,不让自己露出任何不适。
但那股辛辣的味道却在体内迅速蔓延开来,直冲大脑,让她有些眩晕,象是有一团火在身体里燃烧着,剧烈且急促。
肖恩看着秋张强忍咳嗽的样子,心中未免觉得好笑。
当然,更多的是怜爱。
似乎他已经预料到了今晚即将发生的事情了。
酒精的热度让秋张的脸颊泛红,但她保持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转头看向肖恩,将酒递了过去,语气轻松地说:“教授,您来一口?”
在秋张期盼的目光下,肖恩慢慢接过酒瓶,低头抿了一口。
酒液滑过唇齿,迅速带来一阵暖流,酒精的作用让他的眼神瞬间变得迷离。
那种微醺的神情,带着几分朦胧的迷惑,好象沉浸在某种远离现实的世界里。
“男人三分醉,演得你流泪”大概就是这样。
看到菲利普斯教授重新回到朦胧状态,秋张松了一口气。
接着,她取出丽塔的那张写有采访问题的纸张,看向肖恩,询问道。
“教授,我想一直是您小说的忠实读者。我一直想问你,您第一本小说是什么时间创作的?”
肖恩刚想要回答,却突然神情一变,眼看着又清醒了几分。
秋张见状,连忙递过酒瓶,眼神急切。
肖恩却没有直接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秋张会意,迅速拿过酒瓶,自己先喝了一口。
酒液再次灼热地滑过喉咙,带来一阵温暖的麻醉感,她立刻将酒瓶递给肖恩。
肖恩装作迷迷糊糊地接过酒瓶,再次抿了一口。
这次,他眼神的迷离感再次蔓延起来。
“第一本小说————”他喃喃自语,“大概是————在很久以前。”他停顿了一下,微微歪了歪头,“是我还在上学的时候,那个时候根本没有什么真正的规划,只是想写一些东西,看看能不能成篇。”
秋张没有打断肖恩,只是双手托着下巴,静静地看着他继续,眼神也有些迷离。
“那时的我,写的是些简单的故事,可能并不成熟。”肖恩轻轻笑了笑,有些怀念地感慨,“但每一页都是我的心血,那种从零开始的感觉,是无可比拟的。”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秋张,声音有些低沉:“我不记得具体是哪一年了,可能是————十几年前还上五年级吧。”
秋张低头,一边在本子上写着,一边心里在默默计算。
十几年前,或许是教授还在霍格沃茨的时候,就开始了自己的创作。
那个时候的他,远远没有如今的名气和成就。
甚至,也不会有人相信一个年轻人能够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她微微点头,轻声道:“那时的故事,应该很特别吧?”
这个问题并没有出现在丽塔的采访问题之中,而是秋张的“自由发挥”。
更贴切的来说,是秋张自己想要询问的问题。
肖恩嘴角微扬,眼神却变得有些深远:“是的,每个作者都有一个开始的故事,而那个故事,总是最真实、最纯粹的。”他顿了顿,又象是意识到什么,眼神变得清醒了一些,“你想知道什么呢?关于那本书?”
秋张迅速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眼看肖恩恢复了些清醒,便将酒拿了过来,灌了一口,然后不顾形象地打了个酒嗝儿。
酒精的作用让她感觉有些迟钝,但她强迫自己集中精神,继续提问。
“我想——”她有些迟疑地说道,“我想知道,您第一本小说的灵感,是什么?”
肖恩低头抿了一口酒,慢慢闭上眼睛,象是在回忆什么遥远的往事。
“灵感————”他低声重复着这个词,“灵感啊————那时候我一直在想,什么才是最能打动人心的故事。是英雄的冒险?还是爱情的悲剧?不,可能是人性最深处的某种欲望,或者最纯粹的恐惧。”
他停顿了一下,睁开了眼睛,眼神又恢复了几分清醒。秋张见状,立刻反应过来,迅速拿起酒瓶—
但这一次,酒瓶里的酒已经空了。
频繁的喝酒让瓶子空得不出奇,但秋张也并不慌张。她早有准备。
她从包里掏出一瓶未开封的酒,毫不尤豫地拧开瓶盖,猛地灌了一口,感受到酒液再一次从喉咙灼烧而下。
几次酒下肚后,秋张的脸颊已微微泛红,眼神迷离了很多,但她仍然还记着自己今天的任务——
采访菲利普斯教授!
只是————
随着酒精的作用逐渐加深,秋张感觉到一股燥热开始从体内蔓延。
但这股灼热感随着时间的推移没有消减的趋势,反而越来越强,几乎让她感觉自己象是在烈火中燃烧,浑身都笼罩在一层薄汗之中。
她不由自主地轻轻扯了扯领口,感觉呼吸有些急促,甚至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肖恩的身影也渐渐在她的视野中晃动。
好热————
她想,自己需要找个办法缓解不适感,于是开始解纽扣。
肖恩的目光从秋张露出的一截纤细手臂上慢慢向上移动。
此时秋张已经换上了一件蓝色的睡衣,此刻因为不耐烦似的解开了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若隐若现地展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
“教授,您继续————”
“我那时候的灵感,来自于————我自己的不安。对未来的恐惧,对自己是否能完成某个目标的怀疑。于是,我写了一个人不断追寻自我,却始终无法找到真正的答案的故事。”肖恩的嘴角微微上扬,不知道是在回忆自己的第一篇故事,还是因为眼前正在发生的事情,“那本书,虽然不完美,但它是我那个时期最真实的写照。”
秋张轻轻低头,看着丽塔的采访问题,再次努力集中精神,将自己的问题送到他的耳中。
“教授,”她轻声问道,“那您是怎么决定走上创作的这条路的?是什么让您开始坚持写作?”
肖恩的眼神又变得清醒了起来。
只是这次,秋张由于有些迷糊,并没有注意到。
所以,肖恩直接将酒瓶子递到了秋张的手边,秋张接过,喝一口一一对她来说,问一个问题喝一口酒似乎已经形成了一种肌肉记忆或者是惯例。
直到一口酒下肚,借着那股辛辣的冲击感,秋张才清醒了几分。
问题还没问到分之一——她就已经喝了这么多酒————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这个问题还没等到她迟缓的大脑给出答案,肖恩开口了,于是她赶紧拿起笔记录。
“坚持写作————”他顿了顿,“可能是因为我总觉得,只有写出来,才能理解自己,才能找到一丝平静。每当我感到迷茫、焦虑,或者对世界感到不安时,写作就成了我的一种逃避,也是一种自我救赎。”
“我开始写作的那一刻,我也没想过自己会坚持这么久。”
e
”
酒。
又是一瓶酒。
秋张觉得自己喝不下了。
自己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酒,尤其是为了让菲利普斯教授保持迷离的状态,自己取得还是高度数的白酒。
眼前的景象变得越来越不清淅。
酒精的热浪几乎让她感到有些窒息,脸颊和脖颈的火热让她不自觉地解开了第三枚纽扣,然后是第四枚,第五枚————
衬衫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秋张觉得呼吸终于顺畅了一些。
她用手背抵着嘴,想要掩饰不住地打了个酒嗝,随即意识到这样很失态,赶紧用双手捂住了脸。
“对不起”她的声音通过指缝传出来,比平时软了许多,说话时都不自觉地带着一丝气音,带着醉酒特有的含糊不清,听起来格外撩人,“我、我觉得有点不舒服”
“没关系,喝醉是很正常的事。”肖恩不知道从那里拿出了一片柠檬,递了过去,放进了酒瓶里,指尖有意无意地擦过她的手背,“但是采访还没完成,不是吗?
“6
秋张茫然地点点头,接过来咬了一口柠檬。
酸涩的味道让她的舌头一阵发麻,却不小心吸入了几滴酒液,她慌乱地想要躲开,却被肖恩按住了肩膀。
“别动。”他说着,拿走她手里啃过的柠檬,“让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
“您说”她的舌头似乎不受控制,说出的话比平常多了一倍,“您说的是真的吗?关于那些小说”
“当然是真的。”肖恩凑近了一些,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说话,“你想知道更多细节吗?”
秋张点点头,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了他的怀里。
她想坐直,却发现浑身都在发软,连抬起手臂都变得困难。酒精仿佛溶解了她全身的骨头,让她的身体变成了一滩水。
“我好象真的很醉了”她喃喃自语,感受着自己的意识正在一点一点下沉。
衬衫早已开了大半,露出了里面白色的安全背心。
她的头发散乱地搭在肩上,几缕碎发黏在被汗水浸湿的颈项间,嘴唇此时因为酒精的作用变得更加鲜艳,像熟透的樱桃一样诱人采摘。
“是啊,你确实喝醉了。”肖恩的手指轻轻掠过她的后颈,“不过这正是我们想要的效果,不是吗?”
“想要的效果”秋张重复着他的话,声音变得越来越轻,“什么效果
”
她的头越来越重,最后干脆枕在了肖恩的大腿上。
冰凉的布料贴在滚烫的脸上,带来一丝短暂的清醒。但她很快就发现,这种姿势让她的处境更加糟糕。
衬衫在动作间滑落得更开,露出大片白淅的肌肤。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肖恩的长裤布料,就象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恩”秋张轻轻应了一声,随即意识到这个问题似乎不该回答,“不对我不该”
“我我不知道“她的声音支离破碎,“好难受好奇怪
”
肖恩的手顺着她的鬓角缓缓下滑,经过她的耳廓,她的下巴,最后停在她纤细的脖子上。
他的拇指轻轻摩擦着她剧烈跳动的颈动脉。
“好热”她再次开口,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为什么这么热”
肖恩俯下身,嘴唇几乎粘贴她的耳朵:“因为这就是酒,它能帮人认识到真实的自己。”
这句话本该让秋张惊醒,但酒精早已侵蚀了她的判断力。
她只是困惑地眨了眨眼,然后在肖恩的注视下,慢慢地解开了安全背心的扣子。
肖恩的手探入她开的衣服内,感受着她光滑的皮肤。
“别这样盯着我看”秋张想要转开头,却被他捏住下巴。
“为什么不看?”他的手指顺着她的下颌线条描绘,“你不是来采访我的吗?那就好好记住这一刻。”
说着,他突然加快了节奏秋张的身体一阵战栗,她俯下身,把脸埋在肖恩的颈窝。
事情到了现在,秋张已然知道了没有转机。
既然如此,还不如将采访做完。
这份她用身体换来的采访。
于是,起身之后的她另一只手缓缓拿起那张采访问题。
“真敬业。”肖恩低笑着,丝毫不因为她突然的职业态度而放慢动作,“不过我喜欢。”
“啊灵灵感来源于”她努力维持着专业语气,却总是被他的顶弄打断,“您的您的经历吗?”
他们紧紧相拥,急促的喘息声在房间里回荡。
过了很久,秋张才渐渐平静下来。
“采访结束了?“她颤斗着声音问道,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
“结束了。”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现在,该收拾残局了。”
秋张想要说什么,但疲惫感瞬间吞没了她。
她沉沉地睡去,最后的意识停留在自己身体上散不去的馀韵,以及肩头那个深深的齿印上。
而明天,她还要继续假装这一切从未发生过。
即使,她现在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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